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这件事被打伤了么?我没有理会他的痛苦,我向来不屑于给予需要他人帮助和同情的弱者怜悯。“把手拿开,这样我才能检查你哪里受了伤。”
见他还是不肯放手,我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她变为你的‘初拥’呢?那样至少还能让她保有生命。”
“我……我根本就不懂该怎样制造‘初拥’,他从来都没有教过我……”他把脸埋得更深了,从他紧紧闭住的指缝间露出小声啜泣。
“真蠢……”我皱眉。<B><a/<B>"target="_blank">/<B></a>g
他突然紧紧抓住我的衣襟,用一付绝望的眼神对上我的目光。“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咬下去了,好多血……我、我没想要杀死她的,可是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用银弹射了我,还要叫其他人,我觉得我就要死了,然后就……好恶心,我竟然为了自己生存而杀死别人……”说罢他便紧握双手,呢喃着呼唤我主一类的东西。
“蠢死了!”我又一次骂道。白痴,吸血鬼就是要杀死别人才能生存的生物。“既然这么说,且不去理那些戒律,那么被你害死的Methuselh和Asste呢?不管怎样你能活到现在是托了Asste血的福不是吗?好了,把手拿开!”
他听到我的话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随即他的双眸渐渐失去了光彩,“我知道了……”他缓缓吐出这几个字,双手松开,它们无力地垂在了身体两侧。无论如何,他都夺取了他人的生命,这一点毋庸置疑,即使他再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他们是吸血鬼,他们是恶魔,还是无法逃避内心的谴责。
终于明白了么?看来恐怕不单这次,那双手从今以后都再也无法作出祷告的动作了。虽然缓慢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但事情竟在向我所希望的那样发展。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悦在我心中膨胀,我因为这种感情而忘乎所以,证据就是,我一直十分顺利地帮他进行完了包扎,而在这个过程中都没有因为他的血液而失去理智。
“我原来是个基督徒……”第二天他精神恢复了一些,斜倚着窗棂。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然后呢?”
“我还是个教廷的画师,我专门在教堂的天顶和墙壁是绘制图案。”他深深叹了口气,眼睛望向漆黑的窗外,但实际上他是在看光明。“你是无法理解我有多么热爱这份工作的,我的希望就是为它奉献一生而甘之如饴。”
“哦……”这样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他那么擅长社交了,上流阶级的艺术家和学者是沙龙和酒会的常客,而他们为了传播自己的理念和知识都非常善于同大小姐们周旋。
“你还不明白吗?要我不憎恨吸血鬼是不可能的,因为正是这种生物是我的理想破碎,把我的生命都拖入黑暗,只要我还有一天身为吸血鬼,它就将成为永远缠绕我的梦魇。”他脸色苍白,满脸伤痛。
“……”我皱了皱眉,开始第一次认真思考他所谓的理念,或许我们两是站在完全相反的立场上,根本无法达成思想上的一致。“你难道就不会放弃么?沉睡了如此漫长的岁月,它足以使你遗忘。”
他看着我,酿出一个悲哀的笑容,随后闭上眼睛。仿佛在吟唱一段忧伤的歌谣,“你知道么,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被遗忘的,它们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成为越来越强烈的存在,慢慢沉淀在心底。”
我凝视着他,他的笑容是那么美丽,就像从空中坠下的流星一般。在那一刻,我想我被他迷惑了,因为他的笑容……或是他的眼泪。
“所以,吸我的血吧。”他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殉教者的偏执。
“啊?”我有些错愕,从没从除了“初拥”以外的人口中听到这种话,吸血鬼都非常重视自己的鲜血。
“吸干我的血吧,我对于生命没有留恋了,变为吸血鬼后我从没想过还要活下去,可是我又没有面对死亡的勇气。我害怕,我将面对的不是我所想要的那个归宿,你知道的,我现在是个吸血鬼……”
“我不要。”
“为什么?!你不是Asste吗?为什么会拒绝一个五代血亲而且是Methuselh后代的血液?”
我犀利的眼神朝他扫去,我看见他抖了一下。“你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
但他好像突然有了勇气似的,大声说起来,“我为什么会不知道,同样是吸血鬼,他作为一个Methuselh对于鲜血的渴望都不及你来的强烈,据我所知,在所有的吸血鬼中会如此嗜好同类血液的种族只有Asste!你每次狩猎回来身上的血腥味都不是属于人类的。”
“哦……是么,不过在我眼里吸血鬼都是一样的,至于吸什么样的血,只是喜好不同罢了。”他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个Asste,但我同时也是Veteve,因为我吸干了身为Veteve的上代亲王的血液,以此来伪造了我是他“初拥”的假象,因为亲王这个身份非常好用。不然以我的能力,是在不屑于混入自以为是吸血鬼领导者的Veteve中去。
至于我到底是几代血亲,谁知道呢?我的身体里混合了太多高阶吸血鬼的血液,有四代的,有五代的,有六代的,还有Methuselh的,实际上,我都搞不清楚,自己身体里到底是原血多一些,还是后来吸进的吸血鬼血液多一些。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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