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说起来,陆辞当年还是三元及第,模样也比这回的要生得俊多了。
对此心中最感不平的,自然是十年寒窗苦读,一朝进士及第,却被夺去大半风头的这班进士了。
状元宋庠向来温和内敛,对此虽微感失落,但更多的还是释然。
他本就清楚,自己论才学,其实是逊色于弟弟宋祁的,更多是占了‘长幼有序’的便宜而已。得这状元之位,他虽抑制不住的欢喜,却也掺和着复杂的心虚。
现不似想象中的引人注目,反倒让他在想明白后,好受一些了。
况且秦州大胜,以雷霆之势,仅用数日就彻底击溃来犯的吐蕃兵,使大宋军威远扬,乃是国家的幸事。
与这相比,不过是锦上添花的游街,又有什么值得骄傲、令人要紧的呢?
而一直强抑住内心失落和忿忿,还得在兄长勉强故作无事的宋祁,更是对此乐见,渐渐放松下来。
除此之外,还有险险挂在三甲最末,却挂在队伍最后的一个清秀文士,是毫不在意所谓‘面子’的奇葩。
——对从未骑过马的包拯而言,单是要在这匹临时租赁来的、不听话的劣马的背上维持背脊挺直的姿势,不狼狈掉下来,就已让他万般紧张。
路才走了一半,他却是身心俱疲,无暇旁顾,巴不得早点结束,哪儿会管百姓是否盯着他看?
见连身为状元的宋庠都‘装’出一副风度翩翩,浑不在意的潇洒模样,其他进士纵心里因这落差而酸溜溜的,也不好表现出什么来。
只是这么一来,也没人乐意在游街这一环节做任何拖延了,而是没滋没味地顺序走完了事。
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在汴京拉了一波新科进士的仇恨的陆辞,此时却正忙着与滕宗谅巡视新修的堡寨。
——眼下虽已无敌军可揍,但援军既已来了,陆辞也不可能直接打发人回去。
横竖要增加开支来暂时养着这群援军,在朝廷下达新的指示前,陆辞秉着‘这钱不能白花’的念头,直接来了个人尽其用。
秦州不是急缺修建堡寨的人手么?
安置流民,增加人口的工作虽也在进行,但到底不比现成的厢军来得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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