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块,我可以不要。”连旗说,他又拿出一个消音器,一点一点拧到枪口处。
那人翻个白眼,大哥你这设备带得太齐全了吧。但他心里发抖,真发抖,以往看过的所有电影电视剧一幕幕在眼前滑过,真奇怪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一枪下去无声无息,血也留不了多少,把尸体扔下或者带走都可以。谁会来找他,谁会记得凶手怎么离开的?就是记得也不敢说啊,我靠刑事案件破案率全国就只有三成啊三成啊三成啊!
那人哆嗦了,牙齿在打架。他不是没见过血的人,债主气急了什么干不出来?套麻袋一顿臭揍的,按住胳膊按住腿给他放血的,他挺得过去就挺挺不过去就哼哼,反正你不能宰了我,为这点钱犯不上。
可眼前这位不是,他奶奶的他直接要命啊!都把枪拿来了他是好答对的吗?不是亡命徒谁能有枪啊?
连旗没理那人,他又往兜里掏,那人眼睛都闭上了,我说大哥你还掏什么呀掏。
连旗这次拿出一包烟和一个塑料的打火机,他把烟点着了,吸一口,仰头吐出个烟圈,挺感慨地说:“我很久没抽烟了。”他弹弹烟灰,语气颇带叙旧色彩,“我只有两种时候才会抽烟。”突然拿枪,举起,正对准那人的眉心。
那人“啊”地要大声喊,可惜刚吐出一声就被抵过来的枪口憋了回去,金属的冰冷使得肌肤都战栗起来。连旗举枪的手极稳,明显就是练过。奇怪的是他脸上毫无凶意,反倒是平和的、随意的、无所谓的,有一种对生命的漠然,而这种漠然才最令人恐怖。
这祖宗要是没杀过人,我tnn的名字倒过来写!那人胆战心惊、浑身发抖、欲哭无泪。
“一,就是杀人的时候。”连旗接着说,“二,就是……”他一笑,意味深长的,没说下去。转头看向那人,“我数三个数。”
连旗拉开保险栓,那人觉得自己清楚地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他冷汗下来了。
“一、二……”
“我有!我有!”那人扯着脖子喊岔了声,生怕连旗听不见。
“哪里?”
“枕头里枕头里!有卡,盛京银行盛京银行,密码419419!”那人跟竹筒倒豆子似的,缩头闭眼,浑身拧成一团。
连旗慢慢把枪放下,他走到床前,抖搂抖搂枕头,果然掉出张卡来。他捡起卡,把枪插回外套里怀,看都不看瘫在椅子上的那人一眼。他戴回眼睛,宽宽的镜框正好挡住颧骨上的疤,转身走出门去。
连旗先没回彩票站,他到附近的盛京银行把钱取了出来。里面有三万五,居然还多出五千。回家把枪收好,这才开车去找王迪。
王迪乐坏了,抓着钱手舞足蹈,连声对连旗说:“谢谢,谢谢!”忙不迭地去给田一禾打电话。
田一禾回到彩票站,已经半夜了。王迪显得很亢奋,见田一禾一进来立刻迎上去,语无伦次地说:“都是连哥要回来的,连哥可真厉害,都是他要的,三万五,田哥你看还多出五千。”
田一禾没去瞧王迪,他也没去瞧那摞钱,他只看向连旗。
连旗仍是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