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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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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长风万里云无伤作者:陶猗景

第4章

跟他们这个年纪的其他月球移民一样,他的大学课程也是在工作中完成的──移民刚开始的时候,工作多得似乎永远完不成,人手总是不足,几乎每一个活人都必须参与劳动。专业都是浮云,哪里缺人手就得往哪去,一个人也许今天还在维护火箭发射台,明天就得去种菜。那时候什麽思乡之情都抵不过创业的激情和高强度的工作。有一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突然发觉自己很久没有想起地球上的朋友了。他慌张地打碎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拿到大学毕业证那天,小花拉著他一起去二号基地。中心广场上有一个白人青年在出售用月岩和陨石雕刻的工艺品。他看到一个深黑色造型简洁的花瓶,那黑曜石般的色泽让他想起那个人的眼睛。後来他在这个瓶子里种了白鹤芋。

接到吴一穷病危的消息,他失魂落魄地往三号基地赶。交通工具只有地铁,因为人少,所以发车频率不高。他跑到车站的时候,上一班车刚开走两分锺。他一个人坐在候车室的长椅上,玻璃窗外就是黑黔黔的轨道。手机响了几次,他不敢去看,只是一个劲地盯著眼前的那片黑暗。周围一片静寂,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尽管一晚上没睡好,吴邪早上醒来的时候却很精神。他向“广寒宫”那边请了假,张起灵陪他去给亲友挑选礼物,直到解雨臣打电话来催,他们又匆匆忙忙地赶回宇航中心。因为是试航,飞机并没有搭载乘客,现在则是塞满了别人托他们带的各种礼物,几个人又一通忙乱地把东西都贴好地址标签,一一装箱固定好。

飞机是下午返航的,那时吴邪已经回去工作了。昨天耽误了不少进度,早上又没来,他忙得天昏地暗。晚上回到家的时候他的亢奋劲已经过了,累得往床上一倒就不想动,昏暗寂静的房间终於让他产生一些实感。昨天这个时候那个人还在这里给他做饭,现在却已经在38万多公里之外了。手机响了一声,是张起灵的邮件。

“已平安到达,勿念。容後联络。”

他笑起来,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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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架空]长风万里云无伤·06

第6章往事飘然去不回

胖子接到张起灵电话的时候很是大惊小怪了一阵。

“我说小哥,你这可就不仗义了。之前你自己交待不要把你的下落透露给天真的,我给你打了那麽多次电话你都不松口,结果一转头你俩连面都见上了,还给胖爷来个暗渡陈仓怎麽的?”

他嚷了一会儿,结果似乎这麽多年过去还是改不了老习惯在张起灵那绝难打破的沈默面前终归要举手投降,渐渐也就消停了,最後还是跑了一趟来取吴邪给吴家人捎的东西,当然里面也没漏掉他的那份。

其时张起灵已经回到国内。正如黑眼镜所言,军方并不愿意让他加入MPRP。黑眼镜後来还打听到,有风声说国内在实验可搭载武器的空天飞机,所以空天飞机驾驶员是稀缺人才,现在放人难度确实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是MPRP这个项目时间很紧,要现招募经验丰富的飞行员显然不现实,而各国都有意在十周年互访项目里掺一脚,自然也要有所表示。因此上层还是同意将张起灵暂借给MPRP,但那边没有任务的时候他还要回到原部队服役,他的军衔和待遇也原样保留。其实在哪里呆著对张起灵区别不大,日常任务无非就是那些,早已习惯了的。唯一不同的是他和吴邪恢复了规律的联络。

胖子把东西运走後的第三天,又给张起灵打来电话,说起吴三爷托他转告,有事希望能面见张起灵。

张起灵趁休假的时候回了一趟杭州。自吴邪去月球之後,他也再没有踏足过杭州的土地。这座古老的城市在这十年间似乎并无太多变化,西湖边依旧游人如织,倒是环境治理颇见成效,空气感觉相当清新。吴三省约见他的地方是位於西泠印社的一家小铺子,这是吴邪的爷爷留下来的老店面,分给了吴邪的,不过一直是吴三省在代管,吴邪走之後吴三省也一直把它归在自己的盘口下打理,但账目是分开的,有盈利都给吴邪存著。吴邪在杭州住的时候特别喜欢这个铺子,有空就要过来待一会儿,张起灵也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他。

吴三省比十年前老了不少,据胖子说他已慢慢收了长沙的盘口,打算只留下杭州的铺子养老。张起灵进门的时候,他正坐在内堂的椅子上喝茶。放下茶杯,他定定地看了张起灵一阵,直到旁边的夥计都紧张起来,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挥手把夥计打发出去,示意张起灵坐下。

“张家小哥,也长这麽大了。大侄子也有这麽高了吧,视频里到底不比在眼前看得清楚。”吴三省摇摇头,给自己杯子里续了水,又给张起灵倒了一杯,“老大就这麽去了,也没见上一面。也不知道我合眼之前还能再见到大侄子不。”

明白张起灵的性格,吴三省也不指望他回答,自顾自感叹了一番,又接下去说:“找你来,是有些关於你父亲的事,我觉得还是当面交代一下的好。”

这话奇异地并没有在张起灵心里引起什麽波澜,这让他自己都感到有几分惊讶。或许事情已经过去得太久,连浮土都被风雨冲刷成了坚实的硬泥,即使有风吹过都无法再扬起尘灰。

父亲张瑞桐在幼年张起灵心目中就像一个谜团。平常他就是一位普通的父亲,会教张起灵功课,给他买东西,和他说话,送他去学校。但他每天教张起灵练功夫的时候却似乎突然戴上了一张陌生而恐怖的面具。张起灵练功的时候其实很认真,从不叫苦,也不追问那些莫名其妙的技能究竟是干什麽用的,但不管他如何努力,父亲总是疾言厉色,暴躁异常。

十岁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後回到家里,左等右等却不见父母回来。小张起灵独自坐在屋中,平生第一次体验到焦灼的含义。直到邻居的大伯来敲门,领著他到医院,他在那里见到母亲蒙著白布的尸体。

葬礼结束之後,他站在父亲身边一起等著母亲的骨灰。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捧出来一个黑色的盒子。张起灵想起刚才在外面看到一株盛开的琼花,他想摘一枝跟母亲放在一起。他跑出去,等他再回来的时候,父亲已经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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