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适当对他温和些,予以嘉奖,也是应该的。
陆辞哼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心情颇好地回到家中,一推开门,整个人就愣住了。
院中杵着挺拔高挑、肤色微暗的一郎君,正仰着头,望着院里栽种的那棵梨树出神。
听得门被推开的动静后,那人如梦初醒,猛然转过头来,就与陆辞的视线对上了。
陆辞缓慢地眨了眨眼,借着微暗的照明,仔细地辨认出这人变化甚大的轮廓:“朱弟?”
朱说怔怔地看着陆辞,眼底隐约掠过一抹不安。
不知为何,从进京以来就莫名多出的几分‘近乡情怯’,竟是随着他越发靠近陆辞的宅邸,而越发浓重了。
默了默,他才勉强平静下来,清晰地唤了句:“摅羽兄。”
一别两年,他所熟悉的朱小郎君,不但个头就跟见风长的那般不住往上窜,成了……不大不小的郎君,嗓音也从原本的清亮,变得有些低沉沙哑了。
陆辞唇角倏然上扬,极其俊美的面庞上绽放出个无比灿烂的笑来,就如暗室被万千烛火点亮了一般令人目眩:“终于回来了。”
他几个箭步上前,便用力地将尚有些不知所措的朱说揽入怀中,还顺手在其背脊上不轻不重地锤了锤。
分别二年带来的细微生疏,就此烟消云散。
朱说的眼眸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只觉自己瞬间被幸福填得满满当当的,正要小心翼翼地回揽,就听得陆辞调侃的声音在耳边道:“朱弟在南边任了两年官,怕是没少干粗活,身上都紧实了不少。”
朱说不由笑了,口吻却是一本正经的:“尽责耳,当不得辛苦二字。真论辛苦,这屋里的人,无人抵得过摅羽兄的一半。”
朱说对他的摅羽兄,真真是一千一万个发自心底的钦佩的。
他单是履行自身职责,开始就手忙脚乱了一阵,后终于步上正轨,也是终日忙得脚不沾地,才得了上头褒奖的。
但也仅限职务所在的事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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