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红葵作者:肉书屋
(大唐双龙传)红葵第15部分阅读
,他衣衫整洁,神态十分镇定,完全没有寻常人遭遇这种事会露出的惊慌失措。
龙葵拎着他跳了下来,随手将他丢给了跋锋寒,心中涌出古怪的感觉,因这个人实在太过有名。即便是她已经历经了那么多年的岁月,依旧对这个名字记忆犹新,很久很久以前,学过的历史、听过的故事里,这个人的名字总与那个唐太宗李世民连在一处。
魏征。
而如今,这个出名的贤臣诤臣正被跋锋寒随意提在手上。
龙葵终于还是忍不住,揭去了蒙在他眼上、扎在口唇处的布条,若非自己发现了那六个人来者不善,原不必这么对待魏征,虽然将他放在林中大树上十分安稳,但若是有唐军寻来,只怕仍是有些不妙。
“多谢姑娘。”即便是在这样的境地,魏征仍旧十分有礼。
龙葵叹了口气,望了望天,她终于第一次有了自己在熟悉的历史时空的感觉,虽然知道,这个魏征,并非历史上那个真正的魏征,毕竟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历史,而只是一本小说而已。想到此处,莫名又有些失落。
跋锋寒并不知道她在想甚么,只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道:“其实不必将他带回去,该知道的我已然问出来了。”
魏征的面色仍有些苍白,他毕竟不通武艺,只是文臣。
“你是指你那个特殊的问讯方法吗?”龙葵瞥一眼魏征,“你确定他说的都是真的?”
跋锋寒皱眉道:“你是说他之前说出的那些都是假的?”
“但这位魏征先生的意志力,或许超过你的想象。”果然,龙葵看到魏征目中一抹惊讶一闪而逝,虽十分短暂就被他掩盖下去,但龙葵相信自己并未看错。
跋锋寒冷哼一声,停下脚步道:“我并不介意再来一次。”
魏征的面色这才难看起来,要知道跋锋寒那种特殊的问讯方法他虽可撑过第一次,但那种窒息到近乎失去意识的痛苦实在太难以忍受,若非他的心智比寻常人要强一些,跋锋寒的第一次问讯他就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你该知道,我并非武人。”魏征道,“若是你再来一次,我甚至无法确认自己会否因那样的折磨而丢掉性命。”
跋锋寒看着他平静的面容,讶然道:“你居然说对了。”这话却是对龙葵说的,“若是方才那次问讯成功,他应是甚么都不记得才是,既然记得,那之前他那副样子都只是伪装,我尚是第一次碰上意志如此坚定的家伙。”
龙葵微笑着看向魏征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他显然认为自己躲不过接下来跋锋寒的酷辣手段了,“走吧,不要再耽搁了。”
魏征讶然看向龙葵,而跋锋寒只是耸耸肩,并未提出异议,随即又提起魏征朝洛阳方向奔去。
到得洛阳城外已然入夜,城门紧闭,但龙葵只是轻盈一跃,便安然落在城墙之上,一条长绳落下,跋锋寒一跃而起,于中途一扯借力,亦是轻而易举地登上城墙,魏征却怔然看着一身红衣在夜风中猎猎而飞的龙葵,眼中有着遮掩不住的惊讶,因这般的轻功,即便是历经瓦岗寨,如今效力于李唐的魏征,也是从不曾见过。他虽不会武,但并非不懂。
当二人带着魏征顺利到得洛阳城中寇仲的居所时,即刻看到寇仲带着喜色迎了上来,“老跋、龙大小姐!你们总算回来了!咦,这是?”
魏征被跋锋寒提着一路风尘,发丝微乱,衣裳亦是沾上不少尘土,但因他平静安然的面容和清冷刚正的眼眸,却没有半点狼狈之色。
“本人魏征,见过少帅。”
“魏征?”寇仲睁大眼,不禁失声道:“你们去打探消息怎会抓到了魏征?”
“想不到竟然是魏先生。”徐子陵讶然道,他不止一次从沈落雁处听闻魏征的大名,知道他曾是瓦岗寨李密手下第一军师,后降唐,效力于李建成,其智谋机算不容小觑。
龙葵展眉而笑,“带他来,只是因为他最能证明一个消息。”
“罗立信和李君羡已然降唐。”跋锋寒道。
寇仲叹了口气,“这消息我方才已然知晓。”
“实不相瞒,魏某尚且身负着策反王世充手下数名大将的重任。”魏征非但不曾因这个消息被说破而面露忐忑,反而道出这句话来,“少帅虽天纵之资,在战场上亦是无敌的统帅,但是如今的洛阳已是秦王掌中之物,少帅又何必执迷不悟?”
魏征此人说起话来不仅予人诚挚之感,更有种莫名的说服力,寇仲立刻明白罗立信与李君羡何以轻易降唐,但他只是冷笑一声道:“秦王的掌中之物?建成太子甚至李唐之主李渊又岂会让李世民掌握洛阳!”
魏征身躯一震,显然因寇仲对李唐朝中局势之了解而惊骇,须知即便是李唐之臣,对此事亦是晦暗莫名,李渊与李建成对李世明的忌惮已到了极其危险的边缘,稍有不慎,整个李唐便有覆灭之患!魏征虽对此心知肚明,但他如何也无法想到寇仲对此居然如此了若指掌!
当然,魏征并不知此为徐子陵带来的消息,他非是了解李唐皇室,而是对魔门在挑拨李渊、李建成与李世民之上用的手段知之甚深罢了。
“魏征!”寇仲忽然道,他一双虎目灼灼看着他,“若是洛阳在我的手中,李世民可敢来攻?”
“甚么?!”魏征不禁失声道,须知中原现今流传的说法中,李世民与寇仲皆是无敌的统帅,至今未尝一败,且李世民擅守,他要守的人无人可以攻下,寇仲则擅攻,最擅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但若是寇仲来守,李世民来攻,情况又是如何?即便是魏征,亦是不敢揣测。
“少帅说笑了,洛阳尚在王世充手中,他又岂会交给你来守?”
寇仲不得不承认,魏征的话着实一针见血,如今他面临的问题的确是王世充根本不会信任他。
“魏征,若是此次洛阳我寇仲侥幸不败,你可愿意随我回彭梁?”
新安守将罗立信和李君羡降唐,使得慈涧便如一只待宰的羔羊,完全暴露在了李世民的面前。
慈涧之于洛阳西线,等若虎牢之于洛阳东线,要知洛阳北靠地势险要的北邙山脉,然后是黄河,山脉和大河成为北面天然的屏障。洛水是黄河支流,从东北流至,于洛阳东分叉为洛、伊两河,洛水流经洛阳后,转往西行;伊水则往南流去。寿安和伊阙分别是洛阳南面洛水和伊水旁最重要的城池。
李世民大军东来,首当其冲的就是慈涧,此为攻打洛阳必取之地。倘能攻陷慈涧,李世民的大军将可兵分两路,一路进驻北邙山,攻打黄河南岸的洛城,甚或东进攻打虎牢。另一路则向寿安进军,占寿安后再攻打伊阙,所以慈涧的存亡,在整场洛阳的攻防战中实处于关键性的位置,不容有失。
清晨的阳光温暖安详,几乎让人生出岁月静好的错觉。
“吱呀”一声响,龙葵睁开眼睛,懒洋洋道:“你似乎从没有进女人闺房需要敲门的自觉?”
侧过头去,便见那人靠在门边,挺直修长的身形带着几分晨间方有的清新气息。
“你又岂是普通的女人。”
龙葵微一惊诧,因跋锋寒绝不是会以这种口吻说出这句话的人,这种温软风流她还从不曾在他的身上见过。
坐起身来,她眯着眼看向他,跋锋寒径直朝她走来,白皙的指间拈着一朵小白花儿,不知道他从哪里摘来,鲜嫩洁白的花瓣之上,尚且滚着一棵晶莹剔透的露珠。
“送给你。”
龙葵的目光从那朵娇弱新鲜的小白花儿直接移到跋锋寒那张她熟悉的脸庞上,看着他唇角那抹微笑和明亮的眼眸。
跋锋寒原就有着胜过寻常人太多的皮相,而他这样的笑与目光无疑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诱惑。
“你放下了?”不错嘛,功力大进,他的心境竟是一直跟不上,居然在这种时候踏破这一步么?
“嗯。”他点头,平静又宁和,将花递给龙葵,他以一种几近叹息的口吻道:“我竟忘了我原也有过这般的闲情,摘一朵花儿送给一个女子。”
龙葵“扑哧”一笑,支着下颚道:“原来我的魅力也不过如此,跋公子竟到今日方才把我看作一个女子。”
跋锋寒一双深目定定看她,“龙葵。”
“嗯?”
“昨夜我杀了几个人。”
“哦,怪不得一副深寒露重的模样。”龙葵揉着娇弱的花茎,就这样与跋锋寒并肩坐在床沿边闲聊,竟是十分平和。
跋锋寒微笑道:“辟守玄,此人原是我答应婉晶杀的。”他顿了顿,又失笑道:“算了,这些原也不重要。”
那个单婉晶?龙葵摇摇头,确实不重要,她瞥一眼跋锋寒袖子上的血迹,虽是这样轻描淡写地道“杀了几个人”,怕也并非那么顺利罢。
“你的心境就是在昨晚突破了?”
“嗯。”跋锋寒的目光深邃,“龙葵,你原是我的执念。”武道一途,有目标也罢,有心愿也罢,执念这个词,却太过,亦太重,容易让人陷入泥沼。他挣扎许久,方自去了那束缚,顿觉浑身轻松,面对龙葵之时,终能自在。
“如今你已放下?”
“不,只是我相信,如今的我,已然能与你比肩!”跋锋寒傲然道,骤然散发出的强大自信让龙葵不由瞥他一眼,随即勾唇一笑,“仍旧不曾放下罢?”
“龙葵。”
“嗯?”她一回眸,便见他靠过来,灼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脸颊,只听他低笑道:“你可知我昔日在中原亦向来是有美相伴,想不到竟在你处乱了方寸,这段岁月如今想来却让我心头不痛快,你该如何赔偿于我?”
龙葵瞪着他,这人果然是心境大进一步,但脸皮的厚度似乎也大进了一步?正待反唇相讥,却听被跋锋寒带上的门又是“吱呀”一声响——
“老跋,你不是来叫……”寇仲猛然间睁大眼,看着坐在床沿边靠得无比近的两人,顿时如哑巴一样愣在那里,随即眼睛便咕噜噜地转了几圈,脸上的笑容亦是古怪起来,“你们继续,继续!”说罢如兔子一般跳了起来,“砰”地一声响,门被狠狠带上。
“寇仲!”
明明该是紧张沉闷的战前清早,为何有了那么几分鸡飞狗跳的味道?
51慈涧
龙葵走到院子中时,正好瞧见寇仲正对着徐子陵窃窃私语咬耳朵,虽有些距离,她仍把那小子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想当年初见老跋的时候,这小子有美相伴、约斗名宿,那风流倜傥霸气英挺的劲儿还让我们嫉妒来着……想不到遇到龙大小姐全焉儿啦……”
瞥一眼抱着剑悠然走出来的跋锋寒,有美相伴、约斗名宿?唔,想不到这家伙也有那样的时候。
四人明明只是这样轻松站在院中,徐子陵含笑温然,跋锋寒姿态潇洒,龙葵带着一如既往的微坏笑意,而寇仲则眯着眼咧着嘴嚷着:“一块儿吃早点罢!”
清晨的阳光笼在四人身上,带着暖融融的舒适,即便是再大的困难亦或愁苦,在这种场景之下,无疑都会消弭殆尽,站在门口的魏征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不由有些怔然。寇仲等人并未将他关住,只是软禁在这小院之中,毕竟魏征不通武艺。
这样让人从心脾里感到柔软幸福的场景和人,他已经许久许久不曾见过了,太久了,久到他似乎都要忘记了。
明明此时李唐大军压境,明明此时洛阳的上空正掩盖着重重阴霾,明明此时王世充的心思诡诈难测,明明此时寇仲正处于最大的危机边缘,为何他们还会笑得如此纯粹真心?
果然,还不曾等几人吃完早点,杨公卿便匆匆来唤寇仲,誓师大典即将开始,王世充终决定发军慈涧!
寇仲随杨公卿的队伍出发,开赴慈涧,徐子陵、龙葵与跋锋寒比二人先走一步,因并不想与王世充照面,虽他已知晓三人存在,但难保在王世充见到三人时又使甚么手段。杨公卿本部有五千余人,都是追随他多年的子弟兵,即使以王世充对人的多疑,亦不敢动杨公卿这支部队,例如以别人取代杨公卿等举措,因为那只会立即惹来兵变。杨公卿本是着名的起义军领袖,后来投诚王世充,故地位特殊。
这支训练有素,久经战阵的队伍驻扎在洛阳城西洛水东岸,寇仲和杨公卿两人轻骑出城,拔营起行,成为王世充开往慈涧的先锋军。
王世充肯让寇仲与杨公卿一起上道,也是妙着,因为寇仲是绝不会向李世民投降的人,只是没想过杨公卿早暗里向寇仲称臣而已。杨公卿乃精通兵法者,把五千军马分作前、中、后三军,互相呼应,又派快马先行,占领往慈涧沿途的掣高点,确保行军的安全。
寇仲与杨公卿在中军并骑而行,虽是大战前夕,且显然无人对此战看好,但寇仲却并无半分意兴阑珊的意味,反倒看上去沉着镇定,一副成竹在胸的自信模样,这种信心似是感染了杨公卿,是以他的神情也并不见凝重。
“少帅似乎并无担忧之意?”杨公卿道:“不知少帅可曾到过慈涧?
寇仲闻弦歌知雅意,骇然道:“慈涧不是洛阳南最重要的军事重镇吗?”
杨公卿叹道:“王世充一直想联李渊对付窦建德,故把董淑妮嫁入关中作皇妃,又为表示友好,所以没有对慈涧大造防御工事。加强慈涧与诸城间的军防是破李密后的事,故此慈涧的城防远及不上虎牢与襄阳,比之你的彭梁城池也有不如,城周只十多里,处于丘陵平野之地,无险可守。我们若要击退李世民,只能与他在城外决战。”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心忖今趟王世充能发往慈涧战场的军队,包括杨公卿的兵员在内,只在三万之数,其他人须驻守各战略要点,以应付李世民之外另四路军的威胁进犯。至此才深切体会到李世民用兵的高明,迫得王世充无法集中全力迎击他的主力,随即叹道:“老跋恐怕高兴得很。”
杨公卿叹了口气:“天策府诸将悍勇无伦,尚有‘天兵’之称的玄甲铁骑三千余人,即便杂在唐军中,但往往能发挥出难以估计的突破力,薛举和刘武周均因此吃大亏。今趟慈涧之战李世民原就有压倒性的兵力,又因罗士信的投降而对慈涧和我方的形势了若指掌,且有新安作后援补充,李世民,果然十分不好对付。”他缓缓道,随即又凑近低声道:“所以若我们现在立即折往彭梁,再设法在李世民大军压境前先一步攻下江都,应是明智之举。有徐、跋二位与龙小姐的相助,我军中并不缺大将,这机会比守住洛阳要大一些。”
寇仲却哈哈大笑起来,随即认真道:“杨公,我知你是认真为我着想,但若是此步我退了,那么。”他看向远远的前方,目光坚定,“我将会生出不如李世民的心态,那我寇仲还有甚么资格去与他李唐争天下!”他这话说得既激昂又郑重,一双虎目熠熠生辉,“更何况,若是此时我退后了,岂不是让已然赶去慈涧的兄弟失望嘛?”
杨公卿仰天笑道:“好!一切就如少帅所言,你若与我想法相同,就不是名震天下无人不惧的寇少帅!”
寇仲咧嘴笑道:“若是此仗洛阳打不起来,老跋恐怕会失望得要命。”
杨公卿奇道:“天下竟真有如此好战之人吗?”
“不错。”寇仲肯定地点头,苦笑道:“子陵常道我是好战分子,实则我又哪里及得上老跋!”
杨公卿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而此时,寇仲口中的好战分子已快马往慈涧赶去,慈涧因大军压境,不少人都以跑往他处逃难,是以不少民宅人去楼空,即便不想离开家乡留在家中的亦是大门紧闭。
一处民宅中桌椅完好,甚至炉灶之上尚有余温,显然主人离去不久,见屋子中一派井然有序的模样,显然此处主人仍打着战乱之后回来家乡的算盘。
跋锋寒正在擦他的剑,偷天剑原就锋寒锐利,此时他仔仔细细拭过剑身,只觉得那剑如一泓水,冷冰冰地散着寒气。
“若是现在有旁人看到这家伙此时的样子,表情定然会很古怪。”龙葵笑盈盈地对徐子陵道。
徐子陵讶然:“为何?”
“因他一定会吓一跳,怎会有人用一种看情人的目光来看一柄剑,难道不会觉得诡异得汗毛直竖吗?”龙葵指了指跋锋寒,盘着手的样子带着几分微嘲。
跋锋寒却只是瞟她一眼,淡淡道:“你妒忌了?”
“妒忌?”龙葵扑哧一声笑出来,“喂,你现在心境大进,便信心顶到天了?”
跋锋寒却仍是一派悠然的模样,“你明知道我这样只是为了平复杀意。”
龙葵当然知道。
跋锋寒的剑法自大漠狂沙中练出,是杀人的剑法,不知饮了多少人的鲜血,他整个人便如一柄出鞘的剑,根本无法掩住周身的锋芒!如今他心性大进,那样尖锐的锋利渐渐收敛,收敛成此时镇定从容的模样,但是并非他从此便消减了这种战意,他只是将这种战意敛在血液之中,敛在手中这把长剑之上!
龙葵似乎都能听到他周身血液沸腾的声音!因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因让他兴奋的杀意!
跋锋寒这人,似乎根本就无法安分地生活,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战士,自小的流浪艰苦磨砺出了他坚韧不拔的性格,同时也让他的心中,唯有那一个“战”字!
徐子陵目光平静地看着跋锋寒,叹了口气,他自是十分清楚老跋的性格,更知道他本就不会为柔情所羁绊,若是寻常女人碰上他,只怕这人离去之时的决绝会让她心碎,但他却并不会为此停一下脚步。他与寇仲从一开始便觉得龙葵适合他,并不是因为其他,只因龙葵很强大。
跋锋寒十分优秀,否则也不会在自己与寇仲初见他时,给他取了个“风湿寒”的称号,这只是嫉妒罢了,他在人群之中总能聚集众人的目光,那些再美貌骄傲的女子看到他都不能无动于衷,他看上去强大又带着些许邪异,那样英俊出色的面容,那样霸道冷漠的眼神,只要稍露出一些温柔风流,便容易让女人心醉,可惜,这些再美丽的皮相,也无法动摇他冷酷的武道之心。
龙葵这样美丽逼人的女子,几乎有着灼伤人眼睛的光芒,偏偏她又如此强大,老跋或许自己都不曾感觉到吧,他看她的眼神,已非是出于一种对女性的漠然,而是带着欣赏与那强烈的好胜。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子产生好胜心的时候,他的征服欲将会让他更多地将目光和心力投注在她的身上,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子陵,你甚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跋锋寒忽然道,打破了徐子陵的沉思。
徐子陵哑然失笑,“毛骨悚然?”
“是啊,笑成那样子。”龙葵撇撇嘴,看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空。
徐子陵微笑道:“只是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