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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天下最二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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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天下最二作者:肉书屋

[古代]天下最二第9部分阅读

王八蛋!

我还是装死,摇头晃脑回,这位大人认错了吧?在下姓范名秉,字,字……

呸呸!我干嘛学那个坏人的开场白!

编不出字来,最后还是被师父教训了一通,才踹出宫外。我觉得我这一天真是倒霉透了。

出了皇宫,我又没处去了,晃悠来晃悠去,又回到了画巷,我告诉自己我是来看看,就看一眼。要是主人发现我不在了伤心欲绝要自尽就不好了,我在这里守着也来得及救人嘛。

等了半天终于看到主人回来,听到她喊我,我忍。

看到她在屋里找我,我继续忍。必须让她知道我有多重要!

后来她茫然地坐在门前,我忍不住了,正要出去的时候,那个大坏人又出现了!

他他他,他居然趁虚而入!现出原形了吧?现出原形了吧!太无耻了,禽兽不如!等等,主人你在干嘛?什么犯病不在了你只剩下他了?什么要他照顾?我还在还在啊!照顾什么的,放着我来!

喂喂,禽兽你快放开那个我家主人!

28一波三折的婚事

古往今来,春节都是成亲的热门时节,大抵是因为人们总有“春天种下一粒种子,秋天收获一个娃”的情结。但此时时值夏末,只待梧桐叶落,太史官那一声“秋来了”便是立秋,京城之中竟是沸沸扬扬,有两门婚事争先恐后地要在此时操办。

昔日情人,今成陌路。小霸王迎娶徐家女,轻薄女下嫁巫术男。

偏巧这两桩婚事一前一后只差一天,令人不得不猜疑其中情事曲折。

“此外,还有一个人风头丝毫不亚于这对昔日情人,他就是咱京城第一美人公冶先生!”

逍遥茶社里,张老头正唾沫横飞地评谈着近日京城的风云人物。当讲到公冶白时,更是眉飞色舞了起来,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这欢喜天,从门可罗雀到门庭若市,皆只因先生一人!说到先生,那是先帝的帝师,又是当今太子太傅,历经三朝,一手带大两个贤太子,功在千秋啊!”

“昔,镇国公叛变,子夜之时,先帝年幼,困坐围城,何等危急?先生一身清姿,踏月而来,谈笑间十万大军灰飞烟灭!”

公冶白的英雄事迹要认真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不过这不是重点,今日的重点是——

“先生的仙姿无需小老儿多言,见过的人自然会知,那是世上任何言语都无法比拟的。说那日先生一到欢喜天,对门红袖招霎时变了个样儿。你道怎的?那些个花枝招展的花娘个个矜持了起来,行不露足,笑不露齿,真真比个良家女子还要贤良淑德!”

“那那些客人呢?男人总不至于也被迷惑了吧?”

一听这问话就是个外省人。在座的京城百姓皆回头看那个出声的男人,眼神有些不悦,什么迷惑不迷惑?先生是谪仙人,怎能用这样污秽的词语加辱于他?

那男人被一众带着敌意的视线看得冷汗涔涔,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多亏张老头打了圆场。

“不知者不为罪。这位客官,你若是见了先生,便会知道你方才的言语有多不妥了。先生高风亮节,清姿不凡,其言其行,甚至于衣着打扮,一向为城中众人楷模。如今他青睐欢喜天,众人自当效仿之,免得显了自己浅薄。”

“那先生究竟是为何去欢喜天?”

这句话算是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张老头神秘地一笑,摇了摇手中纸扇,拖长了语调道:“据独家消息称,欢喜天的清风君新作是以先生为原型,要写先生的情事……”

满座顿时哗然,公冶白独身多年,婚姻大事一直是众人关注的焦点。欢喜天使出这招,无疑是扼住了八卦众的命门,无怪乎红袖招短短一日内兵败如山倒了。

坐在角落的一道浅色身影悠然起身,负着手走到柜台,拍下一锭银子。

“哟,难得呀,范大掌柜居然也会付账?”

范轻波懒洋洋地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投桃报李罢了。”

掌柜的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又笑着推了回去,“范掌柜这就见外了,莫说这点茶钱,就是你往后来咱们茶社一律免钱,也不是不可能的。”

范轻波抬了抬眼皮,默默将银子收回袖中,然后扯下账簿后面一张空白的纸,“写字据。”

白纸黑字,立字为证。范轻波笑了,“合作愉快。”

她将小说内容适当地剧透给逍遥茶社,茶社为欢喜天新书作宣传,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

迎着傍晚的凉风,范轻波走在回画巷的路上。自从那天她一时冲动脱口求婚后,事情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纳征,回礼,请期,接踵而来。五天后,也就是七月初七,是迎亲日,就在周子策迎娶徐小姐的前一天。本来只是个巧合,却被旁人认为是她不甘心,在较劲,在报复。

或许这些人是习惯了男负心女痴情的套路,接受不了她这么快琵琶别抱才有这番揣测。

不过他们也未免太高估她了,她的感情贫乏得可怜,可没那么高尚的情操。为男人要死要活自虐报复什么的,她可是一样都做不出来。掰手指一算,她今年二十有二,距离寿终正寝也不过二十四年,及时行乐都来不及了,哪有功夫浪费心思在不属于自己的男人身上。

至于书生,他那永远不在地球服务区的神奇脑回路,令她所有的顾虑都变得不值一提。

嫁!干嘛不嫁?又专一又会卖萌又能暖床的男人哪里找?即便他并不爱她,他的道义也不会让他背叛她。即便她也不爱他,但她总归是喜欢他的,更遑论她垂涎他的很久了。她早就改变主意了,爱情这种善变的东西从来不是婚姻中必须的。

虽然有些卑鄙,好像在利用书生,但她真的想要孩子了。

上次想到以后范秉娶妻之后她晚景凄凉的场景,至今心有余悸。她想,如果现在生一个孩子,那么接下来的二十几年就不担心没人陪了。待到孩子长大,她再优雅地死去,多么完满的结局。

就这样,在范轻波美好的憧憬中,可怜的书生完成了从“暖床工具”到“生孩子的工具”再到“用过就抛的孩子他爹”的三级跳。

“苍天啊大地啊!我不要活了,嗷啊啊啊啊……”

踏入家门就听到这么一声哀嚎,范轻波收住脚步,扭头就想原路退走,谁知还是被范秉眼明手快地扑过来抱住大腿,一声声嘶力竭的——“主人!”

“我说犯病,你别嚎得好像我要给你迎娶后妈一样好不好?”

这家伙自从知道她答应了书生之后,就开始每天照三餐一哭二闹三上吊。

一脚踹开他,径自走到厅中餐桌旁,坐下吃饭。唔,闹归闹,该做的事还是一样都没落下,这也是她能容忍他犯病的原因。突然想起那个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又经常饿晕的书生,范轻波随口道:“快过来吃饭吧,呆会儿再给对门送一份晚餐过去。”

半天没听到动静,抬头吓了一跳,范秉拿了把菜刀横在自己颈上。

“主人你要是嫁给那个禽兽的话,我就死在你面前!”

范轻波低头喝了一口汤,才道:“有本事你拿刀刃对着自己别用刀柄啊。”

范秉闻言菜刀一扔,噌噌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噌噌跑了回来。

“与其被主人抛弃,我不如现在就吊死在你面前!”

她抬头,只见范秉站在椅子上,头套在麻绳圈里,忧伤凄切地望向她,声泪俱下道:“这样的话,起码主人就会永远记得我了……”

此情此景,不可谓不凄美,奈何郎心似铁。

“有本事你别把绳头割得只剩一根丝还悬着。”

范轻波埋头吃饭,又听范秉噌噌跑了出去。这一回,过了许久,直到她吃完饭了他都没回来。她放下碗筷,叫了一声:“犯病?”没人应。这家伙哪根筋又搭错了?她皱起眉头,起身向外走。找遍前庭厨房还有他的房间都没找到人。

突然听到一声扑通水声,她心里一个咯噔,向后院跑去。

跑到井边,低头一瞧,果然看见范秉在里面挣扎浮沉。他边吐着嘴里的水,边艰难地说:“主人……你要是……的话,我就死在你……咕噜……前……”

范轻波定定看了他许久,然后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你慢慢死,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而井底下,范秉直起身子,踢了踢只到膝盖的水,单手撑在井壁上,托腮陷入沉思。撞墙,吞金,服毒,刎颈,上吊,投井,还有什么死法没用过呢?

范轻波提着食盒到对门去的时候,书生正在写喜帖,见到她来,一脸惊喜地站起来。

“范姑娘。”

真是个书呆子。哪有人管未婚妻还叫姑娘姑娘的?范轻波放下食盒,招呼他过来吃饭。然后自己走到书桌旁,看到一叠写好的喜帖,皱眉道:“你家中不是没什么亲戚了吗?怎么会要这么多喜帖?”

信手翻开其中一张,随即瞪眼,迅速翻了一遍其他喜帖。

“呆子,你是要宴请整个青墨坊的人吗?”

书生一愣,道:“他们都说是你娘家人……”

“狗——呸!”屁字没出口,撞见他眼神又拐了个弯变成呸,可这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脸上还是不赞同的神色,不过范轻波顾不得了,“他们说你就信啦?我明明是孤儿哪来这么多娘家人。这些家伙分明是来骗吃骗喝的!专骗你这个傻多速!”

书生蹙眉,有些困惑,“什么是傻多速?”

“人傻,钱多,速来!”范轻波没好气地说着,猛不丁想起一件事,“你钱很多吗?”

这么一说,书生也想起一件事,他匆忙起身,从书柜中抽出一个账簿,递给她。

范轻波满腹疑团地接过账簿,随手翻了两页,眼睛不由越瞪越大,最后啪地一声合上它塞回书生怀中。对上他饱含期待的眼神,她也回以深情的凝视,道:“那啥,你不介意我悔婚吧?”

29夫君对上未婚夫

范轻波以为,但凡是个账簿,总有出入明细。但书生那本,她从中间开始,连翻十页全是支出,笔笔都是大数目,却毫无收入。这意味着什么?要么他是败家子,要么他是大负翁,负债的负。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显然都非良配,所以她问了那句:“那啥,你不介意我悔婚吧?”

“不介意。”书生见她讶异,又补了一句,“范姑娘每次都会反悔,在下已经习惯了。”

他说得顺理成章,憨直无比,她却听得面上无光,抽搐着嘴角强调:“我这次是认真的!”

书生闻言一喜,“那范姑娘此前几次反悔都不是认真的?”

传说中的欲迎还拒?哎呀,范姑娘真可爱。

如同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反悔,她也已经习惯了他不跟她的剧本走。范轻波自顾自往下说,“既然你不介意,那咱的婚事就这么算了吧,喜帖没写的就退回去,写了的那些我出一半钱。”

书生看了她一眼,踱开两步才慢吞吞道:“在下不介意的原因是,在下根本不会同意。”

她苦下脸,“你忍心让我跟着你喝西北风?”

书生诧异道:“怎么会?家父临终前明明说这些钱能保书家三世无忧的……莫非如今物价真真涨得如此厉害?”说着连翻了几页账簿,指给范轻波看,“你看这些钱能用多久?”

范轻波无精打采地瞥了一眼,随即大惊,继而捧住账簿——余:四十六万七千又五百两银。

她脑中灵光一闪,翻到最前面,只见扉页赫然写着:永庆二十九年,于江南钱庄存入五十万两银。落款是一个看着很眼熟,肖似玉兰的图形。

永庆是当今皇帝的爷爷那会儿的年号,也就是说,差不多大约三十年前,书呆他爹在银行存了五十万两银子。五十万两是什么概念呢?在皇朝,小康的四口之家一年花销也不过两三百两银,富足之家也不过千余两。经营得当的话,五十万两岂止可保三世无忧??

“天哪,书生是富二代?”范轻波眼睛眨得飞快,口中念念有词,“我这算不算傍大款?算不算?”

等等——“书生,你爹是什么富商吗?不对呀,我做过功课,这前三百年后三百年的可没有一个姓书的的富商啊。但是这么有钱,非商即官……书生你到底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

书生被她满口奇怪的词汇搅得混乱,又对上她闪闪发亮的眼神,顿觉脑中一阵晕乎。

“都不是。”

书生还没开口就听一个声音代他回答了,循声看见来人,下意识回头看自家未婚妻,果然见她一脸惊喜地跑了过去,“美人哥哥你怎么会来?咦?”

她看见公冶白身后跟着的人,脸色一变,终于想起这几天被她忘记的一件很重要的事。

“范掌柜是‘内子’的好友,听闻你大喜,我怎能不过来看看呢?”

解东风袖着手,眯着眼,一脸阴鸷,不理会范轻波尴尬的神情,径自入屋。

“解大人公冶大人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书生丝毫未觉气氛诡异,拱手为礼。公冶白也优雅地回了一礼,解东风却哼了一声,不看他。

见书生面露困惑,怕他去跟解东风说话,不是谁都受得住他的无厘头的,尤其解东风还是个出了名的小心眼,范轻波连忙转移视线。她拉住公冶白,“美人哥哥,你刚刚说都不是,莫非知道些什么?”

公冶白看着一脸纯然的书生,笑得似有深意,“书公子,你没话要说吗?”

书生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回身从书桌上那叠喜帖中翻出一张,递给他,腼腆笑道:“公冶大人是范姑娘的义兄,在下原想择日登门拜访,今日既已得见……还请希望公冶大人为我二人证婚。”

此言一出,公冶白完美无瑕的笑颜有那么一瞬皲裂了。

解东风又是哼了一声,心道这人还真会装傻。

范轻波则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对于书生犯二的对象变成了别人,她还是很喜闻乐见的。

不过公冶白毕竟是公冶白,很快就恢复过来,接过喜帖,“小妹的婚事,做兄长的自会到场。”瞥了一眼坐在一旁吭哧吭哧冒着阴气的解东风,笑容无碍,“我是说,婚礼若能如期举行的话。”

又感觉到背后刀一般的视线,范轻波心中泪流满面,连忙把被扯开的话题又拉回来,“美人哥哥,你知道些什么就直说吧,千万别指望书生能听懂你的暗示。”

“书清狂,江南人士,生在灵州,长在关西,永庆二十年接任魔教教主之位,永庆二十一年率领魔教众下天山,颠倒中原武林长达十年,终被鸳鸯刀秦胜兰率正道武林一举剿灭。”

公冶白娓娓道来,语气平淡,眼神却一直盯着书生,看他的反应。

“书清狂,姓书的话……”范轻波惊得掩住嘴,“书生你是魔教教主的后人?”

不是官二代不是富二代,原来是黑二代么?

书生微微蹙眉,摇头,“不是。”见公冶白挑眉,他又继续道:“家父乃优昙教教主,并非什么魔教教主。公冶大人说的书清狂,或有同名同姓也未可知。”

这回轮到公冶白愣住,他看书生一脸诚恳,一时竟也分不出他究竟是装傻还是真不知。

范轻波扯了扯书生的袖子,“咳,优昙教,小名魔教。”连她这个不怎么看江湖轶闻的人都知道的常识,这书生好歹也是当事人居然一点不知,会不会太离谱了点?扶额。

书生顿了下,仍有困惑,“可我们优昙教不是被什么正道武林剿灭的。”

“哦?”公冶白双眼一亮,顿时来了兴致。当年正邪一战,魔教从此遁迹,正道武林统一口径是鹿战三天三夜,剿灭魔教。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书生望着远方,陷入回忆,“话要从在下三岁那年说起,优昙教的四大长老两大护法……”

领教过他话痨能力的范轻波连忙提醒道:“长话短说。”

回忆突然被打断,书生无辜地望了一眼众人,真的长话短说了:“家母因病往生,家父殉情,三大长老误服毒药,左右护法斗殴同归于尽,大长老带着当时还年幼的在下跑路了。”

话刚说完,就看见不仅公冶白与范轻波,就连从一进屋开始就阴阳怪气的解东风,也是一脸被雷劈的模样。书生眨了眨眼,“怎么了?”

公冶白最先回过神来,提出疑问,“那李老夫人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众所周知,江南李家的老夫人,也就是当年的鸳鸯刀秦胜兰,一双眼睛在正邪大战之中被魔教暗算,从此失明。可照他这么说,魔教是自动自发自绝于人世的,这又如何解释?

“大长老爱慕鸳鸯刀,示爱的时候忘了自己一身是毒,不慎毒瞎了她。”

所以他继承了父亲的功力,学了三大长老两大护法的武功,就是死都不肯学大长老的毒术。

一时间,屋中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半晌,范轻波幽幽地叹了一句:“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二了。”这优昙教哪里是什么魔教,分明是个二教!自我灭门这种事都做得出了,这么看来,书生还算其中二得不那么厉害的了。

沉默一被打破,随即爆发出的笑声足以掀翻脆弱的屋顶。

“哈哈哈哈……”解东风一反起先不阴不阳态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着书生连说了三声好。

书生摸不着头脑,也客气地回了三声过奖。

解东风笑得更厉害了,一手搭上范轻波的肩膀,戳了戳她也笑得红通通的脸,“哎,你确定你要为了这家伙抛弃我?”

话音未落,只觉一道强劲掌风袭来,他整个人被打开,重重地往后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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