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绵阳低头寻找着，却并没有看到青画的尸骨。

“公子~”

叹息般的呢喃声飘进耳朵里，东方绵阳背后一寒，猛地一转身，火折子都被他带得晃动了一下。

东方绵阳转头，这才发现自己背后竟然是一张等人高的画像。

也许是直接画在井壁上的原因，一开始，东方绵阳并没有发现。

“你来晚了呢。”

画中的女子红唇轻启，一阵水波般的晃动之后，女子从墙壁上走了出来。

“青画？！”

东方绵阳没想到在这里没有找到青画的尸骨，反而发现了一个更了不得的事。

“你居然自毁尸骨，甘愿成妖！”

青画伸手抚了抚眼角那颗殷红如血的泪痣，声音无悲无喜，“这张皮相是他画的，我怎么舍得堕入轮回，毁了它呢？”

东方绵阳惊呼道：“你疯了！为了报仇你就什么都不管了吗？”

青画转过身，不再看他，“东方公子，你还是快走吧，这一切与你本来就没有什么干系的。”

东方绵阳心头一冷，声音也变得干涩起来，“今天秋实那小丫头还求我，要我帮帮你。可你却……鬼身入妖道……你再也无法进轮回了你知道吗！你把自己的后路都断了你知道吗？！”

青画不答，井中又恢复成了死一般的沉寂，凝固而压抑的气流在两人之间蔓延，良久，青画才开口：“你走吧，离开王府，走的远远的。”

东方绵阳斥道：“你难道想要对王府所有的人下手？”

青画叹息一声，终于说了实话，“其实想要报仇的从来不是我。”

东方绵阳皱眉，有些理不清头绪。

青画仿佛陷入了回忆当中，神色间有些迷茫，她接着道：“大概是由于我和她长得相像的缘故，他看上了我。于他而言，我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但于我而言，他是我的全部，我所有的温暖，所有的爱。”

东方绵阳自然知道她说的是沈曦，但却搞不清其中有什么关联，青画所说的“她”莫非就是沈曦那幅画落笔处的“卿”？

“其实我死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他什么都是知道的，甚至是亲眼看着我死的。但我的死亡对他而言，不过是重温一遍他的挚爱死亡的过程……提醒他时刻不能忘记的仇恨。”

“可那又如何？我不还是甘愿为他成妖，为他报仇。”

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东方绵阳震惊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将爱情当作生命的女孩，她的生已经如此悲凉，死后竟然还是为了一个并不爱她的男子牺牲了轮回。

“你、你……这是何苦？”

青画露出一个勉强的灿烂笑容，她故作轻松的开口，声音带着些许颤抖，里面包含着一丝解脱和一丝说不清的伤痛。她说：“不过也没关系了，本来他的宠爱就不是属于我的，如今，我该还的也还完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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