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桢桢的东西,怎么能让其他人有差不多款式的。
对,忘了吗,小杜弟弟和姬总是双胞胎、一家人,因为有个特别能赚钱的哥哥常年给他找各种由头发钱,杜常清手上留用的金铢不比任何一个世家子弟少。考虑到小杜弟弟平常并不太爱花钱,一年一年攒起来的钱说不定比一般世家子弟加在一起凑出来的钱还多。
小杜弟弟只是不太爱在非必要的地方花钱,给喜欢的人挑第一个礼物(虽然不一定能送出去)就是花钱很有必要的地方。
他一个人独自练了会儿刀,又坐在树下发了会儿呆,忽然想起自己有订宫灯耳坠,这批宫灯耳坠压在店家手里已经很久了。
于是杜常清就出门去取这批耳坠了。
现在人都没了,这批耳坠其实没有要的必要了。但是他钱都已经付了,不去取的话,店家也不会转卖给别人。那些好看的耳坠就会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放在又黑又冷的库房里。
桢桢就是呆在又黑又冷的地方。
兄长说已经遣人去找桢桢的尸身了。虽然知道兄长一向都很靠谱,但是杜常清还是忍不住担心。
好想再通过幻觉看到一次桢桢啊。
他不会梦见桢桢的,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过任何梦境了。但是上次刺激过大产生幻觉的时候,不仅看到桢桢了,还抱她了。
然后杜常清就真的看见易桢了。
她在被人欺负。
杜常清来不及想太多——是不是又是幻觉、打不打得过对面的人、她为什么活着、她怎么在这里,通通来不及想,就已经拿着鸣鸿刀飞身出去了。
徐贤象征性地和他过了两招,往后疾退,衣带飘举,轻飘飘地落回了原地。
徐贤的手收在衣袖中,轻轻往后下方按了按,示意自己的下属不要轻举妄动。
易桢的手臂其实都已经麻木了,高强度的挥剑格挡震得她虎口都麻了,隐隐渗出血来,方才不过是提着一口气硬撑,现在看见杜常清,松了一口气,同时立刻感觉到了刚才被肾上腺素压下去的酸痛和麻木。
徐贤甩了甩手,轻笑一声,低声道:“真没意思。”
他好像瞬间对为非作歹强抢民女、再把昏庸荒淫的名声强硬冠在宣王头上失去了兴趣,不想再往易桢身上再多看一眼,挥挥手示意自己的人撤走。
易桢已经奔到李巘道长身边,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但仍旧戒备地看着徐贤。
她右耳上的耳坠被扯掉了,手腕上串起来做装饰的琼花也在打斗中被震开了,帷帽被掀掉,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杜常清帮着他把李巘道长扶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李巘,也完全不认识他,只当李巘是易桢的朋友。
杜常清敏锐地察觉到徐贤身上已经没有敌意了,他想起姬家和北镇司的情报往来还算密切,恐怕这位徐督主和兄长私交不错,现在是卖兄长一个面子。
……兄长知不知道桢桢还活着?
这个问题在杜常清心中一闪而过,他没做太多逻辑推理,立刻凭着对兄长的信任倒向了“应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