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惦记着王熙凤的嫁妆,自然对这媳妇十分体贴,俨然一副慈祥婆婆的模样,王熙凤原本是看不起邢夫人的,因为做姑娘的时候就从姑姑王夫人的口中听了很多这邢夫人的行事气度,可是此时王熙凤心里正盘算着怎么能把贾琏的房里人给清理清楚,这邢夫人是最好利用不过的了,因而也耐心的讨好着。
很快就有了机会,邢夫人的娘家一个姨婆去世,此时王熙凤已经在贾母的授意下帮着管家了,成了王夫人、李纨之外的第三个管家太太,王夫人此时有意放权,因而凡事都不大管着,李纨素来就是个不吭声的,因此虽然说是三个人管家,但实际上却是王熙凤的一言堂。
邢夫人本以为王熙凤是自己的儿媳妇,这一次自己的姨婆死了,理应多给些银钱才是,谁知道王熙凤只给了二十两命人送去,邢夫人早就在娘家夸下了海口,这一次被打了脸如何肯罢休,怒气冲冲的找王熙凤算账。
王熙凤等的就是邢夫人来,邢夫人一进门,就看到王熙凤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桌上还摆着一个敞开的小匣子,里面摆满了银元宝,足足有三百两之多。
邢夫人见了银子更生气了,尖酸刻薄的数落了一顿王熙凤,平日里那副慈善婆婆的模样全都不见了。
王熙凤早料到了如此,一副委屈的模样,垂着头听着,眼圈都红了,半晌才有些哽咽的说道:“媳妇刚进门还不大懂规矩,就蒙老太太错爱帮着管家,这次的事我也不好拿主意,给少了太太生气,给多了,这下人们乱嚼舌头定会说我徇私偏袒,因而媳妇就去找二太太商量,二太太却说她是弟妹不好管,让媳妇自己拿主意,这事儿媳妇也不好去找嫂子,因此找了二爷的丫头清荷,她是家生的奴才,又是太太给二爷的,自然对府里的规矩和惯例最是了解不过的了,她告诉媳妇,按着惯例,只十两就够了,媳妇觉得太少,这才私自加了十两,没曾想会惹得太太大动肝火,都是媳妇的不是。”
这席话说下来,邢夫人那怒火早就全都烧到了清荷的身上,见邢夫人脸色变了,王熙凤连忙火上浇油说道:“这三百两银子,媳妇想着让平儿偷偷给送去,这样一来成全了脸面,又免得惹人口舌。”
邢夫人一听更觉得自己错怪王熙凤了,心中既欢喜这王熙凤肯拿银子,又懊悔自己刚刚无缘无故发脾气,因而着实好言安慰了王熙凤一番,当天就寻了个由头把清荷给撵出去了。
邢夫人又想着这些丫头跟着贾琏的时候也不少了,恐怕也都起了别的心思,今日有一个清荷,明日难免不会又有其他人这样,不如一块撵了出去。
这贾琏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儿,清荷这些人连残羹剩饭的资格在他眼里都没有了,又如何能在乎,他现在满脑子都想着王熙凤带来的那两个美艳丫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王熙凤看在眼里,心里不痛快,她一向自恃貌美,却没想到自己的相公竟然会垂涎那两个姿色不如自己的丫头,虽然听懂了贾琏的暗示,却装作不懂,也找机会把她们两个都打发出去了,贾琏气得捶胸顿足也无法,把王熙凤着实冷落了一阵。
王熙凤本以为把碍眼的都撵出去了贾琏就消停了,没想到贾琏竟然冷落自己,心里更加恼火,却也没有办法,此时正赶上元春婆婆的寿辰,满查府上设宴,贾母前些日子略感风寒正刚好一些便没去,王夫人便带着王熙凤、李纨两个贾府的媳妇还有迎春、探春、宝玉他们一同去了满查府。
王熙凤还是第一次仔细打量元春,两个人都是管家的好手,不同的是王熙凤手段颇为辛辣不留余地,而元春则凡事精雕细琢取其最优之策,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竟对彼此都有些好奇和好感。
王熙凤听说过元春的事,对元春是如何能拢住丈夫的心自然是万分渴望的,而元春瞧着王熙凤的气度和见地,心里也暗暗惋惜,这样一个人物竟被贾琏给糟蹋了。
元春看出了王熙凤提到贾琏事眼里淡淡的难过,心里明白,嘴上不好说什么,只让王熙凤有空便来找她说说话,王熙凤也十分欣赏元春,自然满口答应了。
一来二去,王熙凤也认识了不少经常去元春府上做客的少奶奶们,其中两个对王熙凤的影响最大。
一位就是那贾琏曾经的狐朋狗友李尚汝的妻子董佳氏,一位是兵部尚书卫庆的长子卫若梅的妻子张氏。
这董佳氏是满族女儿,出了名的善妒泼辣,把这贪花好色的李尚汝整治的服服帖帖,稍有不满,骂上个把时辰还是最轻的,有一回这李尚汝偷偷在外面养了一个唱曲的小丫头,被董佳氏知道后,当场就把瓷瓶摔碎到了地上,让这李尚汝跪在瓷瓶碎片上跪了一个时辰,这碎片扎进他的腿里,疼的他是连连求饶。
这李府满门都拿这位姑奶奶没有办法,人家娘家三个兄长,全都是八旗的将领,表哥表弟们全都是蒙古大汉,一个个拳头都比这李尚汝的胳膊粗,他哪敢有一点反抗的念头?
而这张氏则不然,这卫若梅房里有两个姨娘,三个通房丫头,还有些没有名分的林林总总也是不少,张氏生了一个儿子,那两个姨娘分别是一儿一女,通房丫头还未有所出,可这张氏却稳如泰山,对待妾氏一碗水端平,也不妒恨,对待庶出的子女也不刻薄,因而这卫家上下没有不说她贤惠的。
这样的两个人也能成为朋友,这是王熙凤不能理解的,在她看来,这应该是水火不容才是。
“哼,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谁也别想把他分走。”董佳氏豪言壮语。
“他只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就是这样。”张氏别有深意的看着王熙凤。
王熙凤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回了贾府一夜未眠,想着这两个女人的事,她究竟在在意什么?
一半是因为自己对贾琏的几分真心,一半是因为自己的脸面,王熙凤心里明白,这脸面恐怕还占了上风,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落了面子栽在了嫂子手里,第二次就是贾琏,如今哥哥尚未纳妾,这贾琏如果真纳了妾,这件事指不定被嫂子怎么拿来奚落自己,她着实是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若要她像董佳氏这样扯破脸皮,她还没有董佳氏的背景依仗,那就只有……王熙凤心中犹豫不决,最终决定再给贾琏一个机会,看看他究竟值不值得。
这一次,王熙凤放下身段软言软语的哄好了贾琏,贾琏见王熙凤一脸的憔悴和小心翼翼,心中颇为洋洋得意,王熙凤投其所好对贾琏费劲了心思,倒真把贾琏哄住了一阵,可没过半个月,贾琏就又看中了平儿和易儿,这一次,王熙凤的心彻底冷了。
如果说,那两个丫头她还能给贾琏找理由是被勾引的,那这一次就彻彻底底是贾琏的不是,平儿和易儿的性子她最了解,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王熙凤把她们两个一起叫到了身边,平儿和易儿不知道小姐怎么了,但是看她的脸色不好,心里也十分着急。
“昨儿二爷说,要讨你们两个做个通房丫头。”王熙凤也不废话,直接说了贾琏的话。
平儿和易儿一听脸都吓白了,扑通一声全都跪下了:“小姐……”
“不用说了,我都懂,不是你们的错。”王熙凤抚着额头,摆摆手,让她们两个站起来,先看着易儿,说道:“易儿你是被卖进我们王府的丫头,如今还有家人在,如果你愿意,我就给你卖身契,销了你的奴籍。”
易儿一听眼眶红了:“小姐不要易儿了,都是易儿不好。”
王熙凤苦笑着摇头:“咱们主仆这么多年我也舍不得你,可是若是留下你,也是白白给他糟蹋,我不逼你,你自己选吧。”
易儿咬着嘴唇,最终给王熙凤磕了三个头,含泪接过了卖身契,自此回到家中,她家还有一个弟弟,当年爹娘卖了她得了银子置办了个小摊位在闹市,如今也有了个小铺子,弟弟也娶了媳妇。
她在王府做小姐的贴身丫鬟,又不是犯错被逐出而是到了年纪特被恩赐放了回来,早有殷实人家得了风声派人来提亲,这易儿跟在王熙凤身边多年,又经历了贾琏这事儿,挑人也十分慎重,最后嫁给了自己家里一个憨厚老实的长工,两个人帮衬着家里做事,日子越过也越红火了。
平儿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王熙凤,跪在地上含泪说道:“小姐,我知道你疼我们,这才让我们出去,可那些个没良心的噪嘴婆子却会说是小姐善妒,连我们这样的都容不下!小姐,我宁愿留下来伺候您和姑爷,只是为了我的一份心,如果小姐认为是平儿我被猪油蒙了心想要攀高枝,那平儿我宁愿撞死在这里!”
王熙凤听了心里好一阵难受,拉起平儿,主仆两个人都流了眼泪,当天夜里,王熙凤就开了口把平儿给了贾琏做通房丫头,贾琏喜得跟什么似的,这平儿虽然不及王熙凤美艳,却别有一番不同的清秀在里面,贾琏神魂颠倒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下清秀的平儿眼里一片冰冷。
而此时独守空房的王熙凤也彻底断绝了对贾琏的那一份期待,你若无心我便休,王熙凤苦笑变成了冷笑。
自此,王熙凤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管家上,又把贾母给哄得喜笑颜开,俨然成了孙媳妇中最得意的,而王熙凤也不是傻子,看出了贾府的账目如此亏空之后,就明白了王夫人为何这么爽快就放了权。
眼前这丈夫是再无指望的,自己的婆婆眼光短浅,自己的姑姑又在算计着自己,面对这样的复杂情况,王熙凤的斗志却更高涨了,她就不信,别人的心她无法控制但是自己的可以,所以她放弃了贾琏,放弃了愚蠢的自己,但是其他的,她决不允许自己再犯错。
忙户部贾政有猜测
王熙凤深知自己姑姑的脾气,她是断不可能拿出自己的银子去填补府上的亏空,那之前王夫人管家的时候,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才把这账目填补的如此巧妙?
王熙凤知道无论是什么法子,王夫人身边一定有心腹人帮忙,若想知道这其中的猫腻,还是要从中下手,只是王熙凤心里面清楚,既然能称为是心腹人,这口风必定是紧的,而自己嫁进门的时间还短,身边除了平儿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做这件事自然是难上加难。
王熙凤想到这里,暂时把心收了收,这件事还要做长久打算,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能度过这个关卡,她现在不能得罪王夫人,还要哄着她。
咬了咬牙,罢,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自己少不得还是要往里面填补一些自己的嫁妆。
王夫人不知道王熙凤心里已经对自己起了猜忌,看着王熙凤每一日在贾母面前言笑盈盈逗得老太太比往常都要开心,连连在自己面前夸奖王家会□女孩儿,这让王夫人心里是十分得意的。
再加上虽然现在王熙凤掌控了贾府的内务大权,但是但凡有些分量的事,王熙凤还是会到自己房里商量,最后才会定夺,这让王夫人也更为满意,想着这凤哥儿到底还是自己的内侄女,虽然先前对她亲近邢夫人有些不满,但王夫人心里面也清楚,邢夫人终究是王熙凤的婆婆,做媳妇的理应如此,她怕的是自己引狼入室,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多虑了,这凤哥儿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
王熙凤这边一边少量的把自己的嫁妆投到贾府这个无底洞里面暂时缓解,一边暗地里想法子搞清楚王夫人的伎俩,王熙凤这边一无所获,不代表另外一个人不知道。
贾政已经在户部任职一个月多,同僚上上下下也都熟悉了,户部尚书是雍亲王胤禛,他是个出了名的冷面王爷,户部的官吏们都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个最厌恶贪污的,因此个个都小心着,生怕被这位爷给拿住了。
雍亲王胤禛之下最有权利的莫过于弘晳了,他对这四叔还是颇有好感的,当初在朝堂上,大叔叔和八叔、九叔他们对阿玛是步步紧逼。
唯有四叔不同,他是唯一一个对阿玛从未有过恶意的人,即便是上一次彻查江南道一案,也是秉公办事,虽然这件事是阿玛被圈禁的直接原因,但是弘晳心里面清楚,皇玛法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才圈了阿玛,而是早就有了这样的心思。
因而弘晳对胤禛还是十分恭敬地,原本有些人还幸灾乐祸的期待着他们两个产生矛盾自己好浑水摸鱼,谁知道如意算盘落空了,这一回,上面又多了双眼睛盯着,更难从中捞油水了。
到了六月,户部更忙了,首先是内务府又开始修缮宫殿了,要户部拨银子。
这件事正在和内务府讨价还价银子的数目呢,又有甘肃大旱急需剥下赈灾粮食和赈灾银款,这数目也还没定下。
第三件事又冒出来了,御史陈汝咸带着招抚了的海寇陈尚义面见康熙,详细说明了近年来海上的情势和洋船的形质,康熙听后急招工部、兵部和户部,最终决定在金州安置水师营,这造船的钱,还有拨给水师的军饷也都要户部来出。
三件事齐齐的压在户部的头上,整个户部都忙碌起来,首先内部分出轻重缓急,在雍亲王眼中,自然是第二件事重要,甘肃一向是兵家重地,不能惹出任何乱子,以防有乱党勾结回部趁机作乱。
尚书大人这样说,底下的官吏自然也都同意,然而弘晳却不同,康熙本人就所学广泛,因此教导弘晳也并不局限于四书五经这类的典籍,一些天文地理方面的知识弘晳也懂得,当初他只是好奇和新鲜,并没有往心里去。
自从贾政做了他的侍读后,却对这些事有着不一样的看法,最初弘晳认为贾政想的事太杞人忧天,并没放在心上,可是这一次看了那海寇陈尚义所写的详细情况,弘晳这才发觉,也许贾政所说并非虚言,如今大清的骑兵自然是攻无不克,但这水师确实是疏忽了。
因而弘晳更加赞同全力支持水师营的建造,这和雍亲王胤禛的想法并不相同,两个领头人起了分歧,这件事自然只能交由康熙定夺,只不过两个人意见一致的是,修缮宫殿这件事可以忽略了。
而偏偏,此时负责内务府的,正是八阿哥胤禩,原本修缮宫殿是每年太后离宫避暑山庄时都要做的,已经属于例行公事了,但是由于今年事情多再加上康熙现在看这个老八不顺眼,因此就着这个由头着实发作了一番。
一顶枉顾民生疾苦、社稷大事的大帽子扣下后,八阿哥被彻底剥夺了内务府的差事,在府中闭门思过。
这下子,胤禛和弘晳算是被康熙当枪给使了,老九、老十他们不敢对康熙有什么意见,暗地里恨死胤禛和弘晳二人了。
老十暴跳如雷,当即就要冲去户部找他们算账,被老九给拦住了,九爷漂亮的丹凤眼一眯,透出一抹狠厉来:“这个节骨眼上你就不要再惹皇阿玛生气了,不要挑战皇阿玛的底线了!”
老十心里面不甘心:“那就这么不了了之,我可咽不下这口气,九哥,你一向是最有主意的,你看这事怎么办才好?”
九爷冷笑一声:“四哥那里我也拿他没办法,不过弘晳嘛,他小子浑身上下都是弱点,这一次不让他栽个大跟头,我就不是胤禟!”
老十一听这话可来了精神,眼睛都发光了:“九哥,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就说!”
九爷嘴角一勾:“我知道荣国府里有你的人,我需要你去帮我找一样东西。”
老十一听不干了:“不是教训弘晳这小子吗?和他们家怎么又扯上关系了?九哥,你是不是嫌我没用,故意支开我?”
九爷一瞪眼:“叫你去做你就去做,这件事做成了,你也就明白了。”
老十摸摸脑袋,想的脑瓜仁都疼了也没想出来九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也不去想了,风风火火的回了府里,开始调动他的人了。
此事康熙那里已经有了裁断,康熙还是觉得甘肃那边虽然重要,可是有大清的驻军驻守在那里,回部早就是被打怕了的,不需要太过担心,还是海防更重要些,可恨那些岛上的小国竟然也敢窥探大清,因此让户部鼎力支持置办水师的事。
这样一来,无形中却是弘晳压过了胤禛一头,两个人倒觉得没什么,康熙下了圣旨自然是尽心做事,但是其他人却开始传起了口舌来,这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贾政在下面自然是听到了许多风言风语。
贾政心里面暗自叫苦,这位未来的雍正爷可不是吃素的,城府深得很,谁知道眼前这个对弘晳十分和善的雍亲王心理究竟有没有因为这件事有了什么别的想法?
一方面贾政觉得这位未来的雍正爷虽然行事果断、做事狠辣是个不折不扣的抄家皇帝,但是他确实是赏罚分明很有作为,并不像是眼前这些人说传言的那样心胸狭窄,会斤斤计较这些。
但有一点贾政担心,那就是在这件事上,康熙明显认同弘晳的看法,并且夸赞他目光深远,胸有沟壑,这就不是简单的心胸狭窄斤斤计较的问题,而是涉及到了最敏感的地方。
如今弘晳才十九岁,待到了雍正继位之后,弘晳正值壮年,这样一个年轻有为颇得康熙喜欢,又有远见的原太子的长子在,哪一个皇帝能放心,不然也就不会出现未来八爷党们凄惨的下场了。
贾政却不能对弘晳说这话,因为眼下的雍亲王当真是低调得很,又一向是铁杆打着拥护祖宗规矩立嫡子为储的名号拥护太子,虽然自从上次办案以来逐渐显示出了他的才能,可却没有明显的结党迹象,康熙对他也不是与众不同,贾政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提醒弘晳他的这位四叔就是未来的新皇。
也就更不可能近而做些什么,更何况,贾政心里面明白,他一直在刻意的忽略一个问题,这是贾敏曾经拿来劝说他的,也是他一直不想去触碰的,那就是弘晳他,究竟有没有野心想要成为皇帝。
贾政一边看着面前罗列的账目,都是申请款项的,一笔笔复杂的很,一边又想着这些,不一会儿就觉得脑袋发胀,再做下去也是做无用功,因而贾政便放下这些,走出户部的衙门,到后面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喘口气。
这里离衙门的后门很近,这后门一般都是锁着的,然而今天却是虚掩的,贾政以为是管事的忘了锁上,因此便走了过去,刚碰到门环,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李大人,这是这个月的利钱,放在老地方。”言罢,只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贾政一愣,待门外彻底没了声音之后这才推开了门走了出去,这衙门的后门所在的是一个巷子的最里面,前面没有能出去的路,因此鲜少有人烟出没,贾政四下看着,仔仔细细的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贾政想了想,还是进了衙门,看到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正有一扇窗子对着后门,因此便先进了那房子里,瞧瞧扯开了窗纸,不多时,就见一个身材不高却十分圆润的人影走了过来,贾政认得,他就是户部的员外郎李哲。
难
[红楼同人]穿越红楼之贾政卧藤萝下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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