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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坚信自己只需要本色出演。

而其他人就不能演道士了,所以大家都很慌,比知道了主演是只鬼还慌。

好在苏星河非常有耐心,磕磕绊绊的拍了半个多月,又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来剪辑,终于把这部由他导演的处女作给完成了。

在完成的当天,秦暄就赶到了长春观。

虽然因为工作原因他没法全程参与拍摄,但是作为一名称职的助理,他很好的解决了大家的后勤保障问题。

成果就是所有人都胖了,除了导演本人。

就连复读机都因为最近香火蜡烛吃多了,身材比例变好了一点,虽然头还是那么大,但是身上丰盈起来了。

当然,除了苏星河之外,没有人发觉复读机的小小变化。

不过苏星河还是给复读机举办了一个长胖庆祝会,复读机一边哭着一边吃着蜡烛,下定决心下部戏里,要以全新的形象更加展现出一个鬼娃娃的诡异和可爱!

秦暄坐在小型放映室里,牵着苏星河的手一起看片。

这里必须强调,看的是正儿八经的片,不是晋江不允许的片。

片头一开始,就是黑夜长春观的一角,碎石台阶上,长满了青苔,青苔旁边则是零星的几颗杂草,再往上面看,一座孤坟正潦草歪在一边,只看得出一个坟包,坟包前面插着木牌早已经被雨水腐蚀,看不清上面的字了。

片头过后,便是这部剧的名字《鬼》。

导演和主演的名称快速的在深夜背景里闪现完之后,画面就转到了白天。

苏星河整体用的色调都有些暗淡,因为在拍摄过程中,长春观迎来了A市的梅雨天气,对于没有专业打光师的剧组来说,这简直是致命的伤害。

至于为什么没有专业打光师,主演复读机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

好在祖师爷的摄影机非常给力,尽管光线不好,拍出来的画面也非常不错,原片就有种用了滤镜的感觉,给苏星河省了不少功夫。

很快,本片滓晃谎菰钡浅×恕

她是长春观的一位女冠,大约三十多岁左右,饰演的是一位精神出了问题的母亲。

这位母亲天天待在昏暗的房间里,臆想着自己已经死去的孩子还活着。

比如现在,她就在对着空气说话。

从兹者的视觉里,自然是没有人的,但是当镜头移动到了她的视觉时,复读机就出现了。

他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手上抱着一个皮球,光是镜头照到它,就让秦暄浑身上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秦暄当然是不怕鬼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对鬼的审美。

一个鬼长得可不可怕,他还是能判断的。

复读机虽然在鬼里长得算非常周正的类型,但或许因为它是一只老鬼,所以不管怎么看它,都觉得恐怖。

所以在鬼里,复读机也是一只有魅力的鬼呢。

这只有魅力的鬼显然也知道自己的魅力,它咧开嘴一笑,把手里的皮球扔向了走廊尽头。

啪嗒啪嗒啪嗒的声音响了起来。

走廊尽头的房门终于因为这烦不胜烦的噪音而打开了。

一个头发乱糟糟、皮肤蜡黄、眼下青黑的男人走了出来,粗鲁的踢开了门前的皮球,对着女人破口大骂起来。

他像是没有看见身前站着的大头娃娃,骂来骂去,都是骂女人是个神经病。

女人却是呆呆愣愣的,只是在听到男人说儿子已经死了的时候,眼神动了动,嘴里也道:儿子没有死,儿子就在那里。

男人随着她的手指往边上一看,角落里的红色皮球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他儿子的头!

儿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对着他咧开了嘴,露出了痴痴傻傻的笑容。

男人被吓得尖叫了起来。

虽然他总是抱怨女人是个神经病,但是在真的看见自己那个从小痴呆的儿子时,他再也无法维持镇定。

在这之后,男人就发现,这个家里到处都是他的儿子。

当他晚上睡觉时,儿子就蹲在他的床头,等他惊叫着打开灯时,儿子已经不见了。

当他小心翼翼上厕所时,儿子就从一边的浴帘里探出头来,继续对着他痴痴傻傻的笑。

就算他躲在被子里,儿子也会从旁边钻出来。

和他的日渐憔悴相比,妻子却是一天比一天精神。

甚至恢复成了从前的样子,每天精心准备一日三餐,家里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如果不是多了一只鬼,这个家看起来就和世上所有普普通通的家庭一样。

男人忍不了了,他跑到了长春观,想要求助道士的帮助。

剧里的长春观自然就是现实里的长春观,画面到了这里,连色调都没有那么阴间了。

总之看着这人来人往的热闹和香火旺盛的道观,男人终于放心了。

他见到王道长时,王道长正在帮人做法。

这一段也是真实拍摄,力求还原一个功力深厚道士的坚强修养。

所以这一段,王道长的修为是真的,被他教训的小鬼也是真的。

鉴于这只穿着红衣服,披着黑头发的鬼已经被送去往生了,所以器灵并没有阻止苏星河拍摄它。

这也给苏星河提供了新的思路,看来他的演员库终于有了扩大的可能。

只要把参与拍摄的鬼送去往生,不就能够拍它了吗?

这真是一个好主意。

往生就算是它们的片酬吧,毕竟当孤魂野鬼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器灵已经无法吐槽苏星河的奇思妙想了,同样在看小电影的它这会儿正在观摩王道长的修为。

确实不错,很有道长的风范,那鬼也演得活灵活现,不管是迫害人时的阴狠,还是前往往生时的尖叫,都非常得有灵性。

器灵忍不住想,这才是真正的记录生活。

看,这道士们的生活,就是这么的多姿多彩。

等王道长收拾完鬼物后,就朝着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是看不见鬼的,但是也不妨碍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很厉害,所以他把家里的情况说了出来,想请王道长帮他捉鬼。

王道长打量了他一番后,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道:你儿子是多久离世的?

男人一愣,还是回答道:是去年。

王道长又问道:怎么死的?

男人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是在下楼梯的时候摔死的,刚好磕到了脑袋,送到医院里没几天就走了。

王道长点点头,神色不变:走吧,我陪你去你家看看。

得到了王道长的帮助后,男人显然振奋了许多,只是在靠近家门时,他仍然有些不愿意进去。

王道长却是一路都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男人住的房子,这是一栋修建于八九十年代的老楼,背后就是出了名的坟场因为公墓太贵,所以就把骨灰盒埋在荒地里,再插上个木板,写上名字。

所以这栋楼里,已经没有多少住户了。

按照男人的说法,当时他的儿子就是从五楼摔下楼梯摔死的。

王道长不动声色的继续往上,男人见他在身后,还是鼓起勇气打开了家门。

门一开,女人正在做饭,屋子里都是饭菜的香味。

王道长一扫,这家人的房子虽然旧,却打扫得很是干净。

他在里面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鬼的痕迹。

所以他对着男人道:你家并没有鬼,你儿子也不是鬼,疑心多生暗鬼,你还是自我珍重吧。

王道长说这句话时,男人眼睁睁的看见自己的儿子就躲在道长的背后,手里抱着一个皮球,对着他咧开了嘴。

这下他终于忍不住了,拿起一旁的碗碟就往王道长身旁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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