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收拾好的食材都放在冰箱里,路寒祁选了几样放到水龙头那里解冻。不需要解冻的他都丢到了锅里,昨天韩景宇刷的锅洗的碗,所以他今天连冲洗一下都不用。
韩景宇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好像一下子失了看电影的兴致,喝了一口热牛奶就上楼了。
大厅里的音响让电影的音效好的不得了,连厨房里的路寒祁都听得清清楚楚。
已经炒了一盘菜了,路寒祁是第一次炒生菜,叶子全部都黑了,他皱着眉看了一会,还是盛起来装盘了。男生对做饭,天生的都有些不太擅长,就是路寒祁在放油盐的时候,都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厨房里摆着的佐料不下上百种,银色的小盒子装着那些佐料,摆了三层,路寒祁把能分辨出来的盐和糖拿出来了,别的都还没有碰过。
韩景宇呢,连这摆出来的两样佐料都会弄混。当时路寒祁还找了耗油和醋,但是在他们两个做饭的时候,一个手抖放了半瓶醋,一个不知道放多少而把整瓶耗油都倒进锅里的时候,以后他们的菜里面就只放两样佐料了。
好在两个人已经吃习惯了,他们做出来的味道都相差无几,实在没什么脸面嘲笑对方了。
大厅里的电影声效停了,路寒祁以为是韩景宇关了电影,把锅里的菜装盘之后,端着两盘菜准备摆出去,但是在拉开拉门看到沙发上那个坐着的人的时候,目光就不自觉沉了下来。他跟韩景宇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没有笑颜,眼睛里也是有亮光的。
“你回来了。”路寒祁把装盘的菜摆到桌子上,看也懒得再看那个男人一眼。
他早就对这个男人绝望了。
路远巍身上还带着酒气,仰躺在沙发上,进来的时候连门都没有关,他看到路寒祁这个模样,竟然笑了出来,“路家什么时候这么穷了,还叫你做饭?”他的目光又落到盘子里装的菜上,极其轻蔑似的,“家里的厨师都死了?”
路寒祁转过头不想理他。
路远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端起桌上的两盘菜,打了一个酒嗝,醉醺醺的走到垃圾桶边,当着路寒祁的面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了进去。
路寒祁一下子站住不动了。
路远巍倒完之后,连盘子一起砸在了地上,用手揉着鼻梁,踉踉跄跄的又走到沙发上躺了下来,“老子饿了,叫那些厨子快滚来做饭。”他从兜里摸了一根烟出来,点上之后叼在了嘴巴里。
厨房里的抽油烟机还在运作着,路寒祁却已经失了下厨的兴趣。
他给被他赶出去的厨师打了电话,叫他们过来做饭,然后用微波炉热了几个小蛋糕,准备用餐盘端上楼的。
路远巍摸了遥控器,把关上的电影开开了。
韩景宇这个时候刚从楼上下来,他好像没注意到沙发上还坐了一个男人,等那个男人望过来的时候,他才看了一眼。
韩景宇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路寒祁和韩景宇之间相处的模式也一下子被全部打破。
路远巍看着韩景宇,本来混混沌沌的目光透出一抹亮芒来,直直的盯着韩景宇。
韩景宇抿着嘴唇走了过来。
那一晚上挨打的印象太深刻,路远巍就算再怎么喜欢韩景宇的长相,此时看见他也是有点畏惧的。路寒祁也知道韩景宇不喜欢他那个浪荡的父亲,事实上连他都不愿意承认那是他的父亲。可是这是无法改变的啊。
韩景宇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了,回头就看见了走到他身后的路寒祁。
路寒祁是在害怕他打这个老男人。
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谁?”韩景宇又恢复成两人初见时候的冷淡。但是路寒祁知道,韩景宇还是在顾及着他的,不然他也不会问出这句话。
路寒祁不说话,反倒是那个男人说出口了,“我是路寒祁的父亲。”他盯着韩景宇的脸看,见到两个人这个模样,明知故问,“你是他的朋友啊?”
路寒祁一直紧紧的抓着韩景宇的手腕。
韩景宇方才那一瞬翻腾的厌恶被他克制了下去,只是语气和脸色都透露着冷淡和疏离,“不是,只是借住在这里。”
路寒祁心里泛起了一丝丝的难受。就像一根丝线,从他的心上轻轻的划了一下,只那一下,就流了血……
“哦哦。”男人搓着手站了起来,他还把嘴巴里叼着的烟吐到了烟灰缸里,“那天晚上是个误会,我看你晕倒了,也挺担心的。我儿子也挺担心你的。”
韩景宇脸上始终再没有露出表情。
路寒祁看到了韩景宇另一只手上拿着黑色的卡包,韩景宇看到他的目光,把卡包收了起来,才说,“这些天麻烦了。”
路寒祁说不出话来。
韩景宇把手从路寒祁的钳制中挣脱出来,转身上了楼。
路寒祁站在他身后,“你要走吗?”
韩景宇不反驳,是默认。
“你给了我那么多钱,然后,你现在就走?”路寒祁是实在是找不理由了。他不会说话,他只是反射性的试图在找让韩景宇留下来的理由。韩景宇给他的那些钱,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
韩景宇心里是知道路寒祁绝对是看不上那么点儿钱的,“就当你从马路上把我捡回来,让我免于横尸在马路上。”
“诶呀,再住几天也可以啊!”路远巍这些天沾上了玩男人,他那一晚上就是被韩景宇所吸引的,现在一看,更是心里痒的无法。他这几天在外面玩的连回家都忘记了,可是今天一回来,就撞上了那个叫他移不开眼睛的少年。
路远巍想跟上楼,路寒祁将他拽了回来。他的脸色太阴沉,叫路远巍心里都有点畏惧。最终路远巍也没有跟着上楼。
家里的厨师很快就带着食材来了,根据路远巍的要求在厨房里忙活,路寒祁上楼去了韩景宇的房间,韩景宇的床边还是摆着椅子,他自己毫无知觉,在那椅背上搭着衣服,路寒祁进来的时候就见到韩景宇盯着一个东西发呆,听到开门声,又慌忙的将东西攥进了手心。他这个模样是路寒祁从来没有见过的。
韩景宇坐在床上,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
路寒祁关上门,就站在门边,看着韩景宇不说话。
“你上来干什么。”韩景宇被看的不舒服。
路寒祁只知道他不想让他走,“为什么要走?因为我……爸?”那个字他都觉得难以启齿。
大概没有比他更悲惨的,双亲健全的人了。
“我爸只是……”路寒祁拼命的想要找词汇美化他的父亲,甚至是谎言也可以,“我爸是个正常人,那天晚上他可能做了一些让你误会的事情。”明明都是假话,路寒祁却还是盯着韩景宇的眼睛,他在拼命的让自己都相信这个谎言,“我爸妈关系很好,我爸……我爸他可能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他是很关心你,那天晚上看到你晕倒了,让我把你带回来,你跟他以前当兵时候的一个战友很像,不过那个战友死了。所以——”路寒祁露出一个笑容来,“所以他可能就做出了一些让你误会的举动,但我保证,他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他的目光太坦荡,所以让韩景宇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而产生的错觉。
那天,他从那个男人眼里看到的,确实是……恶心的,不加掩饰的欲望。他今天之所以突然想要离开,也是因为他恶心那些老男人的垂涎。他骨子深处是非常排斥与畏惧的。
他那天昏倒了,那个男人把他带到这里来,也什么都没有做……是自己病了所以太敏感了?这样是可以解释的。
“你相信我。”路寒祁只想让韩景宇留下来。
韩景宇看着路寒祁的目光。
“我一个人呆着,太孤单了。”路寒祁说了这么多话,只有这一句是真的。也只有这一句叫韩景宇动摇。
韩景宇比他更孤单,“我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到留言,发觉其实弱攻也萌萌哒~~~~沈琛:(抓鲸鱼的衣角)鲸鱼鲸鱼,你不在他们会欺负我的韩景宇:我会一直带在你的身边
沈琛:(抓鲸鱼的衣角)鲸鱼鲸鱼,在睡觉的时候你也不要和我分开,我怕他们突然从床下爬出来韩景宇:嗯
于是弱攻在床上把鲸鱼酱酱酿酿……
沈琛:(抓鲸鱼的衣角)鲸鱼鲸鱼,在上厕所的时候你也不要和我分开,我怕他们突然从马桶里爬出来嘤嘤婴韩景宇:……
乔越:老子是有尊严的攻啊擦,哪个有尊严的攻会蹲在马桶里等着给情敌一记千年杀!!!(╯‵′)╯︵┻━┻
第86章从来不曾相信
路寒祁这一‘病’终于惊扰到他在国外的母亲,那个女人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路寒祁和韩景宇在三楼玩桌球,桌子上还摆着吃了一半的蛋糕。
路寒祁把球杆放下来,拿着手机走到了窗户旁边。
“老师说你病了好几天了,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很强势,也很疲倦,好像她是刚刚结束了一场紧张的会议才挤出一点时间来关心他一样。
路寒祁往后看了一眼,韩景宇伏在桌球台上,聚精会神的模样也很迷人,“身体有些不舒服。”
“不要紧吧?”
路寒祁‘嗯’了一声。
“那你明天就继续上课吧,别把课程耽误了。”女人的声音并不是多么冷酷无情,路寒祁是以后路家的家主,其次才是她的儿子,她的关心早就在丈夫的不争气中没消磨的一干二净。
路寒祁抿着嘴唇没说话。
“这路家全部都指望着你了,我也不可能还能帮你担着这担子。”她所有的青春年华都给了路家,现在更是赔进去了自己的健康。
路寒祁想到了那个女人深夜批改文件,为了坚持下去不断吃抗生素的模样。他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女人再多的话就没有了,就这么挂了电话。
路寒祁一直拿着手机,站在窗户旁边,外面的太阳已经下山了,仅剩的一点余辉还在地平线上挣扎。他生来就是要把这路家的担子扛在肩膀上,让路家不至于没落,他不需要别的,连同欢愉都不是他能拥有的。
韩景宇看到路寒祁把电话丢到桌子上,端起那剩下的蛋糕,全部塞进了嘴巴里。只有现在口腔里充斥了那甜腻腻的味道,才能抑制住他心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苦涩。路寒祁感觉好韩景宇在看他,他放下盘子,微微笑了,“晚上你来做饭。”
路寒祁很少笑,所以他笑起来的时候都有些古怪。
韩景宇把球杆丢到桌子上,“嗯。”
两个人一起下了楼,一起吃了饭,然后又一起上楼,外面的太阳已经全部落下去了,只有楼梯道上冰冷冷的水晶灯还在照耀着。
路寒祁推开自己的房门,声音温和的一反常态,“晚安。”
韩景宇转过头,看到路寒祁一只手捏着门把,然后转过来对他微笑。那一声并不是幻觉。
韩景宇也说,“晚安。”
两个人进了房间,同时将门紧紧的关上。
第二天路寒祁又开始上课了,给他讲课的女人继续她那乏味枯燥的理论,路寒祁还是那个模样,靠在沙发上,两条腿交叉着,手边摊开了一本书。韩景宇下楼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幕,神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路寒祁也没有。
韩景宇就在第三级的阶梯上站了一会,路寒祁一眼都没有望过来,他转身又上了楼。三楼的钢琴室一直开放着,韩景宇也再没有去过。仿佛那真真切切存在的七天不过是各自的一个梦。
而这个时候,路远巍回来的次数就多了,如果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父亲来看,那么他的那些举动的确是非常善意的。韩景宇很久之前就没有父亲了,他不知道父子间相处的模式该是什么,所以当那个男人接近他,并且买东西给他的时候,他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也许那只是一个很好的父亲,对自己儿子所带来居住的朋友表达善意的方式。韩景宇不确定。
以前这种男人的讨好手段在他眼里就是肮脏卑劣的充满色情的,但是如果那个男人加上一个父亲的称号,那么好像什么都可以说得通了。韩景宇没有父亲,所以他无法确认父爱和讨好之间的界限。好像那一天晚上所判定的只是他病糊涂之后所臆想出来的,这个男人对他真的不坏,至少目前是。
他会给韩景宇买小蛋糕,然后说:现在的小孩子好像都喜欢吃甜食。
他会给韩景宇买衣服,然后说:你和我儿子真的很像啊。
他会给韩景宇带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那些东西在和韩景宇同龄的人眼里,大概都是幼稚又无趣的,但是韩景宇没有父亲,这些东西和蛋糕一样能让他感到温暖。路寒祁只知道路远巍不怎么在外面鬼混了,每天都回来的很早,手上还喜欢拎一些小盒子。路远巍有时候看起来心情还很好似的,愿意跟他说上一两句话。老实说,这种感觉不坏。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回来之后都会径直的去韩景宇的房间,也不知道他的父亲口袋里总会掏出送给韩景宇的逗人开心的小玩意。
韩景宇起先是拒绝的,但是这个男人真的是有父亲一样的耐性,他第一天给韩景宇买的小蛋糕丢在桌子上没动,他第二天就会在韩景宇回来之前摆上另一个,他第三天给韩景宇买的衣服连标牌都还没有撕,他就把衣服叠好了放到衣柜里。再在原来的位置上放上另一件衣服。
没有父母的孩子大概都是在不同程度的渴望被爱,韩景宇把自己封闭起来了,也阻止不了以父亲为名的爱。慢慢的,他会开始吃一点路远巍买来蛋糕,只是小小一口,就能让第二天过来的路远巍心里暗暗高兴了。
他真是对韩景宇付出了最大的耐性,这个少年敏感的要命,好像他只要稍稍的露出一点马脚,就能逼出他的利爪,所以他很小心的,就像疼爱自己的儿子那样对韩景宇。等路寒祁知道的时候,韩景宇已经把戒备卸下来了。于是,路远巍开始约韩景宇出去,在第一次两个人一起下楼的时候,路寒祁真的是狠狠的吃了一惊。他不相信自己父亲那所谓的改邪归正,也不相信这个男人的脑子里除了能塞进去玩乐以外还能塞进去父子情。但是他同时看到了韩景宇,韩景宇好像真的把这个男人当成了一个很好的父亲,路远巍在他耳边说话,他不会回应,眸中锐利的冷意却已经收敛了不少了。
第一次,韩景宇跟路远巍出去,路寒祁的一颗心都是悬着的,他畏惧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其次才是韩景宇在路远巍的本性下受到伤害。他也许只是不曾想到,韩景宇也会受到伤害。他悬着的一颗心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傍晚五点多的时候两个人就回来了,路远巍一进来就将手中拎着的东西递给他,表现的很和善,“看看,喜欢吗。”
路寒祁打开纸盒,没一件是他喜欢的,但是他知道路远巍等的绝对不是那句话,“很喜欢。”
路远巍直起身,向着韩景宇夸赞,“我就说我知道他喜欢什么吧。”
路寒祁低着头冷笑,这些东西他一点都不喜欢。但是这是一个谎言,他想让韩景宇留下来,就塑造的一个慈父的谎言。
“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也会送你礼物的。”路远巍看着韩景宇,脸上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我保证,你也会很喜欢的。”
这样的语气和面孔,足以欺骗每一个极度缺乏爱的孩子。
韩景宇好像也被这表象欺骗了一样,他站在路远巍的面前,垂下的眼睫带着叫人怜惜的韵致。
路寒祁莫名的,觉得这个谎言好像让他有些难受了。
两个人真的如同父子一样上了楼,路寒祁在沙发上看着书,好像他才是那个‘慈父’儿子的朋友一样不受关注。
路远巍开始频繁的带韩景宇出去,韩景宇大多都会拒绝,但是有的时候也会和他出去,每一次看见两个人一起出去,路寒祁就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一只手揪着。他早就不相信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了。但是他不能和韩景宇说,因为那个虚假的形象就是他自己的谎言垒砌出来的。
路远巍也好像觉得韩景宇更符合他的胃口,他把外面那些男男女女的关系都断了不少,扮演着一个慈父以路寒祁的名义带着韩景宇出去。他说,路寒祁要过生日,路寒祁想要这,路寒祁想要那,路寒祁小时候一直任性缠着他诸如此类。但是就和路寒祁当初决定对韩景宇撒谎一样,路远巍只是撒谎让这个慈父的形象更丰满而已。
路寒祁也告诉过路远巍,说韩景宇是他的朋友,进了家门的路远巍一点身为人父的自觉都没有,露出那一贯的嘴脸,“他要是喜欢我我能怎么办呢?”
路寒祁不能跟韩景宇拆穿他的嘴脸,这是他抛出的谎言。
他们昨天像父子三人一样说话,但是路远巍所有关注的目光都落到韩景宇身上,就算韩景宇没有给出任何反应,他也能抛出让人愉悦的话题。路寒祁默不作声的吃着饭,旁观着这个男人拙劣的把戏。对每一任还没有勾上手的情人,他总是温柔又多情的。
然后路远巍突然把目光落到路寒祁身上,“明天是你的生日吧?”
路寒祁的筷子一顿,“嗯。”反正他的生日总是可以凭着这个男人的喜好随意的确定在某一年某一月。
“我记得就是。”然后他的目光就从路寒祁的身上移开了,将面前做的精致的甜点推到韩景宇面前,“明天我们一起出去准备生日需要的东西吧,我怕我的喜好跟不上现在的年轻人。”
路寒祁冷笑。这个男人不知道在多少情人面前吹嘘自己年轻的体魄,他也从来不承认自己成熟了,像个孩子一样逃避所有本来应该他承担的责任。
“真羡慕你。”韩景宇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路寒祁半响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他说的,他抬起头就看到韩景宇的目光,那种应该是艳羡的,古怪目光,“有一个好父亲。”
路寒祁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吃完饭就早早的回房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两个人就出门了,韩景宇穿着一身新衣,更显得身形挺拔。两个人在玄关处的时候,正在看书的路寒祁望了一眼,见到了路远巍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新的鞋,递给韩景宇,韩景宇好像已经适应了他的这种示好,穿好鞋就跟他出门了。
路远巍和路寒祁不一样,他出门的时候都要开车,韩景宇坐在后座,就像那晚昏迷的时候被带来这路家的时候。
路远巍带他出去的时候,多是去蛋糕店咖啡厅一样的地方,这让他显得很有风度。但是今天他带着韩景宇直接去了八大胡同,他好像真的把韩景宇当做一个不谙世事只拼命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他也自以为洞悉了韩景宇的心。
韩景宇跟着他进了胡同里的四合院,还是那天他被路寒祁带出来的地方。
前厅放着轻柔的风琴音乐,屏风后摆着一整套的茶具,现在正是白天,日头最盛的时候,只有衣冠楚楚的嫖客在这里喝下午茶。若是只从前面看,谁都不会想到后面是多么糜烂的天地。看到路远巍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的老板马上就会意了。
路远巍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韩景宇坐在他的身边,老板过来询问。
路远巍就跟他这几天在韩景宇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么有修养有风度,他点了今年的新茶和几碟子糕点,他好像真的把这只是当做了一个用来吃饭的地方。
韩景宇好像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地方,他还是冷冷淡淡的坐在那里。
他的模样干净的很,老板就想是路远巍新上手的玩意儿。然后路远巍也向他证实了那一点,他在点餐的时候,就点了这里的常客都知道带了药的糕点。这样的东西只有经常来这里的人才知道,不起眼的糕点,多是被一些人用来做说不得的勾当。
东西端上来的时候,路远巍将那盘糕点推出来,就像他在家里的时候,把最好吃的东西推到韩景宇面前一样,“这个挺好吃的,你尝尝。”
韩景宇真的没有一点怀疑,他吃了一口,然后就又把那个碟子推到路远巍面前。路远巍跟着也吃了,那药只是带了助兴成分的,真正重头的是之后才上的东西。
两个人就像和下午茶一样,韩景宇在路远巍露骨的目光中,把所有掺了药的东西都吃了一遍。然后他坐了一会,目光就有些混沌了,神情都有些恍恍惚惚的模样。
终于不用再摆出那副模样了。
看到韩景宇倒了下去,路远巍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叫来了这里的服务员,把韩景宇拖到了他经常去的那个房间里。
后院里都是女人猫儿一样的呻吟声,路远巍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要被这些叫声撩的烧起来了一样。
他进了房间之后,就将门紧紧的关起来了。好像生怕被谁打扰他接下来的游戏一样。
然后他转过头来,看到那个年轻俊朗的少年就站在床边儿,弯着唇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韩景宇:怎么处理?
乔越:剁jj!
沈琛:火烧小鸟!
韩景宇:路寒祁你怎么看?
路寒祁:……
第87章等待
路远巍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第一反应不是质问,而是反过身想要去开门。
韩景宇从床上捡起一根红绫,两个人不过十步的距离,在门刚刚打开的时候,韩景宇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中的红绫直接勒住了他的脖子,仿佛在拖一个死物一样将路远巍拖了进来。门还开着,韩景宇轻轻的用手一推,门就重新关上了。
韩景宇笑起来的时候漂亮的要命,但这漂亮叫人头皮发麻。
韩景宇一句话也不说,路远巍想跑,他一阵拳打脚踢将他打服了之后,就拽着他脖子上的红绫将他拖到了床上,压在金线绣的海棠红缎被上,将那些缠在床柱上的红绫缠上路远巍的四肢,路远巍被韩景宇的膝盖抵着胸膛,韩景宇要将他的手绑起来,他害怕的很,就忍不住挣扎。韩景宇就在他挣扎的时候一个巴掌甩过来,“别动。”
路远巍被那一巴掌打的清醒了,仰头看着韩景宇的脸,眼里尽是惊惶,“景宇,景宇——刚刚我只是和你闹着玩的,你……”
韩景宇反手又是一个巴掌甩过去,“别动。”
路远巍身上不知道挨了几拳几脚了,面前的少年好像入了魔一样,明明是在笑着的,却叫人畏惧的无法。
路远巍的两只胳膊被绑了起来,韩景宇压在他胸膛上的膝盖收了起来,然后去绑他的腿。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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