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明白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的效果截然不同，何况攀附强有力人物并不丢人，否则，干嘛还要联姻？

谢氏的老中青三代均是暗暗拨起了算盘，就连晋陵公主与王凝之的子侄们也并未现出鄙夷之色，而是目光闪烁不定，仿佛在猜测着褚爽的用意，这让司马德文的期待完全落了空，他原以为会引来口诛笔伐，光是唾沫星子也能把褚爽淹死！

期望与现实的巨大落差使他生出了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自已上窜下跳忙的不亦乐乎，可别人只当作笑话看，不禁羞恼交加，再也控制不住的大怒道：“想不到堂堂褚氏连脸都不要了，好，你既然不要脸，孤也不与你说，今日孤把话摞下，只要孤还当这司徒日，他便日休想入士！走！”

司马德文猛挥手，带着随从，气冲冲向着车辆走去。

“德文....”晋陵公主招呼了声，剩下的话却没脱口，姑且不论能否拦下，拦下还能如何？倒不如让他独自离开。

不时，车辙声响起，辆马车带着数骑孤零零地向远处行驶，褚爽缓缓收回目光，看向卫风，叹道：“卫将军，老夫不是怪你，而是你何必刺激琅琊王？切待入了士再说嘛！”

卫风无所谓的两手摊：“有二位府君与谢中书，纵使琅琊王敌视于我又能如何？司徒固然对入士有最终决定权，可凡事要讲个理字，莫非他还敢当着主上与南郡公的面蛮不讲理？”

王凝之、褚爽与谢混均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卫风却是心中动，这静下心来，他感觉褚爽瘦了些，按正常规律，人的身体随着年龄增大是个逐渐发福的过程，中年老人消瘦并不是好事，于是问道：“褚府君，这几日可是不大舒服？”

“嗯？”褚爽怔，便摆了摆手：“之前有些咳嗽，大夫说是春季受了刺激，服了几贴药已经止住，这两天偶尔会恶心头晕，想来是舟车劳苦所致，回到建康，休息阵子应该没事的，卫将军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但不必操心。”

卫风转头看了看，褚灵媛与褚夫人都是正常神色，并未现出焦急的神态，反而褚夫人还微笑着向自已点了点头，显然很满意于自已对褚爽的关心。

再看褚爽，面色稍有些灰败，布满了倦容，但回头想，褚爽四十来岁的年纪，加上舟车之苦的煎熬，有些病容也很正常，要知道，古人在长途跋涉中，死在路上的并不是小数目，有相当部分是被活活累死的！

因此卫风也没太往心里想，拱了拱手：“二位府君想必累了，还是赶紧回去罢。”

众人纷纷称善，簇拥着王凝之与褚爽向车驾走去。

第三一四章摞下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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