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常清做了决定,也不再多想。反正不管是做对做错,后果都由自己承担。
他修为很高,如此全速前进,在混乱的夜幕中擦过,一会儿就看不见人影了。
三秦镇虽然叫“镇”,但其实是个规模不小的城市。只是历史久远,如今的规模是一步一步发展出来的,但是当初还是小镇时取的名字没有变。
杜常清对医馆的位置记得很清楚,毕竟那次出门在外的日子,他几乎每天都要去医馆里借书看。而且医馆的规模也挺大的,医馆晚上不熄灯,很好找。
医馆里的大夫姓公羊,一把山羊胡,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有人来就同人摆龙门阵,没人来,就一个人抱着街角的怪谈本子看。
杜常清总觉得这位公羊大夫的祖籍该是丰都。
而这位公羊大夫之所以不去丰都行医,据说他有位表妹是丰都人。两个人曾经到了议婚的地步,但是最后没成,所以也不好再见。
公羊大夫年纪挺大的了,但是今天夜里却没有早睡,而是精神奕奕地坐在医馆里,眺望着上京城的方向。
公羊大夫第一个看见了杜常清,把他迎了进来,立刻招呼医童医女来照顾病人,忙乎上了。
嗯,公羊大夫虽然沉迷于怪谈和阴谋论,但本职大夫还是当得不错的。
要查验她的经脉,必须要医修用自己的修为去一点一点找具体损伤。
这种高精度的行为,年纪很大、并且修为进阶无望的公羊大夫已经没办法自己上手了,所以他推荐了自己的大弟子——一位去年刚刚成家的女性医修。
杜常清已经给过诊费了,现在就是等诊断结果。
公羊大夫拉着他,向他问了几句上京城的情况。
众所周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夫,更何况自己就在这大夫门下看病。
杜常清简单地答了几句,公羊大夫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我近日起的卦很准。”
杜常清有些懵:“什么?”
公羊大夫说:“我最近在学起卦,算出来最近月令不善,走失难见,有浓云蔽日之象,恐怕有不详之物起复。”
杜常清对命理方面完全不懂。
他过去几十年的绝大多数精力都花在修行上了,不然也不会拥有如此高的修为,高到同龄人连攀比的心思都没有。
但是与此同时,因为精力过度集中,还有监护人有意培养,杜常清对其他领域……嗯,知之甚少。
说知之甚少可能有点不太准确,准确的说法是: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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