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青梨坐直身子,认真转过脸凝视着宋宇彬,说:“我知道你就是新禹说的那个‘他’了,我知道你是宋宇彬,但是我只是知道你这个人。对不起,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最起码我不记得我认识过你这样的人。不管以前我们之间又什么恩怨,就这样一起忘记吧。你肯告诉我青尧的下落,我真的很感激。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和你成为朋友。”
“朋友?”宋宇彬好笑的看着她,重复着最后的词。
高青梨用力的点头,“朋友!”
宋宇彬又是讥讽的一笑,撇开脸不再说话。
车子再一个豪华的近乎奢侈的院子里停了下来。音乐喷泉,露天影院,花藤秋千,种着鸢尾花的花圃,宋宇彬领着她一步步的走。走走停停,讲讲说说,高青梨知道这些东西的意义。
音乐喷泉的《义勇军进行曲》,露天影院放着无声的古旧电影,摇晃着的秋千,鸢尾花的香味,这些都是高青梨内心深处喜欢的东西,她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高青梨却给出一脸漠然的表情,她用这种表情告诉宋宇彬,她对此一无所知。
这条路走到最后是一间单层的房子,深红色的门仿佛被淬过血一般,高青梨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竟不愿再走下去。
宋宇彬拽着她走向了这间房子,高青梨的眼角滑过泪,她不知自己为何要哭,只知心底有一种很深很重的恐慌,像是要将她拖入地狱一样。
高青梨突然间想起了那个女人和尹智厚都说过,宋宇彬曾经将她逼疯。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要疯了一样,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是喷射着疯狂的气息。
红色大门被打开。
穿着纯白婚纱的她,穿着礼服的宋宇彬,俩人被框在一个相框里,正方在这个房子的中央。而在这个相片正下方,是一张大红色映玫瑰花的床。
这里约莫有六百多坪,左边有黑色抛光立式钢琴,右边有书架,有很多被放大的照片,有唱片机,有黑胶片,有投影仪,还有一些类似于小孩子用的玩具。所有的东西都堆积在这一个空间里。
高青梨突然掉头往回走,嘴里念道:“我要回家,新禹还在等……”她的“我”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已经被宋宇彬按倒在床。
宋宇彬的唇堵住她的唇,舌侵略性的在她口腔里翻天覆地着。高青梨回过神来,用尽力气去推他,到最后双手被宋宇彬举过头顶按住。但同时,他停止了刚才的动作。
他趴在她身上,说:“青梨,说过的话怎么可以不算数呢!你答应过我,你会永远陪我在我身边的。”
“我爱新禹,只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是吗?”宋宇彬仰着脸看她,脸上保持着一种古怪的笑意。半天,他敛起笑,按住高青梨的那只手使了更大的力气,另一只手开始拉她衣服的拉链。“这样的话呢?”
“宋宇彬!”
被宋宇彬的手抚过的肌肤一阵酥麻,高青梨别扭的看着他的手抚摸着她□在外的部分,本该挣扎的她却一动不动了。然而宋宇彬并没有如她所想的在意她的变化,她开始有些焦急了。
保持着头脑的清醒,高青梨缓下口气劝诫式的说:“宇彬,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宋宇彬停顿数秒后,说:“因为爱你,所以想把自己给你。这就是我现在做的事。”
“但现在这样算是□。”
宋宇彬扬起脸凝视着高青梨,沉默数秒后,他俯身轻轻吻了一下高青梨的面颊,低声说道:“那么,我愿意被你□。”
锁着疯子的房
被宋宇彬这样抱着,高青梨难以入睡。
有几次她以为宋宇彬已经睡着了,她就试探的大幅度的动了动身子,宋宇彬总是会睁开眼睛看着她,直到她乖乖的闭上眼睛。
大红色的门除了在里面反锁上以外,还套上了一把大大的锁,而钥匙在宋宇彬脖上挂着的项链上。就像是防备疯子会逃出去一样的谨慎。
这里就像是一个疯人房,锁着曾经疯了的她,和也许疯了的他。高青梨一边想着,眼睛一边注视着门上的那把大锁。她知道她的恐惧来源,大致的能猜到这个房子的用途。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看这个房间的一切时,都是用一种疯子的眼光看的,又陌生又新鲜。
基本上每隔十分钟高青梨都会大幅度动身一次,以此来试探宋宇彬是睡是醒。后来改为三十分钟一次。她用疯子的目光看着墙上的钟,看被放大的婚纱照。她怎么都睡不着,就这样和宋宇彬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十二点整的时候,大红门外有人敲门。高青梨欢喜的几乎想要坐起来,然而宋宇彬搂着她太紧。
外面的人说:“少爷,该吃药了。”
“滚!”
外面再无半点声音。像是从来都没有声音一样。
高青梨“好心”说:“生病了应该吃药。”
宋宇彬没有立刻接她的话,过了些时候,他说:“是安眠药。三年前开始,就一直没办法睡着。”
“那么现在好好睡吧。”
“你会守在我身边不离开吗?”
高青梨刚想回答“会”,以便等宋宇彬睡着了好脱身。然而她竟然不敢那样回答。
说过的话,一定要算数。宋宇彬这样认为着的,她知道,所以她不能撒谎。
见高青梨好久没有回话,宋宇彬说:“小梨,安心睡吧,我会守在你身边的。”
后来高青梨真的就睡着了。她缩着身子在宋宇彬怀里,像一只耍赖的小猫咪。她均匀的呼吸,睡梦中的表情平静无比。
宋宇彬出去后在外面将门反锁上,同样的在那扇大红色门上套了那个银白色的锁。确定里面的人出不来后,宋宇彬才离开。
他开始了三年前的生活,每天中午准时回来给高青梨送饭,她的饭里总是会掺有一些安眠药,等到她睡下后宋宇彬从外面锁上门再去上班。
事实上这三年宋宇彬都是这样过的,中午端一些饭菜到房间,等时间到了他就离开去上班,晚上回来后端一些饭菜,再在这里睡下。就像是高青梨仍旧在这个房子里一样。
这就是苏易和具俊表正憎恶高青梨的原因。
苏易正和具俊表、尹智厚现在就坐在宋宇彬的书房里。
宋宇彬抬眼看了下挂钟,提醒的说道:“快到青梨吃饭的时间了。”
“她说她爱的人是姜新禹。宇彬,你难道不清楚吗?”
宋宇彬笑了笑,看着苏易正,说:“易正,难道你还不懂我吗?即便是她现在和新禹结婚了,我也不在乎。”
“他们现在是相爱的。结婚和相爱是不同的事情。你懂的!”
“那有如何?”
具俊表坦白的说:“在她那里,你什么都得不到。”
宋宇彬转而看向尹智厚,他问道:“智厚,你也觉得什么都得不到就不能爱吗?”
尹智厚无言以对。沉默片刻后,尹智厚说:“如果你的爱是伤害,那么你的放手才是真正的爱。”
苏易正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说:“她把你弄成现在这样,你到底爱她什么?宇彬,她这样的女人一大堆,你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找。”
“我帮你找一个和秋佳乙一样的女人,你要吗?”
苏易正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他蹙眉问宋宇彬:“那么姜新禹呢?他可是你的……”
宋宇彬截住他的话,厉声说道:“他姓姜,和我无关。”宋宇彬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栖身说:“青梨饿了。”
“这次你预备锁着青梨几年?三年?三十年?是要让她再疯一次吗?”尹智厚走近了几步,说:“宇彬,你有没有想过,青梨和新禹今天会走到一起,都是因为你。假如你对新禹多一些关心,你对青梨的爱不要这样极端,结局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青梨饿了。”
简单的一句话,抹杀他们所有的劝告。
宋宇彬打开红色木门时高青梨从衣柜里走了出来。她的眼睛没了多少光亮,看到宋宇彬就像没看到一样。
她说:“第九天了。”
宋宇彬将饭菜放在床头柜上,“过来吃饭。”
高青梨乖乖的坐下吃饭,突然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放下碗筷认真的说:“中午的安眠药多放了一片,你记得提醒他们下次数清楚再放,免得我醒不过来了。”
“嗯,我知道了。”
“谢谢。”
“小梨……”
“嗯。”
“可不可以嫁给我?”
高青梨夹菜的筷子停了下来,睥他一眼,而后懒懒说:“不可以。”
“如果我说,青尧会完好无缺的来参加我们的结婚典礼的话,也不可以吗?”
高青梨端碗的手一抖,碗从手里滑落,摔碎在地上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她抓住宋宇彬的领口,“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宋宇彬俯身贴近高青梨,双手一环将她抱在怀里。低低的,他在她耳畔说:“小梨,你懂得。”
“杀人是……犯法的。”
“一心会本来就是黑帮出身。”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高青梨放声大哭起来。这九天,她拼命的让自己表现的对这一切都无所无惧,可是每当宋宇彬离开后将她独自锁在这宽敞奢华的房子里时,她都害怕的想要死掉。她害怕这个曾经锁着两个疯子的屋子,她害怕自己会像尹智厚说的那样再次被逼疯,她害怕无法触碰到阳光,还害怕姜新禹找不到她会着急……她害怕宋宇彬的温柔和偏执。
她在哭,而宋宇彬,则是温柔的抚她后背。仿若这一切的罪孽都与他无关。
高青梨捶打着宋宇彬的身体,宋宇彬像哄小孩一样哄她,他说:“小梨,乖……”他的声音像是在酥油里漂过一样,他一说话,那种酥软温柔的味道就迫不及待的逸了出来。
婚期订在十天过后。
在确定了婚期后,高青梨走出了那个困了她十天的房子。
红色的大门,银白的锁,都离她越来越远了。高青梨拼命的呼吸着,奔跑着,直到她将梦魇抛到了脑后。
黄泰京看着她涨红的脸,轻声说:“蠢丫头,你瘦了好多。”
高青梨弯眉笑起来,“你一直都说我很胖,所以我偷偷找了一个地方减肥去了。”
“这样也该让我知道你去哪里了,害我以为你被人绑架了,开心的多吃了好多饭,多长了好几斤肉。”黄泰京顿了顿,又说:“其实你不胖,以后不要减肥,要规律吃饭。”
“不愧是好姐妹。”
“瞧着你一副受虐待过的样子,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同你计较。”
高青梨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去找朱莉玩。
jerey把朱莉的绳子交给高青梨,不太放心,他又回身叮嘱道:“不要和它玩的太high了,不然朱莉晚上会睡不好觉的。”
“小j好啰嗦呀!都快赶超美男前辈了。”
“青梨,在别人背后说人家坏话可不好哦。”
高青梨甩着绳子灿烂的笑着,说:“美男哥哥,我明明就是当着你的面说你的坏话。像我这样坦白的人,真的很难找的。”
高美男摇头故作叹息,惹得朱莉也连连打滚。jerey一下子蹦到高青梨面前,截住他的绳子,不满的说:“都告诉你不要让朱莉太兴奋了,不给你玩了。”
高青梨撇撇嘴角,说:“不玩就不不玩,小j最小气了。”
这样欢愉的生活,才是她最满意的生活。以至于面对他们所有人时,高青梨都可以的隐瞒了这几天的遭遇。
然而姜新禹的不快乐那样明显,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姜新禹始终一言不发,他不看着她,他黑色的瞳孔似隐藏着极大的秘密。
高青梨假装没看到,如往常那般继续和其他人嬉闹。这样的平静在高青梨的手机响起时彻底被打破。
她听到手机铃声时,不自觉的身子颤了一下。那时她正和黄泰京说着话,黄泰京古怪的看着她,看到她新买的手机,皱眉说:“你怎么看起来很紧张?”
“你想多了。”匆匆忙丢下这句话,看了一眼姜新禹,高青梨拿着手机往外走。
姜新禹跟着她出来了,高青梨握紧手机放在身后,由着铃声一次两次的响个不停。她对着姜新禹微微笑,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而后,她听到姜新禹说:“我知道这些天你在他那里,知道你们所有的事情。”
“是吗?”高青梨故作轻松的笑,说:“那怎么不接我回家?我白受了宋宇彬的欺负。”
“我去的话,你会跟我回来吗?”姜新禹淡淡的看她一眼,撇过脸面向着冰冷的月光,又说:“你的心,还爱着他是吗?”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想听到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跟他走。后来他告诉我,你们要结婚。”姜新禹站在掉光了叶子的树下转过脸含笑看着高青梨,他说:“青梨,我要我们在一起。”
他的笑瑰丽炫目,仿佛含着罂粟花的毒。他站在掉光了叶子的树下微笑着,像是一场华丽的幻梦。
高青梨落下泪,似委屈似疼惜似感动。缓缓地她上前,用尽生命中所有的力气抱住他。
漫长的拥抱像是没有归期。一个拥抱,仿佛就是一场天长地久。
天飘了清灵灵的小雨,高青梨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他就会伤害我弟弟。”
姜新禹怔了一下,他扶住高青梨的双肩,犹疑的看着她,说:“弟弟?青梨,你是独生女。”
被告知的过去
“你没有弟弟,青梨。”姜新禹很肯定的说着。他的瞳孔里倒映出高青梨不信任的目光,那种目光对姜新禹而言是难以承受的。
姜新禹扶住高青梨的双肩,说:“那个弟弟,只是他用来留住你的谎言。青梨,告诉我,你不信宇彬哥的谎话。”
高青梨摇着头,她的脑子混乱一片。她双手按住太阳|岤,身体已开始逃离姜新禹。
颓然的倚着树干,后背冰凉。高青梨低头捂住耳朵,说:“你说的真的才是正确的吗?新禹,你知道吗,我有弟弟,这件事不是宋宇彬告诉我的,而是我真的有。”她的身体顺着树干下滑,最后跌坐在树根上,摇着头,她满脸痛苦的说:“新禹,一直都在说谎的那个人,是你对不对?”
姜新禹哑然,他站在高青梨的面前看着她,却觉得自己只看到了一个虚幻的影子。他不知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高青梨没有弟弟,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可是为什么她会说她有弟弟呢?
然而,更让他难过的是,高青梨开始对他产生了怀疑。
他缓慢的蹲下身子,抬起手捧住她的脸。她的脸上都是泪水,姜新禹的呼吸被她的泪水淹没,他忍住心头的阴郁,用指腹轻柔的擦拭她的泪。
他说:“青梨,我们去问智厚前辈好不好?他可以证明我没有对你说谎。”
当姜新禹在高青梨面前拨通尹智厚的手机时,高青梨几乎是吃了一惊。她从来都不知道姜新禹竟然是认识尹智厚的。但此刻,她也不愿多想这些。
尹智厚就坐在她俩的正对面。高青梨的泪痕早已被风干。
她焦急的问他:“我有弟弟的,对不对?”
尹智厚摇摇头,说:“没有。”
“那为什么我记得我有个弟弟,我还记得他叫高青尧。”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可信度,高青梨又说:“宋宇彬知道我有弟弟,也知道他叫高青尧。”
尹智厚困惑的沉思了一会儿,随即他打了一通电话给苏易正。得到的结果仍旧是“没有”。
三个人就这样沉默不语的坐在咖啡厅里许久,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后来,姜新禹说:“明天我带你去神话学院,查看你的档案。如果你还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你以前认识你的人。”
高青梨很久都没有接姜新禹的话。她低头站起来,说:“我去找宋宇彬,他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姜新禹立刻站起来,伸手拉住向外走的高青梨。“我陪你一起。”
“新禹,我陪他一起吧。”
姜新禹犹豫了一会儿后松开了手。
因着尹智厚本是不善言语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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