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卡我立刻就可以给您,但是您先把那个女孩的身份证号告诉我,我让助理给她定个机票,送人家回自己家过年去。
傅妈妈不肯让步,哎呀,我都和小梅爸爸妈妈说好了,带她来剧组玩一玩,长长见识嘛。小姑娘长得不错的,妈知道你喜欢漂亮的,眼光高,小梅真是不错,你们相处看看,合不来再说嘛。
傅子越知道母亲除了想让他结婚生子,其次就是希望能在老家买套体面的房子,于是他故意说:妈,这个剧组不是玩的地方,何况我的工作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经不起传绯闻这种事。过完年我再多赚点钱,您不就能买房了?
傅妈妈听了,果然脸色微变,疑惑地问:你谈恋爱还能耽误你赚钱?
您看现在哪个红的男演员在事业上升期谈恋爱?这是我们行业的潜规则,妈,您体谅体谅我,赶紧让那个姑娘回去吧,再多呆两天,我真是解释不清楚了。
傅妈妈抿了抿唇,犹不甘心,一贯急躁的脾气,此刻倒变得温驯了些,柔着声和傅子越商量:那你可以悄悄的嘛,妈知道大明星都不敢光明正大搞对象,妈也想过了。你就在老家找个踏实姑娘把孩子生了,不用对外和人说,妈肯定也帮你保密。你看妈这个岁数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就想抱个孙子,你说行不行?
傅子越觉得母亲简直不可理喻,对生孩子的偏执,甚至能超越她几十年来买不起房的恐慌。
想和母亲坦诚一切的念头就在大脑里疯狂的冲撞,但傅子越又清醒的知道,他现在绝对不能和母亲透露半点自己性取向的问题,以他妈的疯狂程度,不说以死相逼、迫他改邪归正,至少也要闹个天翻地覆,搞到剧组人尽皆知为止。
傅子越深深吸气,把几近暴走的情绪从崩溃的边缘强拉回来,他决绝道:妈,生孩子的事我们以后再说,但现在您必须把那个姑娘送回去,否则钱您就别想要了,我这就打电话给我经纪人。正好公司年底在筹款做公益,经纪人还让我们每个人都意思一点
别别别!傅妈妈见傅子越像是真动了这个主意,登时急了,妥协道,你不喜欢这个姑娘,妈再给你找别的,你赚钱也怪不容易的,怎么能便宜了别人?儿子,你把卡给妈妈,妈这就订机票送小梅回去。
傅子越太清楚自己母亲的脾性,并不让步,你不用给她订,我让助理订,您就把身份信息发给我就行。
傅妈妈撇了撇嘴,摸出兜里的手机,找出当时订票的内容发给了傅子越。
傅子越二话不说转发给助理,三言两语概述了下,让助理订最近的一个航班,安排剧组的车,送对方离开剧组。
傅妈妈说要回去宽慰女孩几句,傅子越也不拦着,只说:等人从机场上飞机飞走了,我就把钱给您,您只管放心。
有钱做诱饵,傅妈妈虽然不悦,但还是照办了。
晚上,剧组众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剧组还搞了跨年抽奖的活动,傅子越也趁母亲不在,给小丁送去了一个五万块的大红包。
傅妈妈送人回来,迟迟进了包厢和傅子越吃单独的年夜饭。
包厢里的电视机上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傅妈妈看得津津有味,傅子越却有些心神不宁。
那女孩倒是走了。
可希望母亲希望他尽快结婚生子的念头,却没有改变。
他想和盛林长久地在一起,母亲绝对会成为他们最大的阻碍。盛家看不上他,他还有未来可以去努力。
可自己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傅子越太清楚了,即便她能接受自己的性取向,有朝一日,傅子越又怎么敢、怎么能,让盛林和母亲见面呢?
新的一年到了,可他却像面临一场无解的死局。
新年倒计时的声音,在盛家老宅的厅堂里热热闹闹地从十喊到了一,庭院里霎时间同时放起了九串火红的挂鞭,在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盛林挽着父母的双手,大笑着迎来了又一年。
爸爸妈妈,新年好啊!!他欢乐地嚷嚷着,抱拳作揖,讨要红包。盛爸爸一拍他的脑门,从怀里摸出一个厚厚的大红包塞给他,早给你准备好了,小貔貅。
盛家家底虽然雄厚,但过年的红包,图的就是个喜气的寓意,红包里封的都是刚刚好的6666元,盛林从父母这里讨了一个,扭头又跑去爷爷奶奶跟前作揖,又讨来了一个。底下的叔爷爷远远见他裹着袄子一路小跑,仰着脖子笑,把盛林揽进怀里揉搓一番,寒碜他道:你看你二哥都不要红包了,你也不嫌丢人。
嘴上这样说,还是从怀里掏出了红包。
盛林美滋滋接过来,死皮赖脸道:那是我二哥不知道孝顺,嘿嘿,我立刻就给可以给叔爷爷再磕一个大响头!
他堂兄与他不熟,听他这么说以为真要跪,一个健步冲上来就把盛林架住了。
盛林被架得脸上一愣,二堂伯倒是反应过来了,立刻忍俊不禁,捧腹道:哎呀,别架着你堂弟,木木不会真跪的,他就是和你爷爷开玩笑呢
除了第四代的小朋友们,眼下最活泼好动的就是盛林了。他小时候跟着祖父在重庆住过两年,因此和几个叔伯们都很有感情。
家里人看着他含着金汤匙出生,又在全家人的宠爱下幸福长大,都把盛林视作家族兴旺、越来越强大的一个符号。
看着他这个年纪依然能无忧无虑、放肆开怀,活得像个顽童,俱是喜悦自得之情,并不怪盛林幼稚。
拜了一圈的年,讨下好几个大红包,盛林被盛喆提溜着耳朵往自家住的院子里带的时候,还忍不住跟两个侄子炫耀,我的红包都归我自己,你们的呢?
两个孩子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在育儿嫂怀里扑腾着喊妈妈。
小孩子对钱没概念,院子里跑一圈收回来的红包就有十几万,殷若瑜哪能让孩子自己攥在手里玩,就都给收起来了。
盛喆被盛林简直要气笑了,他一边接过儿子抱着哄了哄,一边又站在院子里大喊盛从的名字。
他们兄弟三个正好住在一进院子里,盛喆有老婆孩子,当然住在大堂屋里,夫妻二人住一间,育儿嫂带着孩子住一间。
盛从和盛林就住对门,东西各一座。
盛从回来得早,都已经洗漱准备睡了,外头听到大哥声如洪钟地叫喊,赶紧披上外套跑出来。
盛喆把手一指盛林,木木归你管了。
盛从伸了个懒腰,哎呀,哥,木木都那么大了,还有啥要管的,你就让他赶紧回屋睡觉就完了我看你是当爹有瘾。
他话音刚落,便接到大哥一个凌厉的眼刀,那模样和盛父年轻时拎着鸡毛掸子在客厅里追着自己揍的情态毫无分别。
盛从登时被吓得一凛,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挪到盛林身边,搭上弟弟的肩膀,木木,走,哥陪你回去洗澡睡觉。
兄弟两个勾肩搭背回了厢房里,盛从见盛喆没再过来,才松口气,感叹道:爸现在都没老大这么凶了!
年夜饭的时候,盛林这一桌小辈拼酒拼得厉害,盛从挨着盛林待了会才闻出他身上的酒意,于是也明白盛喆为什么非逼着他来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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