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团子皇后作者:肉书屋
(还珠)团子皇后第3部分阅读
他依旧恨,满腔怒火只想寻个地方发泄。
富察氏坐在铜镜前,细细的描了眉,又上了胭脂,才缓缓道出她身怀有孕的消息。
弘历手中的剑“咣当”一声掉地上了。
彼时,桂花树上依旧唯有叶子。
几日后,他办了一场赏花宴,一早便站在院子里等着,那赏花宴定在酉时,只因他怕,若是时间定的早了些,她会错过时间。
她一直都是个嗜睡的人。
后来,她真的来了。
仆人来禀报时,他望着院子里那满树的绿色忽然笑了,急匆匆的沿着回廊奔去,想要早些见到她。
他想,只想早些见到她。
可是,他终于见到她了。
她没有穿那一身宝蓝色的旗装,身上的衣服素净的宛若一块白布,似是来送葬礼一般,她站在回廊上,没有回头。
他听见她说话,依旧那样好听。
她说:“我与宝亲王不熟。”
出嫁
戏折子上说,若是出嫁天是晴天,那么夫妻将会和睦,白头偕老;若是遇上了雨天,定是举家不合,鸡飞狗跳。
景娴出嫁那日,是个极晴朗的日子,百里无云,抬头时能望见一行白鹭飞过。
是以,容嬷嬷一早便为了这句晴天出嫁的女子将会夫妻和睦,白头偕老而乐的一张脸皱成了一朵花,喜果,喜帕,喜服等等的东西,都非要自己亲手来。
丫鬟们,嬷嬷们,以及几位侧福晋都在忙活着,整座府里唯有景娴一人闲得的发慌,一大早便被容嬷嬷挖出了被窝,现在正支着脑袋打瞌睡。
不过,景娴想不通为何容嬷嬷会这般高兴,一般人家嫁女儿自然是请人看过天的,谁会选着雨天嫁女儿?
景娴面前桌子上边搁着一堆吃的,新鲜的桂圆苹果,一盘堆着尖尖的花生,虽然是生的。离她最近的一盘便是她最爱的桂花糕。
景娴左右瞥了瞥,面上不动声色,一只小爪子悄悄的向那桂花糕伸去,眼瞅着就要碰到了,景娴舔了舔嘴唇,两眼直冒星光。
指尖刚刚触碰到那盘子,随着一声清脆的“啪”的声音,景娴瞬时缩回了手,捂着只吹气,一双水汪的墨色眼睛显得更加水汪,转过头去狠狠的瞪着那手里捏了条竹枝的容嬷嬷。
容嬷嬷无视了景娴那一脸幽怨的神情,将她那笑的皱成了一朵花的脸凑过来,道:“格格,上花轿前您可都不能吃东西。”
景娴磨着小银牙,继续凶神恶煞的瞪着容嬷嬷。
容嬷嬷笑的越发灿烂,剥了一颗糖炒栗子塞进嘴里嚼着,安抚道:“格格乖,回头与三贝勒洞房了便可以吃了。”
景娴低头,磨牙声与肚子的咕噜声此起彼伏。
是以,煎熬了两时辰后的景娴一瞧见自家亲娘走上楼梯,便如同那恶狼瞅见了一块热腾腾,油亮亮,还撒了孜然粉的烤肉,眼冒凶光的直扑了上去。{shukeju}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景娴她亲娘一惊,望着自己这似乎是被人虐待了多年幽怨的跟棵小白菜似得女儿,柔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景娴吸了吸根本不存在的鼻涕,一边打心里感叹了句亲娘的温柔体贴,一边一脸控诉的表情颤抖着手指指着容嬷嬷,颤抖着小嗓子道:“容嬷嬷她……她不让我吃东西……”
说完,景娴立即扭头一脸期盼的望着自家娘亲,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简直可以掐出水了。
景娴家亲娘温婉的抿嘴笑了笑,伸手为景娴扶了扶歪掉的簪子,用着极其温和的声音说道:“上花轿前确实不能吃东西。”说完,对着边上的丫鬟吩咐道:“将这些东西全部端下去,省的格格看了揪心。”
景娴被这一句话轰炸的霎那间没了表情,全身僵硬,唯有脖子能艰难的转动着望着那一盘盘的东西被端了下去。
瞧着自己女儿的样子,福晋被逗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子,含笑道:“晓得你饿,为娘在你花轿上藏了些果子,你过会上了花轿就偷偷的吃,莫让别人瞧见了。”
话落,景娴脸上的表情变得比六月天还快,立马换了一张喜庆的脸,拉着自己额娘的手道:“那还等什么?上花轿吧上花轿吧上花轿吧!”
容嬷嬷“扑哧”一笑,打趣道:“格格可是咱大清朝第一个这么急着上花轿的新嫁娘了,可不害臊!”
福晋也笑了,用着手绢不停的捻着嘴角。
景娴瞧了瞧四周的这一大摞人,除了容嬷嬷和自己亲娘在光明正大的笑,其他人都在背着自己偷偷的笑,一群人的背抖的那个。
景娴捂了捂脸,道:“其实女儿还是很会害臊的,女儿其实很娇羞的。”糯着嗓子说完,景娴又拽着自己额娘的袖子,一脸渴望的问道:“现在可以上花轿了不?”
福晋温笑着点了点头,景娴便立即蹦起来欢呼了声,欢快的奔去上花轿了。
容嬷嬷讶声道:“喜帕,格格忘了盖喜帕!”
福晋面上也是一惊,随后两人相视一笑,携着往府门走去。
福晋携着容嬷嬷的手道:“这些年来辛苦你了,娴儿这孩子自小便离了我,脾气也不是很好,自小就爱闯祸,若不是你在一旁照料着,她定是无法像先下这般活蹦乱跳的嫁人。”
容嬷嬷垂着头,道:“说句大不违的话,奴婢一直将格格视为己出,格格没架子,待人也和善,这府里的奴才们哪个不喜欢格格。”
福晋动容,紧紧的握住容嬷嬷的手道:“韵容,我一直待你如姐妹,娴儿虽面上看着糊涂,实则心里聪慧着,但毕竟才这点岁数,还需要你多帮衬着些。”
容嬷嬷屈了屈膝,决然道:“奴婢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护格格周全。”
福晋甚欣慰的点了点头。说话间两然已经到了府门口,只见门口围了一大圈子的人。
两人才走近,便听见景娴的声音道:“阿玛,女儿要出嫁了,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别让女儿担心,女儿会常回来看看您的。”
说完,景娴便转身想走,却被自家阿玛拉住了。
他两鬓微白,身子却如一杆枪一般笔直着立着,他咳了咳,开口道:“为父这还有些话要与你说,你且先听着。”
景娴忙道:“阿玛您那些话别说了,女儿都知道,这吉时就要过了,女儿先上花轿。”
皱了皱眉,肃然道:“你且先听着,这些话我昨晚打了些草稿,不会像平时那般词不着调,唔,这词不对,是不会像平时那般言不达意,唔,这似乎也不太对……”
景娴望了望天,无奈的给一边的容嬷嬷使了个眼色。
容嬷嬷踌躇的瞧了瞧福晋,又瞧了瞧一边站着的大格格,一抬头望见了景娴那一脸坚定的表情,狠了狠心,从门缝中拎出一只被绑着的,灰溜溜,油光水滑的小东西递到面前,道:“您看这是什么?”
那正摸着下巴琢磨着的将视线转移到容嬷嬷手上那只东西上。
在场的诸位静默了半晌,直勾勾的盯着那东西。
只听那东西在寂静的环境下,扭了扭身子,“吱——”的叫唤了一声。
景娴那冬天能洗冷水澡夏天能穿大棉袄,力挽大弓能射猛虎精力旺盛的能平复后院众女人的不满的亲爹,在这么一声叫唤之后,僵直了身子,砰然倒地。
景娴立马甩了甩小手帕,扬声道:“阿玛啊——您怎么吱都没吱一声就睡过去了呢!快快快,将阿玛抚回去。”
众人呆滞了半晌,纷纷将视线转移到福晋身上。
福晋手一挥,吩咐道:“喜乐赶紧奏起来,格格要赶着吉时上轿,顺便将老爷也扶回去。”
这话一出,忘记了吹乐的乐师们又奏起了乐,几位侧福晋手忙脚乱的将抬回去了,容嬷嬷将喜帕往景娴头上一盖,搀着她往花轿走去。
“等等。”
后头忽然响起一清脆的声音。
景娴没有回头,只是站着。
那人急急的奔过来,往景娴手里塞了个东西,悄声道:“记得常回来看看阿玛额娘。”
景娴“唔”了一声,掀起轿帘钻了进去。
隐隐的,似乎听见那人,自己的亲姐姐,乌喇那拉氏景云落寞的说了句“这下府里要冷清了。”
容嬷嬷从轿外将手伸进来用力的握了握景娴的手,靠在窗边道:“格格,福晋会知道格格的用心的,会知道格格是怕离别的话听多了会哭。”
景娴没有说话,翻开手心的东西,看见那是一小包金灿灿的桂花糕。
抢亲
景娴望着掌心那块桂花糕,恍惚间想起那年,鹅毛大雪飘扬着的巷尾,那个一身玄色大貉披风的人,日子有些久了所以记不清那人的面貌。
唯独记得的便是她消瘦的下巴,以及紧抿的嘴唇。
那年冬季里,唯一感受到的温暖便是那人的掌心,捂着暖炉的手有些炙热,她将那块桂花糕递给景娴时,指尖碰触,那温度永生难忘。
那人道:“好妹妹,熬过这个冬天,入春了额娘便接你回来。一定!”
景娴半躺在稻草堆上,身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雪,手里拽紧了那人的袖子,咬牙挤出几个字:“把暖炉留下来再走。”
身后的板门内突然传出妇人尖锐的叫声:“你个死丫头在跟谁讲话!”
那人一惊,抱着暖炉扭头跑了。
剩下的便是那块被自己捏碎的桂花糕,在那个严寒侵骨的日子里,那些金灿灿的粉末成了自己唯一的希冀,日日舔上一点,便觉得日子似乎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花轿外的喜乐吹得甚欢快,隔着薄盈的红纱轿帘能望见街边探着脑袋看热闹的人们。景娴伸手将掌心的桂花糕捏碎,捻了点搁嘴里抿着,浓郁的桂花香在嘴里散开来。
景娴眯了眯眼睛,惬意的靠上身后的绣双鸳金丝软枕上,轿子被抬的很稳,只能感觉到轻微的颤抖,似是儿时的摇床。{shukeju}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不知是过了多久,四周围变得静寂,热闹的喜乐没有再响起,轿子似乎也停了。景娴悠悠转醒,惺忪的睁了睁眼睛,隐约的望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手执一把六十四骨伞,半遮了面。
景娴重新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又重新睁开来,乌黑的眼眸似乎清醒了半分,她慵懒的望着那揉了眼睛却依旧没有消失掉的身影:“三贝勒……”
轿帘半掀着,那人轻笑了声,伞柄微抬,露出了伞后那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正是三贝勒。
“格格可睡足了?”
景娴展了展腰,重新倒回软枕上,笑道:“大喜的日子,三贝勒怎的没穿喜服?”
三贝勒默了默,良久,突兀的笑了一声:“弘时不能娶格格了,弘时已有心上人。”
景娴挑了挑眉毛,道:“是男是女?”
三贝勒怔住,不解道:“男女又如何?”
景娴笑的灿烂道:“若是女的,景娴愿意做小。”
三贝勒压了压伞,许久才传来他幽幽的声音道:“弘时的心上人是男的。”
景娴猛然坐了起来,两眼冒着精光兴奋道:“那甚好,让景娴做嫡福晋,为你们做掩护可好?”
三贝勒不自觉的咳了咳,面色有些微红的道:“不了,在下心上人善妒,弘时此生不会再娶了。”
景娴扼腕惋惜道:“着实可惜……”
三贝勒松开了伞柄,翻身跃上一旁的白马,回头与景娴道了声别过,便急急的策马奔走了。景娴探出脑袋将附近的一切望了望,除了自己这一轿子与自己一人,在这荒郊野外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
舔了舔手心的桂花糕粉末,景娴眯着眼睛望着一旁道上远处的那一抹红色,伴随着急急的策马声而来。
可好,走了一个便马上来了一个。景娴窝在轿子里望着那马上一身喜庆的红色的弘历,暗暗感叹道。
马还未站稳,弘历便丢开马缰绳,翻身下马急急的奔至花轿前。
“你……”
还未等景娴说出话来,弘历便一把横抱起景娴,转身大步的朝着那马走去。
景娴瞧了瞧弘历那一脸的严肃,想了想又不甘心的开口道:“那个……”
弘历将景娴丢上马,自己揽了马缰绳跨上马将她紧抱着,催马狂奔了起来。一路上景娴开了无数次口,都被弘历面无表情下流露出来的杀气所震慑,只好乖乖的缩在他怀里不再说话。
马在弘历一次次的抽打下奔的飞快,风从景娴面颊上刮过,刮的生疼,她哈了哈气,颠簸中望见了前头路中央站着的迎亲队伍以及立在最前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容嬷嬷。
容嬷嬷见了马背上的景娴,忙小跑过来急道:“格格,格格您没事吧?可急坏了奴婢!那群大胆的奴才竟敢劫持格格!真是翻了天了,幸好遇上了宝亲王。”
景娴瞧了瞧林子里停着的那一堆红透了的人们,仪仗,乐师,喜婆,什么都不少,甚为隆重,不由的纳闷问道:“四爷这是要去迎谁?”
弘历冷眼瞧着景娴,道:“我这是在抢亲。”
景娴愣了许久,指了指自己:“我?”
弘历一把抱着景娴翻下马,将她塞进那喜庆的马车内,连他自己也一同钻了进去,才冷声道:“不然还能抢谁?”
景娴急的蹦了起来,一头撞上了马车顶,痛的捂着脑袋跌回软座上,道:“我可是你三嫂嫂!”
弘历掀开窗帘子对外头的人说了句走,又放下帘子扶手道:“皇阿玛并没下旨将你赐于三哥。”
景娴掀起袖子将腕上的紫金镯子亮出来给他看,嚷道:“这是婚约,你看看你看看,他定的婚约,我应的婚约,我便是你三嫂嫂!”
弘历拉过她另外一只手,利索的往上面套了个什么东西,冷眼瞧着景娴道:“你若是如此看重这镯子,大不了我将这个也给你套上。”
景娴收回手定睛一看,是那只宝蓝色的镯子,几朵泠泠梅花轻响。
景娴无力的瘫软着,认命的瞧着弘历,叹道:“如此,我便只能嫁于你了?”
弘历别过头去,嘴角微扬:“那自然。”
景娴再次无力的叹息,撑着身子起来,将手往弘历面前一摊,道:“拿来。”
弘历奇道:“什么?”
景娴瞪着弘历,理直气壮道:“自然是你的月俸!全数上交!”
圣旨
弘历犹顾自默了半晌,窗帘此刻紧拉着,望不见外头的景色,是以无法以方才看风景走神了这么理由来推搪景娴,竖起耳朵仔细听,能听见外头数十人压低了声音的笑声。{shukeju}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弘历瞧着景娴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甚头疼的揉了揉额头:“不必全数上交吧……可否给为夫留点?”
景娴低头沉思了会,抬头斩钉截铁的道:“不行!给你留点你必定会拿去喝花酒!”
弘历伸手进怀里摸了摸,良久,摸出一锭金子,拉过景娴往她手心一放,无奈道:“今儿是出来抢亲的,身上只带了这么些。”
景娴笑眯眯的掂了掂那金子,份量还不错,乐呵的将那金子塞进自己腰包,做出大方的样子拍了拍弘历的肩膀道:“你随便一掏,便掏出了这么一锭金子,想必你月俸定然是高的,晚上记得将全数月俸上交到我这里来。”
话落,映入眼帘的便是弘历那张突然放大在眼前的脸。
只见他嘴角勾了勾,语气里带了些漫不经心的不怀好意,道:“如此……今晚为夫便要叨扰下娘子了……”
说完,迅速的在僵硬的成了石像的景娴面颊上偷了个香,迅速的掀帘子逃了出去。
如意料中的那般,弘历前脚刚跳离了马车,后面紧接着便是一个核桃丢了出来,力道之大,径直的砸晕了前头的马夫。
弘历翻上了一边侍从牵着的马,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暗喜,娶个媳妇不容易,娶个满族会骑射力气如此大的媳妇更不容易。{shukeju}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景娴捂了捂左脸,被弘历蹭了下的地方竟然滚烫滚烫的,用手扇了扇,想起方才弘历凑近那张脸,脸上反而更加的烫了起来,不由的直念叨着,这男人不能长的太好看,真是太妖孽了……
容嬷嬷掀起窗帘,揶揄道:“格格,要不要扇子?”
景娴捂了脸,将整个脑袋埋在了双膝间。窗外跟着仪仗队走着的容嬷嬷笑的更加欢愉,眼角皱纹宛若一朵秋菊。
那日,天很晴。
这便是此后多年来景娴唯一的印象,每每回忆起来,便会想起那日一望无际的碧空,没有一丝云朵,干净澄澈的仿佛可以看见未来。
仿佛,可以看见那美好的未来。
景娴撩起了车帘的一角,马车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驶出了树林,入眼的是不远处的繁华与喧闹,以及队伍前面那匹骏马之上的身影。
君子如玉,俊美无边。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那长着一张妖孽般的脸的男子转过头来,对着马车里的人淡淡的笑了,逆着阳光,那张脸瞬时间在脑海中轰然炸开来,变得光芒万丈。
景娴放下了帘子,安心的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小憩,确实是有些累了,一早起来便是上妆打扮,之后便是教仪嬷嬷的教导,如何行周公之礼,如何取悦夫君,如何如何,一堆的如何在脑子里萦绕着。
似乎是半个时辰之后,车架缓缓的停了下来,周围的喜乐也不再吹奏了,一时间除了四周围压低了声音的议论声没有别的声音,显得有些安静。
景娴方想撩起帘子看看外头的状况,却听见了那熟悉的温柔中带了些刚强的声音。
“四爷,您这是去了哪里?万公公带了皇上的谕旨来府上已经等了您半晌了。”
说话的是弘历的嫡福晋,景娴将手覆在眼睛上,挡了半边光亮。
过了会,听见了弘历下马向这边走过来的脚步声,又听见他那熟悉之极的略带了清冷的声音道:“去迎娶本王的妻子。”
那富察氏的声音是在许久之后才响起的:“四爷怎的不说一声?害的婉儿担心了一上午。”
弘历一把掀开车帘,对着里头那姑娘笑了一笑,道:“可愿意出来?”
富察氏疾走了几步,立在边上安静的望着那轿子,双手微颤的绞着手帕。
景娴亦是笑了,皓齿洁白,将手放到弘历宽厚温暖的手心里,目光坚定的道:“我已经被你抢了来,定是已经豁出去了的。”
弘历满意的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