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分离

滕戎招呼水俊禾坐定，点了几道他爱吃的菜，两个人直至饭毕，皆没有交谈一句，气氛闷而冷清。

雅座里的暖气很温暖，空气却有点凝滞。

滕戎放下筷子，看向坐得笔直的水俊禾，缓缓开口：“我……是你的杀妹仇人？我原以为，我们之间的缘分因音乐而起，没想到我们真正缘起竟然是因为仇恨……你怪我恨我，我都毫无怨尤……我只想你清楚一点，不论你多么恨我，我都是真心喜欢你，永远不变！”

水俊禾听见滕戎最后一句话的告白，突然觉得浑身脱力，内心的负罪感与良善激烈对冲，他微微闭眼又睁开，凝神虚视前方，说：“我有个正值花季的妹妹，她初三开始喜欢Cl乐队，疯狂迷恋、崇拜你！可是，两年前她参加完你的一场演唱会回来就变得郁郁不乐，她说那天遇见了你，还和你对话了……只不过，你对她讲的一番话摧灭了她纯美的少女梦！梦碎后的她，没过几天跳楼自杀了……你自认为你逃脱得了干系吗？我陷害你纯粹是私人感情所致！我要给妹妹一个交待，更要给你至深至重的教训！”

滕戎听完水俊禾的阐述，神情痛苦而内疚，人死不能复生，他不知道自己可以用什么去赔水俊禾亲妹妹的命。

滕戎颤抖着手握住水俊禾冰凉的手，握住的一瞬间，他发现水俊禾的手也在簌簌发抖，他忍不住抱住水俊禾，说：“对不起！如果我知道自己的一番话会令你妹妹跳楼自杀，我绝对不会说那些话！虽然我不记得当时说了什么，酿成一桩抹灭不了的悲剧，但我向你保证，以后我绝不再说足以杀人的话！你能不能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能不能原谅我？”

滕戎恳求水俊禾宽宥他犯下的重错。

水俊禾没有抗拒滕戎的拥抱，却在他耳边无比冷静地说：“我可以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但，现在，我不能原谅你！我觉得你反省得不够深刻！你做歌星，就要做一个真诚的歌星！最起码，要尊重真正喜欢你的歌迷！如果没有那些喜爱你、支持你的歌迷，你根本不会有今天的乐坛地位！更不可能实现你的音乐理想！如果你始终不懂得尊重歌迷们的付出，那你根本没资格登上万众瞩目的舞台，受歌迷崇拜、追捧、拥护！适当说一些善意的谎言又何妨？至少，你没有伤害别人，冷冻别人火热、单纯的心，使别人陷入绝望，甚至丧命啊！假如你真的知错悔改，我希望你别再骄傲、狂妄自大，善良一点对待别人！那时，我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失去多少名利我并不在乎，失去你，我却很在乎！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放弃你！我答应你，以后我争取做一个真诚的歌星，不骄傲、不狂妄自大，对人善良，你希望我做什么、怎样做，我照做！我们交换电话号码，如果你发现我的改变，肯原谅我，打电话给我！而我，每当我改变了一点点，变得不骄傲、不狂妄自大，对人善良，我会发一条短信给你，你抽空看一眼，不回复也没关系……我思念你的时候，会打一通电话给你，你不接也没关系……接听后不说话也可以，我也不会出声烦你，因为我只是想听一听你的呼吸声而已……”滕戎长这么大还没为谁掉过眼泪，却为水俊禾落泪。

水俊禾浅浅呼吸，心情冰火交缠、纷杂不堪，滕戎情真意切的话令他感动不已，却硬是抑制着内心的真实感受假装成一块永不动情的坚冰，然而，眼角情不自禁滴落几颗晶莹、温热的泪珠，闪烁的光华泄露了他的心声。

水俊禾掏出荷包里的手机，把电话号码告诉滕戎，滕戎将电话号码珍藏进手机，并默记于心。

第15章为你而歌

水俊禾完成音乐学院一年的进修后做了一名混音工程师，正式由活跃台前的歌星转型幕后工作者。

滕戎单飞以后一心一意做唱片，造型未见突破，仍旧保持酷且时尚的外包装，内在却脱胎换骨，为人处事谦逊、低调，真实又亲和，曾经骄傲、狂妄自大的影子已仿佛永远留在了过去。

水俊禾周遭的人闲聊时曾提起滕戎变了很多，现在的他工作努力，对歌迷、工作人员尊重、有诚意，又十分体恤。

水俊禾每每听见有关滕戎的正面议论，就会下意识摸一下荷包里的手机，还是那部旧手机却好似猛然间变沉了不少。

滕戎在每年的情人节会发行一张唱片，那天对他而言不止是情人节，而是更有意义的特殊日子。

情人节，也是水俊禾的生日。

从滕戎出第一张个人专辑开始，他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不论多忙多晚睡，他都会抽空用印有缤纷图案、带香味的彩色油纸叠出一只许愿船，似乎他折得越多时间流逝得越快，水俊禾原谅他的希望也会更大。

一只只许愿船飘浮在很大的玻璃水缸里难免形单影只，他便挑选、收集了很多白色许愿沙，一个个放进许愿船内，终于，看上去完满了，也填补了他心中的空洞。

水俊禾，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呢？

滕戎抚摸着特意为水俊禾留的一张崭新的CD专辑，这张音乐唱片里面所有的歌都为水俊禾而写而唱。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我想抱着你哭淡寞十年喝杯胆汁苦既可真自以为是的幸福怎么还是糊涂谁赢谁输不用太清楚面无表情的孤独你永远都若有所思不懂无法表态的事实不停言不由衷的解释不爱逼不得已的矜持你说爱情就像一首诗就算流传千古也不会真实有些理由存在着终究无法去解释我还能给你什么该有的你都已拥有了就算失去的不仅是自我那又能如何我还能给你什么才能挽回我犯下的错哪怕只拥有一时的快乐也不想使你一笑而过……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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