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可全是他们羡慕不来的了。
明眼人亦能看出,单是狄青自当年入军营来,每到夜里都雷打不动地捧书夜读,勤而不懈地练习作文的毅力……就注定了他定能把握时运。
狄青对投注在他身上的复杂目光,全然称不上在意。
不招人妒是庸才。而如今文武之间泾渭分明,朝中又盛行以文制武……
只要不是愚不可及的莽夫,看在前程的份上,都不可能公然与他作对。
他的满腹心思,都飞到前日收到的诏令上了。
诏令发出时,那一万被临时编入禁军行列的兵马已然出发,如此算来,最多再要个十天左右,便将抵达。
想到马上要对这么一支未曾见过鲜血杀伐,倒是养尊处优惯了,浑身透着散漫傲气的花架子军……
狄青微微眯起了眼,露出个与陆辞极相似的神色来。
领这支禁军前来的将领,他还刚巧认识:正是不甘只承叔父种放庇荫、在制举初开时毅然下场,最后位列榜眼,仅次于他名下的种世衡。
不过,他全部心思历来都放在公祖身上,并未对种世衡有旁的关注。只依稀记得那人身量不高,但颇为壮实,模样生得粗犷,还是个大嗓门……
应不会太难相处才是。
狄青漫不经心地想着,有条不紊地做着接收这么一批烫手山芋的准备。
十天功夫一晃而过。
当他得到城门卫兵的报信,道人已携诏令赶至时,对种世衡的印象就又好上了几分。
由京师行军至此,只用了短短十余日,可想而知的是中途不曾有多的逗留,单看态度,就摆得很是端正了。
狄青略一整装,风风火火地骑马去迎。
真正与种世衡重新打过照面后,对方果真是他印象中的模样,谈吐则是客客气气,一丝不苟。
狄青也投桃报李,将秦州大致局势做了简单介绍后,便把人领到刚刚扩建的营房里,之后除了派去几名心腹帮着安置外,就未多做干涉了。
他大致地看了眼因辛苦赶路、而一个个显得人倦马疲的这支禁军,未找到显眼的毛病,对种世衡的能力就又肯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