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身上的瞌睡虫,便一下少了大半。
他睁开眼,饶有兴致地问道:“那陆姓小郎君,可是名叫陆辞?”
佳娘怔了一怔,认真回想片刻后,点了点头:“好似确实如此。柳郎竟已听说过了?”
柳七却不急回答她,倒是带着点急切地追问起来:“将你听来的具体过程,都给我说说。”
佳娘虽不甚明白,还是依言照做了。
柳七听完,着实憋不住笑,重新伏在她膝头,浑身笑得一抖一抖的,还不是捶打着香软的床榻。
外人不知实情,自是情有可原,孝子贤孙的故事,总能被人津津乐道,适当美化的。
可对于知道个中内情的柳七来说,真相就呼之欲出了。
居心叵测的孙家老丈,这回可是被整治得不轻啊。
佳娘无可奈何地看着柳七笑得直打哆嗦,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却也不再在她房里呆了:“叫人送水来,我需更衣出门一趟。”
佳娘酸溜溜地撇了撇嘴,娇嗔道:“柳郎可是要去心娘那?她怕是忙着陪伴达官贵人,无暇——”
柳七心情颇好,也不揭穿她的小谎,只道:“我要去要闹处瞧瞧,距李家庄园的扑买,还要多久。”
孙家既然不是陆辞的对手,那在给对方添了一阵堵后,陆辞想必也不会在苏州城多留,而是一等庄园拍卖事了,就要离开了。
虽能优哉游哉地等陆辞派人来通知,但他总隐约有些预感,那位一板一眼、正经得很是有趣的朱小兄弟,怕是不会让自己的同行计划进行得那么顺利的。
柳七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
——还是稍防一手的较好。
被柳七猜中几分小心思的朱说,对此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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