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梧道:“饱了就走吧。”
语罢松开秦明月,从椅子上起身,携着他一起下楼,底下看热闹的人见状瞬间散开,岑三也反应过来,屁颠屁颠跟了上去,内心对萧凤梧佩服的五体投地:“哎哎哎,十六!你二叔真的给你写信寄东西了么?”
当然是假的。
萧凤梧停住脚步,好整以暇的看向他:“你让我扇一巴掌,我就告诉你。”
岑三其实不是为了追萧凤梧,而是为了追秦明月的,闻言笑呵呵的摆手,然后看向一旁的秦明月:“秦老板,我可是您的戏迷,十六是我兄弟,算起来咱们也沾亲带故的,可不是亲上加亲。”
秦明月不把他惹急了,是很顾体面的,闻言浅笑拱手:“谢岑三爷赏识,过几日的《玉簪记》还望您来捧个场,给您留个上好的位置。”
岑三就等他这句话了,登时笑的牙不见眼:“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萧凤梧见不得他这样子,嘁了一声,径直往前走去,秦明月跟上去,脸上压着笑意:“哎,你怎么去了一品楼?”
萧凤梧道:“听说一品楼招跑堂的小伙计,我就去了呗,谁曾想看见秦老板扇人踹凳的大杀四方,真是十足十的威风。”
秦明月闻言脸色一变:“跑堂伙计?你打算去当跑堂的伙计?!”
萧凤梧挑眉道:“有何不可啊?”
秦明月冷哼了一声:“你说为何不可?”
他就是不愿萧凤梧做那种伺候人的活计,这人在府上的时候,十指不沾阳春水,脚下的云履锦靴一年到头也不见得会沾几次灰,怎么能做那种擦桌跑腿的活?
一品楼离小院不远,二人说话间就已经到了,萧凤梧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进房倒头就睡,秦明月跟着进来,眉头紧皱,也不知在烦些什么。
他不知下了什么决定,忽然将窗户一关,
房门闭严实,然后打开衣柜里的箱笼,从里头的暗格掏摸了一个樟木小箱子出来。
秦明月用钥匙开了锁,露出箱子里厚厚一摞银票和一些散碎的金银,都是他这些年的积蓄,他心疼的数了一遍,然后藏了几个金稞子在身上,咬咬牙,抱着箱子坐到床边,伸手把萧凤梧晃醒了。
秦明月语气是不大好的:“起来!”
萧凤梧刚睡着,抱着枕头叹了口气,靠着床头坐起身,眼睛都睁不开,懒散散的道:“做什么。”
秦明月心疼的直冒血,把箱子往他腿上重重一搁,偏过头道:“这些钱你拿去做买卖吧,开医馆也好,开药铺也好,都随你,不要再胡乱说什么当跑堂伙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