愉儿对上青年态度便从容多了,矜持地点点头:“先生放心,我定会勤加练习,不负先生期望。”不论琴技学得怎样,倒是应答从容,颇有架势。
青年含笑:“拭目以待。”目光无意掠过年年,微微一愣,眼中惊艳一闪而过。
先前过来让年年等一等的小厮收拾好愉儿的琴,跟了出来,殷勤地道:“公子,我送先生出府。”
愉儿点点头,想起一事,童音稚嫩,吩咐小厮道:“惜墨,待会儿你回和光斋,把周供奉画的那幅我们府的全貌图找出来送给窦姐姐。”
惜墨讶然:“那幅图不是公子的心爱之物?”
年年推辞道:“既是小公子的心爱之物,我怎么好收?”
愉儿又害羞了,瞪了惜墨一眼:“叫你拿你就拿,哪那么多废话?”
惜墨挠了挠头应下,送青年出了花园子。
愉儿转过头,一脸认真地对年年道:“有了这幅图,你在府中就不怕迷路啦。再说,送东西自然要送自己喜爱之物,哪有把自己都嫌弃之物送人的?”
小小孩童,一脸肃然,偏偏奶声奶气的,可爱之极,年年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笑盈盈地道:“多谢小公子。”
愉儿脸红了,两只小手无意识地绞在一起,不好意思地道:“不用谢。以后,我可以去找你玩吗?”
“当然可以。”年年求之不得。
另一个小厮小声提醒道:“公子,时间差不多了,该去上吴学士的经义课了。”
愉儿“唉呀”一声,跳起来道:“吴学士的脾气最古怪,去晚了得罚我抄书了。”匆匆对年年挥了挥手道,“我先去勤学楼了,回头找你玩。”飞也似地向不远处的小楼跑去。
年年忍不住想笑:孩子到底是孩子,再怎么做出少年老成的模样,骨子里还是活泼飞扬的。
木樨羡慕地看着年年:“姑娘,小公子平时不怎么理人的,却似乎很喜欢你。”
年年也没想到,愉儿会对她如此亲近。一时又是欢喜,又是难过。在池边坐下,摘了一片树叶子,揉碎了,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池中的锦鲤。
木樨问:“姑娘要不要在园子里再逛逛?”
年年摇了摇头,出神地看着锦鲤聚起夺食,半晌,没了兴致:“我们先回去吧。”
刚转身,身后传来一道温柔和悦的声音:“这位就是窦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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