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的气氛躁动了起来。
匡正提高警惕,小心地护住朋友们。但左侧却突然蹿出了一个老头冲到了他的面前,老头上下打量着匡正,眼含几分嫉恨,阴森森地道:我要你做我的奴隶。
卓仲秋及时将葛祝给她的王冠卡亮了出来,不好意思,他是我的奴隶。
老人怨毒地看了眼卓仲秋,眼睛一转,却看向了被匡正护在身后的闻人连,浑浊的眼睛一亮,我要看你的牌,我猜你一定是个奴隶。
卓仲秋和匡正的脸色一变。
陆有一护住了叶寻,葛祝护住了塞廖尔,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再将闻人连保护起来。
闻人连却不慌不忙地笑了两声。
他拨弄着一头长发,笑眯眯道:您想让我当你的奴隶?
老头道:你个子虽然高,但长得还不错。
闻人连自言自语道:这就是我喜欢穿女装的原因啊。
台上的江落在人群中听到了这处的骚乱,他神色一凝,直接跳下了舞台朝这处走去。在老头伸手即将握住闻人连的手腕时,他一把打落老头的手,面色冰冷地道:谁让你碰我的奴隶了?
被阻拦住的老头正要生气,看到来人是江落后,他微不可见地一缩,你的奴隶?
台上,池尤舔去唇上的血,眯着眼往江落那处看去。
他深蓝色的眼眸里没什么情绪,毫无波澜的俊美面容在追光灯下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他看到老头指着台上的他,质问黑发青年道:那台上的又是谁?
江落将闻人连拉到自己身后,漫不经心地道:台上的大副先生已经被我玩腻了,谁付了钱,谁就是大副先生的新主人。
他的这句话被很多人听见,还在竞拍的人叫价更是凶狠。台上的恶鬼却沉下了整张脸。
但这时,却没有人在意他的脸色好坏。
有人据理力争道:他被你玩成这样,你得再便宜点。
不好意思,概不讲价,江落语气强硬,经过刚刚的调教,你们已经能看出大副先生的价值。作为一个优秀的奴隶,我认为他值任何的价格。
江落说完,拉着闻人连转身往外走去,各位先生小姐,我们先走了。台上的那一位请便,哦,记得别忘了给我打钱。
黑发青年毫不留恋地就带着别人离开了。
池尤面无表情着看着他的背影。
狰狞的黑雾在他周身缠绕,鬼面隐隐浮现。
台下看不到这些的普通人们还在垂涎地朝舞台靠近,想要成为恶鬼的新一任主人。
恶鬼倏地挣开了束缚住他的皮质手铐。
心情不妙地躲开了一只朝他伸来的手。
江落竟然就这么把他扔给别人了。
真是,好、极、了。
*
奴隶不得擅自离场,但主人却可以带着奴隶离开。
江落带着闻人连来到无人的船头,这样的场合,你穿女装比穿男装要危险得多。
闻人连今日仍然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身虽不奢侈但足够漂亮的女装,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位毫无违和的漂亮淑女。
闻人连走到他的身侧,递给江落一根烟,两个人吹着潮湿的海风,头发四处飞舞。闻人连低着头点燃烟,一张女性柔和的面容却陡然出现了暗色的深沉,这就是我喜欢穿女装的原因。身穿女装,总能看到更多有趣的东西,经历更多畸形的挑战。
话带嘲讽,这样的经历,可让我学习到不少东西。
江落静静听着,两个人抽完了一根烟之后,开始冷静地互相交换着消息。
两方的消息结合之后,就能得出一个大体的经过。
富人登船是为了寻找血鳗鱼,而血鳗鱼具有美容长寿的效果。游轮上的平民是因为利益而来,他们登船就能领取到一笔奖金,参与船上的各项活动之后还能再单独领取到一笔钱。
但这笔钱是谁给的?
江落和闻人连心里都有了答案。
是富人。
富人寻找血鳗鱼,又为什么要让平民上船?
江落正要说什么,却听到角落里传来了一声响动。他和闻人连对视一眼,轻手轻脚地朝角落中靠近。
走到跟前后,闻人连道:谁?
角落里一阵稀稀嗦嗦,几分钟后,走出来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约莫八岁大小,她穿着一身小洋装,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江落和闻人连,低着头不说话。
闻人连温柔地问:小妹妹,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叫莉莎,闻人连问了好几次,小女孩才小声道,我在这里玩。
江落撑着膝盖看着他,同样轻声细语地道:你一个人在这里玩吗?
小女孩乖乖点了点头,仰头看着他们。
她长得跟个玩偶似的精致,黑色卷发垂落在脸侧两旁,但面色却有些营养不良的苍白。衣服虽然样式不错,但颜色已经不再鲜艳。
裙角处还染着一片脏灰。
不像是个富人,但平民没有富人的邀请可进不来船头。
江落笑容亲切,莉莎,你的爸爸是谁?哥哥们送你回去好不好。
莉莎转头指了指身后的几个房间,我就住在这里。我的爸爸是船上的船长,我对这里很熟悉的。
哦,是船长的孩子。
江落问道:你的妈妈呢?
莉莎抓着裙摆,小声回道:两年前,莉莎的妈妈在暴风雨的天气掉下了水,莉莎就没有妈妈了。
原来如此。
没了母亲,父亲又是忙碌的船长,只怕是因为这样,才来不及精细地照顾女儿。
两个人将莉莎送到房间门口,临别前,小女孩咬着嘴唇犹豫了许久,突然拽住了闻人连的裙子,姐姐
闻人笑着蹲下身,怎么了?
小女孩抱上了闻人连的脖子,在闻人连耳边小声地道:不要喝鱼汤哦。
闻人连笑容不变,语气平缓地道:莉莎能告诉姐姐为什么不能喝鱼汤吗?
莉莎默默摇了摇头。
一旁听着这话的江落若有所思。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两人又遇见了船员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