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自七年前,就在各地实行了封弥制度,连考生名字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又如何能达到‘观其素业’的效果呢?
到头来,不过徒增主考官的览卷负担,也白费了学子时间。
陆辞愈发忿忿不平——这种破规定,早就该给取消掉了!
天知道,他不知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艰难地止住了偷用朱说随意乱丢、于他而言可谓唾手可得的那些练笔旧作的恶念。
足足用了两个时辰,陆辞才选出了几篇尚可过目的文章,古律诗赋和文论各一份,工工整整地誊抄一遍,编为公卷,就迫不及待地将它丢在一边,等着应举投状那日再说了。
至于试纸,家状那些,陆辞早已备下,倒不用再麻烦。
之前应承下给陆辞找个保头的李夫子,也是雷厉风行,在离朱说同陆辞约好的归期还有三日时,就找好了人。
真要说的话,他倒不是认识那人,只因同其父曾为同年应举之士,颇有几分交情,对其为人也有几分欣赏。
巧的是,对方因被任命做了考官,其子自然不能在籍贯所在的河南洛阳应举,而是由转运司送往别处参加别头试。
更巧的是,被送去的不是别处,正是密州。
对方也正愁爱子远行,无法照顾之事,李夫子一主动开口,两人一拍即合,就定下这事了。
一切顺利,李夫子心情颇好,立马将陆辞召来,一番谆谆叮嘱后,假作忽然想起地建议道:“你虽离及冠之岁还远,但既然将要应举了,也不必太过死板遵循,为便于交际称呼,都宜有个表字才是。”
陆辞闻弦音而知雅意,从善如流道:“先生所言在理,如蒙不弃,还请赐字。”
成功抢先一步的李夫子,心满意足地捋了捋稀疏的长须,将早已琢磨好的二字脱口道:“听之不闻名曰‘希’,闻之不释名曰‘文’,我赠你表字希文,你以为如何?”
“……”
陆辞的微笑僵在了嘴角。
这,恐怕。
不太好吧。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