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有人趁她们不在寝室,从外面撬开了窗户跳进来,将字画丢入了水中。
此人心机叵测,为的是让她们无法交差,受到李夫人的责罚。
而柳莺真正要面临的,可能不仅是责罚,而且就算是对方准许她赔偿,这个字画的价值也远超出她的承受能力。
十天的期限,如今只剩七天了。
柳莺双眼一黑,浑身无力,向床上重重一倒,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顾昭欢掐了掐柳莺的人中使她清醒过来,又倒了碗茶让她喝口缓一缓,安抚道:“你别担心,总有办法的,还有七天时间,我们慢慢想主意。”
柳莺喝了一口凉茶,神志清醒了几分,却是几欲落泪:“可是我不知道这字画可以保存多久,万一墨迹继续漾开,后果不堪设想。”
顾昭欢刚才其实也只是安慰柳莺,她对字画之类不甚了解,不知道如何能恢复原样,亦不知能否找谁去临摹出一幅原样的出来。
如今那幅《清明诗帖》还在桌上晾着,顾昭欢看时水迹已浸湿一多半纸面,个别的字墨迹已然晕染开来。
如之奈何?
莫说柳莺着急,顾昭欢亦是心急如焚。
罪魁祸首是谁,一目了然,只是苦无证据罢了,但眼前最大的问题在于如何交出一份完好的诗帖还给李夫人。
万般无奈中,顾昭欢想起的只有一个人,大哥。
她万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家里人,求他们帮忙,因为他们估计只会怨自己胡乱揽事上身,因此多半只会袖手旁观,不会有一点帮助。
只有大哥,只有他才会一直无条件地帮助自己,即便自己有许多事情没有告知于他,他仍是一直支持着自己,从来没说过二话。
可是,前段日子,就在入女学之前的那半个月,她因为楚行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疏远了大哥。
顾昭欢愧疚不已,又焦心难安。
可是眼下也唯有去求大哥了,顾昭欢没来由地相信,大哥会替她解决一切疑难,让她无论何时何地都感到心安。
不论如何,时间不等人,她能慢慢想办法,但字画被水泡得越久,越难恢复原样。
顾昭欢深吸一口气,从箱子里取出了些散碎银子出来,又取了纸笔来,伏在桌子上给章玥写了一封信,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大致写了一遍,让章玥找顾昭益帮忙,派一个懂得装裱和书画的稳妥师傅过来取走字画,尽量恢复原状。
如今铺子都是顾昭益替他打理着,因此章玥也和他很熟悉了。找到章玥,便等于找到大哥了。
顾昭欢匆匆写完信,就跟柳莺简单说了几句,让她先歇着,自己则去找女学的看门人商议事情。
门房是个矮矮胖胖的老头,长得慈眉善目的,问顾昭欢有何事要帮忙。
顾昭欢先将那包散碎银子给他,神情恳切道:“劳烦您老人家递封信给八珍阁的老板,我向来是在她家订做首饰的,如今想着了一个花样,希望叫她能做出一套银的首饰出来,我现在不方便出去,只能画了草图给她,劳您替我送过去,这点银钱,是我给您的车马费。。”
老头儿握住那包银子,分量不轻,便推辞道:“这太多了,远远用不着这些,左右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您要是不急的话,我晚上就为您把信递过去。”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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