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李所长,您刚才待我象xiōngdì样,是个朋友,而不象个警察。”
“那好,刚才我也没把你当外人,分析了想帮你的理由。但你的罪状主要是破坏了经济大环境,严重干扰了中央积极扶持发展私营经济政策的贯彻执行,踩上这条红线,我就不好办了。”
“李所长,苏跃富不是个好猫。厂里的人都叫他滚刀肉,是最坏的,他贿赂市国资委李主任,空手套白狼,侵吞了化工厂,倒卖资产,压榨工人。我刚才给你的举报信是有真凭实据的。”
“你的问题是你的问题,他的事情是他的事情,桥归桥,路归路,最好不要混在起。你要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好。”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那就看你的biǎoxiàn。你定要记住,在其他警察提审你时,可不能蛮横,要配合,态度要好,不要牵扯太,就事论事,少说点,这样定罪就会轻点,你就能早点出去。”
李建国刚才说的几句话,犹如盆冷水,浇透了王大海的心,刚刚树立起来的自由的希望下子破灭了。王大海抬起头,盯着李建国大盖帽下的薄嘴唇不停地张合,越盯越困惑,越想越迷惘,他看着那张开的嘴仿佛是无底的黑洞,隐约感觉到是那封举报信改变了李建国的态度。审判程序走得很快,王大海被判liumang罪、放火罪,数罪并罚,有期徒刑四年,投入监狱服刑。
王大海被抓进去后,方金凤感觉这房间里的寂静是难以忍受的,原本虽然贫寒但却温馨的家,下子走了两个人,先是丈夫的突然离世,接着是儿子莫名坐牢,仿佛把她的心给抽空了。方金凤的两鬓变得花白,脸庞好象瘦了圈,肤色发灰,坐在花盆前,看风信子看jiùshì半天。
曹爱国拎着刀肉走进门,把肉递给王小荷说:“拿去,今天晚上就把它烧了。”转身对方金凤说道,“大妹子,你要想开点,不能倒下去,后面路还长呢!都加加餐,小的还在长身体,学习要紧。”
方金凤拖着沙哑的嗓音说:“老书记,又要您破费了,您家也不容易啊!前面找人的事,zhègè情还不知道怎么还呢!”
“大妹子,你这就见外了,哪家没有个难的时候。唉,大海的确很冤,在他被关押、起诉、审判期间,我是方奔走,呼吁,两次向李所长提出撒诉的请求,他说得很好,还补充了证明材料,可结果下来,才知道被他的甜言蜜语给骗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还不是那个滚刀肉在背后搞的鬼,”王小荷插话说。
“小荷,冲动是魔鬼,咒骂又能咒掉几块肉。目前,首要的是吃饭的问题,你看,下子少了两个主要挣钱养家的,”曹爱国从自己的怀里掏出千元现金,递给方金凤,接着说,“先拿着用,度过难关。”
“那怎么行,不能再给您增添麻烦了,老书记,白天我在社居委找了份清洁工的工作,晚上火柴盒子还在糊。”
“那点工资怎么能够三个人的生活,jiùshì在年底给你点困难补助也不够用。小荷在家吃闲饭,我看不如与你妈妈起,拿zhègè钱做铺底资金,再找个人合伙,开个早点店。”
方金凤想到柴米油盐,想到小儿子的学费,没有再坚持退还老书记的钱,但是心里十分忧虑,感觉kuìjiù,也没有拿起这千块钱。
曹爱国按着方金凤的双手说:“先拿着救急,等你有钱了再还。”
王小荷说:“我想与光头合伙开早点店,妈妈你看好不好?”
“那个小伙子,我看人品不错。小荷,开业那天可要请我去吃包子哦!”曹爱国说完把钱放在桌上就回家了。
方金凤把桌上的千块钱用旧报纸包得紧紧的,藏到大衣柜的暗屉里,对王小荷说:“老书记是大好人,定不要忘恩。你说与光头合伙开个店,人家可愿意呢?”
这时,听到敲门声,王小荷去开门,见是章文,便笑着说:“说曹操,曹操到,你是从那里冒出来的。”王小荷转身推着章文,同走到方金凤旁边,“老太君有任务。”
章文拘谨地在方金凤的旁边,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今天是不是来迟了?”
“不是。”王小荷说。
“是糊火柴盒?”章文抓抓头yíhuò地说。
“还不是。”王小荷又说。
“哪,我就猜不出来了。”章文眨着双眼,认真地看着王小荷。
方金凤瞅了王小荷眼说:“小荷,你怎么老是刁难人家。”
“你这人真笨,是个大任务,妈妈要我们开早点店。”王小荷双手合拢成只喇叭,对着章文耳朵大声地说。
“看我们揭不开锅,曹老书记借了千块钱。定要用好这笔钱。我想开个店,这样大家都有事可做,长江的学费也有依靠了。”方金凤说。
“方妈妈想得真周到,我也huíqù向家里要点钱,凑在起干。”章文兴奋说。
第三章警察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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