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的关系好像也没什么选择可选,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予我任何选择的权力,哪怕是昨晚的谦卑和顺从也只是为了让我放下对他的成见。在他的那一边,我们只会有一种关系——
情人。
我逃不开,我又怎么可能从他的身边逃开?他的德行简直和我黑暗中的那一面一模一样,神经兮兮、反复无常、对自己的疼痛毫不在意还对喜欢的事物有着不死不休的执着。他就是我黑夜中喃喃自语的镜子,是我幻想出的另一个自己。现在镜子里的自己爬了出来,向我索要我不曾教会他的性与爱,并要求继续我们之间的陪伴。
那个人,那片黑暗,是我的聆听者,所以我才愿意昨晚满足他的要求,因为没有人会对自己的阴暗面伪装。但是我自己呢?我是否愿意接受他开出的价码,用情人的待遇换取他永远的陪伴?
我愿意的。毕竟我是那么忠诚地爱着自己,更别提几乎如同我第二人格一样存在的黑暗。我在他的身上已经看见了属于我的影子,甚至想到他曾在暗影里偷窥我的所有秘密,我都兴奋地想要抓着他问当时的所见所闻。我何必要想办法离开这个蠢家伙,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会直接把他囚禁起来,笑着看他因为精神错乱而不得不彻底依赖上我,只要他活着,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可是他真有点让我感动,昨晚他居然真的躺倒在我身下让我那样折磨他,我真想看看那家伙会不会有表情,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一天在光明里出现。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臆想可以说是卑劣,但是人啊,不就是这样,一旦有了上位者的感觉,就总想能够获得什么便利。
我很诚实,所以黑暗也一样诚实。
既然我想通了这些事,又何必在孤独的房间里让自己独自忍受病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