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寇准这种脊梁骨直了一辈子,口气也硬邦邦的说一不二的霸道惯的,破天荒地示弱一次,效果可是非同一般的好。
接下来几日的情形,也正如陆辞所猜测的这般。
当寇准重回朝堂时,赵恒一改以往公然在早朝里打瞌睡的做派,而是盯着他看了许久。
寇准被盯得不自在得很,只不好开口询问,而是默默忍着。
直到快散朝了,赵恒才轻咳一声,口吻极随意地问了句:“寇相身体好些了?”
“承蒙陛下关怀,”寇准半晌才反应过来,心里还有些难以置信,回得也小心翼翼:“臣已大好了。”
赵恒干巴巴地‘嗯’了一声后,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便别扭地提前宣布散朝了。
寇准这才长舒一口大气,在臣子中,头个撤离,而完全不似以前那般,回回散朝都要去皇帝所居的宫室里再作汇报了。
这对君相间的古怪互动,自是让一干朝臣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林特等人更是心里咯噔了一下,直觉不好。
好不容易劝得对寇准积怨已久的陛下同意将王钦若召回京中,结果寇准在那日挨了当面训斥后,病了这不知是真是假的一场后,却让陛下生出几分愧疚了?
陆辞对朝中的汹涌暗潮的干涉,也就悄然止步于这一步了。
在王钦若心急如焚地往京师赶的这段时间里,他除了每日给太子讲经外,还打算多申请一个职事做。
对这桩职事,也非是他临时起意,而是早有这一念头,只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罢了。
现品阶足够,空闲也有,正是提议的好空档。
于是次日一早,在群臣眼中自进京来,就一改在地方任职时频繁上书提议的高调作风,不但寻常连雅集邀约都不赶赴,秦楼楚馆从不迈入半步,除近邻晏殊外,也不走访他人。
简直低调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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