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节,缠绵的水珠无边无际地落下,她慵懒地靠在窗边的榻上,听着雨声打着呵欠。小奴隶勤勉地一早就出去处理事务,她却连晨练都取消了,只想懒洋洋地躺着,什么也不干,等着小奴隶归来,为她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只是这晚她并没有等到小奴隶归来。三天过去,她觉察出异常,久违地踏出了寝宫,才发现这一次小奴隶出去得急,什么也没有安排便出了宫门,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飘渺宫已经不再是她的从属,但谢歆将他的手下调教得很好,加之她余威仍在,很快便命人查到了他的消息。他受伤了。她听闻,二话不说追了出去。她在一间客栈中看到了面色惨淡的小奴隶。此时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桌边,乖巧地喝着一碗清粥,他的身旁是另一位衣着明丽的年轻女子。“小新,吃点菜。”女子殷勤地为他布菜,好似不过瘾,于是抢过他手中的汤匙,亲密地喂起他来。她坐在他们相邻的桌边,目光淡淡地看着这一切。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转过脸来,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被他身旁女子的一勺粥唤回了注意。她一笑,什么也没有说。反倒是他身旁的女子坐不住了,泼辣地放下碗走到她面前:“盯着别人的未婚夫是不礼貌的!”“未婚夫?”她微微挑眉,看了他一眼。他起身拉住年轻女子的衣角唤回女子的注意,轻轻摇摇头。女子似乎也察觉出她不大好惹,挽住他的手宣示主权,带着人走了。她也不跟着,悠悠地用完这几日来算是胃口最好的一顿餐,住进了客栈的厢房。入夜,她的窗边传来一声清响。他半跪在她的床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一如白日里的乖巧。“再不回去,你的未婚妻要生气了。”她闭着眼睛,嘴角却微微扬起。“她三个时辰内不会醒……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他认真地说。她睁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半夜来我房里做什么,我认识你吗?”“我不知道……但是你的气息很亲切。我应该见过你。”他说,“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哦,失忆,多老套的剧情。她起身,他跟着仰起头,像一只乖巧的大狗狗,看着她的眼里有光。本来即将脱口而出的恶毒台词卡在了喉咙里。“笨蛋。”她轻斥,随后张开手臂。他在头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起身抱住了她。“主人……”他脱口而出。她将他按在床榻上,扒开了他的衣衫。斑驳未愈的伤痕映入眼帘,她的目光闪过刹那狠厉。“谁伤的?”她问。他摇头:“我不记得了。”她抿唇,把他翻过去,重重地拍打了他一下。“……疼。”他很委屈,转过脸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她冷淡地瞧着他,审问道:“你是怎么跟她扯上关系的?”他摇头:“我醒来时她就在我身边,她说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觉得不是,但我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记忆,我试图反抗过,但只要我违逆她的话,胸口就会闷得透不过气来。”她面色沉冷,捉起他的手腕把住脉搏。是蛊。她解不了。她问:“你想跟着她吗?”他摇头,又笃定地说:“我是主人的。”“笨蛋。”她捉住他的手,“跟我来。”楚瑶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了椅子上。面前站着白天盯着小新的女子,和……小新。“小新!”锋利的剑刃抵上了她的脖子:“把他的蛊解了。”楚瑶盯着她:“你是谁?”苏语冷然:“我是他的妻。”“……”“若是我不呢?”楚瑶哼了一声,“你杀了我,他也会死!”苏语轻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你?”剑刃抵近,血渗了出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为了一个有妇之夫,值得吗?”她逼近楚瑶:“你看,他根本不关心你。”楚瑶咬牙瞪视。“有些人你不该招惹。”剑刃又抵入一分,楚瑶却扬起嘴角,说:“你没发现吗,他也在痛。”苏语回头,见谢歆轻轻摁着颈窝,他摇头,示意无碍。楚瑶得意地说:“你舍不得他,就动不了我!”苏语也笑了起来。她把楚瑶揪了起来,反扣在桌上,握着剑鞘,重重地打在她抵着桌沿被迫翘起的屁股上。楚瑶惨叫一声。“聒噪。”苏语把抹布塞进她嘴里,又急又狠地重重打了十余下,才把抹布扯出来。楚瑶满脸冷汗,脱力地滑下了桌子。谢歆站在一旁,偏过头没看这边,脸颊微红。苏语掰起楚瑶的下巴,轻笑:“喜欢吗,meimei?”“这只是开胃菜哦,我还没扒你裙子呢。”“我解!我告诉你解蛊的方法!你放过我!”苏语笑容瞬间消逝:“说!”楚瑶受不了折辱,交代了解蛊的步骤。苏语倒也不怕她撒谎——毕竟她人还被丢在桌上,剑鞘就横置在她臀上。蛊虫被谢歆呕出,他虚弱地昏睡了过去。苏语接住了他,把他抱上了床。小奴隶经历这一遭虚弱了很多,轻得她抱起来根本不费力。楚瑶也呕出了母蛊,她有气无力地说:“说好放了我的!”蛊虫被剑刺穿,苏语划开了绑着楚瑶的绳索:“滚。”楚瑶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