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海在来到这里之前，以业务员的身份，跑了三个省的五家玻璃厂，收集玻璃生产到营销的资料。他把叠产品介绍拿出来，放在杨民生的桌前说：“杨总，我不是来要债的，是来看看能不能订点货。通过刚才了解，你是个hòudào的人，愿意跟你做生意。”

“对不起！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同志，这里没有香烟招待，请你包涵。刚才发了许牢骚，你不介意吧？”杨民生知道来人是做生意的，怪自己在工厂停产以后，神经都不正常了，什么事都草木皆兵，只要来个人不是来调查的，jiùshì来要帐的。杨民生立即调整自己的情绪，带着抱歉的口气，搓着自己的双手，有点不好意思地接着问，“看看，说这么长时间的话，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看到杨民生逐渐高涨的热情，王大海也看到了国豪公司这条休克的鱼，将重归市场大海潮流之中的前景，他充满激情地介绍说：“我叫王大海，帝王将相的‘王’，大海航行靠舵手的‘大海’。刚才听了你的介绍，企业目前确实遇到困难，人还有个头痛脑热的，没有哪个企业是帆风顺的，都有发展的高峰和低谷。就冲着你这种执着的精神，才愿意与你们打交道。”

杨民生几年来接到的都是法院传票、封条、执行通知等，今天接到的是订单，他gāoxìng得会儿来，会儿坐下去，不知道怎么办好。自言自语地说：“我是想，企业不会就这么停下去，是个工厂就得要生产。时间停长，zhègè厂就要废弃。不过，刚才不好跟你说。”

王大海看杨民生后面说的话吞吞吐吐，王大海心里想杨民生没有说出来的难言之隐肯定是缺钱，他试探性地问杨民生：“关键是你能把总经理找回来吗？”

杨民生反问王大海：“把总经理找回来。哪欠债的怎么duìfù？”

“也好duìfù，关键是建立他们的信心。机器转动，就能看到希望。”

“没有资金，机器怎么转？”

“只要你把人找回来就能想到bànfǎ。”

杨民生半信半疑，几年来，停产后造成的系列阴影还萦绕在心头，那可怕的幕幕又浮现在眼前，真是度日如年。他心有顾忌地说：“王经理，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我们公司过去也没有给你饭之恩，即使有恩，你能知恩图报，那也是做锦上添花的事易，做雪中送炭的事难啊！”

“怎么？杨总，您是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恩就能报吗？这世上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事得很。不要想那么，人与人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你发展我发财，大家双赢不是很好。”

“我去找总经理，他东躲西藏，居无定所，得给我点时间。”

“时间jiùshì金钱。星期时间，怎么样？”

“好。我尽量提前。”

“不是尽量，而是定。”

“好好，定找回来。”

王大海把自己的bb机号码写在张小纸条上，递给了杨民生，紧握住杨民生的双手，热情而肯定地说：“回到滨江，我请两位喝酒。我盼望着早点得到佳音。最后，还有件事求援，您走，我闲得慌，能不能把老会计让给我几天。”

杨民生jīdòng地与王大海宽厚的大手长时间地握着，gāoxìng地说：“行。他闲着也是闲着，由老会计整天陪你，公司的帐本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工厂的地盘要怎么走就怎么走。可是，老会计对公司以外的事就没bànfǎ陪你。”

王大海hāhā大笑，拍拍杨民生的肩膀说：“杨总，这就很够意思了，非常感谢你周到细致的安排。”

老会计顾长贵，年龄六十有八，位身体挺硬朗的长者，是朱兆有在十五年前，国豪公司快速扩张发展时，从市钢铁厂挖过来的会计人才，人看上去木讷，深入接触，性格认真严谨，从有条不紊的帐本可以看出。老会计话虽不。偶尔的两句话极富幽默，让王大海记忆shēnkè，比如谈到朱兆有去坐牢，老会计形象地说，朱兆有是“guafu睡觉，上面没人”，现在的社会，不搞好人际guānxì，特别是上面的guānxì，就自己遭罪。

王大海在与老会计顾长贵的接触中，详细察看了公司的资产情况，他运用自学大学学到的企业管理知识来进行分析，资产负债率为130%，负债主要是停产后发生的工资等费用。停产前公司回报率曾高达18%，应收帐款只占到年销售shōurù的2%，没有库存产品，说明停产前公司的经济效益比较好，也就像杨总自己说的日子过得很红火。到生产车间走了圈，虽然停产这么长时间，法院贴着封条，但设备还是摆放整齐。

王大海对顾长贵说：“就你厂目前的状况，我订货的钱不会打水漂吧。”

顾长贵说：“只要有个好挑头的，人定胜天，事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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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梦想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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