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的,低低哭泣。
那个人的身上有种我熟悉的温暖,在我最茫然、痛苦、失落的时候,他轻轻的把有些癫狂的我搂在怀中,手指在我的眼底拭去泪水,我的额头抵在他的下巴上,感觉到他参差的胡茬。
这样的,突然有些感到安心。
我是穆言之,你的言之哥哥。他在我的手心写道。
穆言之?言之哥哥,……靠在他的怀中,我慢慢沉睡。
……
我选择遗忘过去,于是我已忘了过去。
几个月后,眼睛的视力慢慢恢复,又做了几次眼角膜的手术,我慢慢的看到些事物。但是耳朵却再也听不见声音了,……其实这样也挺好,听不到每天的悲伤,听不到每天的哭喊,在无菌病房,我透过走廊的窗户看到,看到来来往往的人们,生离死别的滋味。
我每天尽量开心的乐,开心的玩,尤其是捉弄那些喜欢我的小护士,看她们对我无奈而又心疼的眼神,总是无辜的耸耸肩。心中有丝丝苦味,可我依然满眼的笑意,我本来就应该这样,每天的快乐,不是么……
脸上长长的疤痕,现在看已经淡的有些看不清了,可是我每次在镜子里看到,总是有些害怕,我知道,我忘不了那一天,甚至闭上眼睛,我都似乎能闻到烤焦的味道,我甚至不知是谁的,是喜布的,亦或窦夕颜的。
恶梦中惊醒,我颓然的害怕。
摸着疤痕,我总有哭的冲动,又有什么被想起,又有什么我不愿意想起,……可我本来已经全部的记起,明明这样,……
小画板是穆言之给我准备的,因为听不见,也不能说,所以他便想出这个办法和我交流。
惊醒的我常常呆坐着看着一个点,然后僵硬的手拿笔写:言之哥哥,我做恶梦了。
穆言之:什么恶梦?
我:不记得了。敷衍的自己,看着比我更加难过的穆言之,思索着,我不想也不能让他看见我的悲伤。
……
太多的“不记得”,医生便告知穆言之我可能选择性失忆。因为正常失忆的人,不会写字,甚至应该如同婴儿般的简单。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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