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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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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new

一扇锈迹斑斑的铁架子们出现在二人眼前,门的两侧是青苔累累的高大院墙,看样子封闭已久,多年没有人来过了。平松将从背囊中取出的拂尘搁在臂弯,伸手抓住门架,耸动两下试了试,然后一声低哼用力一拉,竟然将那扇铁架门硬生生的卸了下来。

张南晨看得目瞪口呆,进了门之后,却又是一愣。

这个院子极大,树也极多,厚重的树冠已经长到院墙外面,难怪从外头发现不了。

他跟着平松走了几步,脚下就发出“沙沙”的踩踏声,落脚处十分绵软,想必是年深日久地面上不知道积了多少落叶才会产生这种效果。

院内每一棵树上几乎都挂满了青藤,盘根错节,挡得人的视线都模糊起来,穿行在树与藤蔓之间,张南晨觉得自己像是到了热带雨林。

进得越深,光线就越暗,等到两人走到院子中心处时,目力不佳的张南晨只觉得眼前雾蒙蒙的像是有层瘴气,呼吸时味道的味道也越来越浓重,令人作呕。

捏紧了手中的铜镜,张南晨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前挪动,忽然看见一直走在自己前面的平松身体一晃像是要摔倒,然后眼前一花,这老道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平松前辈?”他一惊,忙大喊出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怎么回事?!

张南晨原地转了一圈,还是没看见平松的影子,脚下却突然一陷,他身体一歪差点滑倒,好在拉住近在咫尺的青藤才站稳。

“平松前辈!”张南晨有点慌了,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回答他,手里拉着的青藤却传来微微的震动。

张南晨慌忙低头去看,之间那根同样长满了青苔的藤蔓像是活过来一样,在他的手间扭动着,活像一条蛇!

张南晨一声大叫慌忙放手,脚下登时又是一软,他忙看脚下,却见自己脚边的腐叶竟然像沸水一样的翻滚起来,无数看不清模样的东西在烂叶层下拱来拱去,弄得最上层的腐叶一下子凸出来一下气凹下去,简直诡异至极。

不敢再做停留,张南晨勉强稳定心神,辨认了一下方向,干脆继续向前走。

岂料他刚走出去没有两步,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脚踝。张南晨先还是不管不顾的继续前行,想要先找到南晨曾经说过的白色小别墅,谁知道那东西越拉越紧,力气极大,张南晨越想往前走,脚上的桎梏就越大,简直寸步难行。

忍无可忍之下张南晨用尽全力一抬脚,竟将那东西从地底给拔了出来!

只见一个血红色的,蚯蚓一样的软体动物正死死的缠在自己脚上,一头在运动鞋上乱钻,另一头还挂在空中胡乱扭动,看来极其恶心。

怨气聚集之地阴气冲天,按照常理根本没办法有活物存活,这个院子里却是树影重重青藤密布,泥巴里还有这种怪模怪样的软体生物,若不是怨气所化的幻象,那就一定是受极阴之气影响产生了变异的生物。

想通了这一点,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张南晨抓住裤袋里的一把符,挑出一张往脚上一拍:“烈阳符,看你吃不吃得住!”

符刚一贴上,那条血红色的大蚯蚓就滋滋的化作一股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是怨气所化的幻象,难怪平松突然不见了,这根本是万煞局作祟,他是陷入了幻象之中!

张南晨当下不再犹豫,手结法印,口中默念口诀,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只听“噗”的一声眼前景象巨变,茂密的树林犹在,却没有那些重重叠叠的藤蔓。

虽然怨气所化的青藤幻象已破,林中的光线却依旧暗淡,也没看到平松的人影。

张南晨忍着舌尖上的剧痛,手持铜镜疾行,不知不觉中竟然走了近半个小时,也不知道在院子里绕了几个圈,却还是没有找到南晨所说的白色别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的景物却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一点外界的声音都听不到。

张南晨这才彻底意识到了不对劲,这根本就是一个局中局!

破了一层幻象,外面还有一层,重重叠叠,无穷无尽,这才是万煞局的可怕之处,它是要将困在局中,等到人意志力最为薄弱的一刻,再活生生受人魂分离之苦。

那些死于万煞局的受害者,临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

张南晨不禁懊恼万分,他怎么就会忘了在给南晨招魂之时好好问一问。虽然南晨的鬼魂曾说他只是受南灵山怨孽迷惑,听见女声召唤坠楼,然后就一无所知,但是一定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注意,只是张南晨那个时候根本没察觉到此事的严重性,这才会浪费一个大好机会。

他翻看着手里的黄符,却不能用,若是现在就把这些保命的符给用光,恐怕最终结果就是永远陷于幻象之内。

此时此刻,也只能奋力一搏了。

张南晨一手捧着铜镜,另一手伸出一只指,极其小心的点在镜面上,控制着体内灵力的流动,学着上次季英唤醒镜妖的做法,导入一丝灵力至铜镜之内。

他到底经验不足,一不小心用力过度,就听见几声奶声奶气的痛呼,然后一团淡金色雾气出现在本来暗沉无光的镜面之中。

“师父,你又叫我做什么。”镜妖才刚现形,镜面猛然反照到周边景物,那团雾气便凝在了镜面上,任凭张南晨怎么敲就是不肯再动了。

“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张南晨快被气爆了,“这周围可都是极纯粹的阴气,你有本事就使劲吸两口,比那些小打小闹的好上百倍!”

被他骂了两句,镜妖终于有了反应,畏畏缩缩的显出个幼童模样的圆脸蛋儿来:“师父,这里的妖怪好厉害,有三个头呢,我害怕。”

“你怕个屁!”张南晨怒极反笑,“再说了,怕也没用,我们已经进来了,出不去的话,你就永远跟那三个头的妖怪做伴儿吧。”

镜妖被张南晨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到底抵抗不过吞噬阴气以助修行的诱惑,终于慢慢露出来个全身。

张南晨这还是第一次看见铜镜之中的世界,只见镜面不再反射外界的景象,反而显露出一个民居一样的宅子,宅子里还什么都有,桌椅床柜都不缺,孩童模样的镜妖就坐在床上,四肢圆滚滚的,白得跟藕节一样,小小一个人儿却是像模像样的盘腿打坐。

张南晨看得直咂舌,不由想起季英的招魂铃,会不会在那个铃铛里也有这样一个自成一体的小世界,也存在一个镜妖似的灵物?

不一会儿铜镜的镜面越来越亮,最后竟发出了淡淡的金光,不用张南晨捧着,自然而然的浮在了半空之中。

张南晨立即开了天目,一看之下,果然,周遭怨气所化的幻象已然变成一丝一缕的黑色烟气,像是被铜镜所吸引一样的排着队往里灌,随着黑色烟气越灌越多,铜镜所发出的的金光也就越来越亮,最后竟刺痛了张南晨的眼睛。

“师父,帮我一帮。”

张南晨正看得出神,忽然听见镜妖唤他,忙收了天目,尚未反应过来,那铜镜就落到了手里。

他只觉手上一重,然后又是一凉,手腕处竟然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动也不能动了。

一股极深的寒意透过皮肤流进张南晨的奇经八脉之中,跟他体内的纯阳之气相遇对撞,痛得他立即出了一身冷汗。

这分明是阴气冲体的症状!

“师父,我道行有限吸收不了这么许多阴气,你帮我分担分担。”

镜妖软糯的童音再度响起,张南晨却再也没有精力分神回应,他现在是被大量涌进经脉之中的阴气逼得不得不就地坐下,默运《大圆满功》心法,但求能够将其及时分解吸收,否则难免爆体身亡的后果。

这下子张南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来季英要抓紧世界为他打通关窍扩宽经脉,原来竟是为了这一刻!

阴阳二气都是灵力的表现形式,理论上来讲是可以互相转化的。

之前被困在仁寿巷中时,季英法力消耗过大,就曾经吸取招魂铃内的阴气加以补充,后来张南晨曾经问起,他才说出这是只有执掌招魂铃的季家后人才会的,自有一套独门心法。

这套心法张南晨并不会,季英也不好违背家规传授给他,但是也曾说过《大圆满功》十八式心法均有异曲同工的效果。

此时张南晨被镜妖辖制着,只得被迫运转灵蛇式心法,一心一意转化体内的阴气。

阴气入体的感觉却跟平时的修炼大不相同,不消一时三刻,张南晨已经冷的直打哆嗦,嘴唇都青了,身体却还保持着打坐的姿势一动都不敢动,只怕一旦打岔,就会走火入魔。

张南晨的经脉虽然经过季英连日扩展,却还是有限,现在只觉胀痛无比,浑身都结成一层薄薄的白霜,只有丹田处还有点热气。

熬过最初那段时间,后来张南晨渐渐习惯,才算恢复了对外界的感知,逼着自己张开眼睛,他却惊骇地发现四周景物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飞快变化,就像是用摄像机播放的快退画面一样。

原本密密的林子慢慢稀疏,厚厚的落叶也越来越薄,还有快速变幻交替的白天黑夜,光线的移动令张南晨有些目眩。

这样的幻象不知持续了多久,最终定格在一副静止的画面之中。

这幅画面里一片荒芜,遍地是草木残骸,还有一幢刷满白灰的二层小楼,小楼屋顶上有一个大得离谱的烟囱,薄薄的黑烟正从烟囱口里冒出来。

这就是南晨所说的白色别墅,实则是一个吞噬了无数条人命的焚尸炉!

仿佛闻到了那股人肉烧焦的异味,张南晨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却仍觉得一阵轻风吹过,夹杂在风里的烟尘扑头盖脸的扑了一脸。

他猛地闭眼,根本忘记了自己所看到的皆是幻象。

再次睁开眼睛,画面却又起了变化,几队穿着土黄色老实军服的士兵嘴里叽里呱啦的大笑大叫,手中明晃晃的刺刀对准了被绳索绑缚起来的年轻学生。学生们都垂着头,衣衫褴褛,一个接一个走进大门洞开的白色小楼。

张南晨顿时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那根本就是1938年a市沦陷后,真实发生在a大南灵山上的事情!

他竟然,看到了过去!

难以置信的张大眼睛,张南晨看见被绳子绑成一串的学生中有一个抬起了头。

他留着那个时代最普通的三七开分头,眉毛浓密,眼睛大而明亮,鼻梁又直又挺,只有嘴巴小巧得不像个男孩子,平添几分秀美之气。

张南晨骇然低头,只见自己的脸正好倒映在铜镜之上。

铜镜已经恢复成一面普通的镜子,反射出他的面容,虽然模糊,五官却是清晰可辨,那分明,跟刚才幻象中看到了年轻学生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很多童鞋以为本文很快就要完结了,汗一个,其实只是第一卷要完结了……然后第二卷是新的开始……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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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new

张南晨骇得差点从地上蹦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低头看着镜子里的人脸,还伸手在自己脸上使劲儿掐了一把,疼得“哎哟”一声叫出了口。

不是做梦!

他又抬头,眼前的幻象正在慢慢地变幻,只见一群学生中那个唯一抬着头的年轻男学生已经在刺刀的威逼下走进了白色小楼,他一步一步往前走,高挑清瘦的身影完全被黑洞洞的门楼吞没之时,竟突然回过头,清秀的脸上双眼微弯,嘴角也稍稍勾起,分明露出了一丝微笑。

看着那张相似度为百分之九十九的脸,张南晨直觉的就大叫一声:“不要进去!”

他一出声,眼前的幻象就如被投入小石块的的湖面一样,一圈一圈震荡开来,化作层层涟漪,幻象中的所有景物也跟着变成了残破不全的碎片,根本看不分明了。

张南晨急得直骂娘,心情一激动,本来还在自动运转的灵蛇式心法竟然停了,瞬间吸入体内的大量阴气反扑,全身经脉都像要被涨裂一样的剧痛。

慌忙重新闭上眼睛,张南晨此时是自顾不暇,实在没那个精力再管幻象里的人会怎么样,沉心静气收敛心神,调息许久才把经脉中散乱的灵气一一归纳到一处,运行一个周天,才觉得气息顺畅下来,丹田处的热度越来越大,冰冷的身体也开始回暖。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张南晨试着调动体内灵力,发现自己可以控制自如的精气比之前多了不是一点两点,而是呈几何倍数的增加,不由暗想这次是因祸得福,这个万煞局存在了近百年,以南灵山为依托吸收周边的游魂野鬼,它所产生的阴气极为纯粹,转化成自身灵力之后竟然受益匪浅。

他正喜不自胜,连自己处在怎么样的环境中也忘了,忽然听见落在掌上的铜镜“叮”一声脆响,然后那镜妖慌慌张张的大叫:“师父,师父,妖怪来了,快走!”

“哪来的妖怪,你就是妖怪!”张南晨没好气的把想把铜镜揣进裤兜里,结果铜镜不听使唤的从指边一滑,再度歪歪扭扭的浮在了空中,喝醉了的小蜜蜂一样扭了个八字,闪着微弱的金光往前移动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周围已是一片漆黑,除了铜镜,四周一星半点的光线也没有。铜镜所发出的光晕有限,照射范围只有半米,张南晨伸出手都看不清楚自己的五根手指头,更别提前路和脚下了。

“师父,快走!”镜妖不断重复着快走快走,化身为小灯笼在前面引路。

张南晨只得跟着站起来,走了没两步脚下一绊,脚踝上的拉扯感十分熟悉。

他使劲一抽脚,果然,一段血红色的线状物正结结实实的缠在脚上,还在不停扭动。

“妈的,还来,换个新花样敢不敢!”张南晨眼睛都不眨,随手掏出一张烈阳符就往那个东西上头贴,“给老子滚一边儿去!”

只听见“哧啦”一声,一股青烟从烈阳符贴住的地方冒出来,而且越冒越多。

但是没等张南晨露出个得意的笑脸,本来应该应声消失的幻象却并没有消失,那青烟越冒越凶,脚踝上的束缚也越来越紧,最后整张烈阳符竟然“嗤”一声烧了起来!

张南晨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缠在他脚上的根本就不是原来出现过的红色蚯蚓,而是无数股头发丝儿一样细的线,千丝万缕柔韧无比,而且力量奇大,拉着大叫不好的张南晨就往后面拖。

不过眨眼的功夫,贴在细线上头的烈阳符就烧成了一滩灰烬,扑簌簌的落下去一点残留的痕迹就没剩下。

“叮叮叮!”

本来浮在前面的铜镜忽然光芒大盛,显然是察觉到了张南晨身陷险境,在半空中绕了一圈儿,摇摆不定了几下就俯冲的小飞机一样朝着张南晨的脚踝处砸了下去。

张南晨被拖得正面朝下摔了个五体投地,还没来得及爬起身,脚上的力量又是猛地一拽,啃了一嘴烂泥,又腥又臭的味道直往喉咙里面灌,恶心的直反胃。

“我擦——”他模糊的骂了一声,从脸部到膝盖全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磨得生疼,好在身下的落叶层很厚,伤口倒是不深。

张南晨伸手在地上一通乱抓,终于抓到一段老树根,他忙把全身力气都灌注到手上,咬牙切齿的暂时止住了去势。

刚刚停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张南晨眼前一花,就看见小铜镜以相当完美的自由落体姿态狠狠砸到了自己脚上。

“我——我——”

这一下子疼得他眼泪都下来了,连脏话都骂不出来,张着嘴巴只知道吐气。

剧痛之下手上力气一松,那股丝线再度发力,把张南晨往后又拖了一米多远。

这个节骨眼儿张南晨再疼也只有忍着,泪眼朦胧的又是一通乱抓,揪着几把杂草定了定神儿,双臂在地上一撑,整个身体扭成了一股麻花,终于摆脱了正面朝下啃泥巴的痛苦姿势,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空气。

镜妖一击之下只打到了自己人,“嗡嗡”的两声,还想再度起飞,岂料缠在张南晨脚踝上的丝线以极快的速度分出一股把整面镜子缠了个水泄不通。

一刹那,硬物刮擦金属的渗人声音充满了整个空间,唯一的一点光亮也被遮得严严实实,张南晨好不容易翻过身,却是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怎么办?!

张南晨一边徒劳无功的蹬着脚一边想折,好在那股丝线大概是忙着跟镜妖斗法,竟然暂时停止向前拉动,倒是给了他稍作喘息的空间。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镜妖这厮给救出来,起码能有个照明的东西。

张南晨想到这茬,心里稍定,狠狠心伸出右手食指放进嘴里使劲一咬,又摸出一张空白的黄符,龙飞凤舞的画出一张散灵符,然后口念散灵咒,“啪”一声贴在了自己脚踝上。

一簇蓝色的火苗瞬时烧起来,照亮了丝线缠绕铜镜的那一块范围,张南晨定睛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缠着铜镜的哪里是什么丝线,那个质地,分明是头发,是血红色的头发!

但是现状没有给他时间多想,黄符自燃代表着符咒失效,也说明这诡异的血红长发无法驱散,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鬼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张南晨手结金刚印,快速念诵净天地神咒,一股暖流从丹田流动至全身,最后汇聚到指尖,与流了满手的鲜血混到一处。

最后一个“存”字出口,张南晨双手一按,结结实实的按到了铜镜之上。

只听得一声女人尖叫,刺得张南晨的耳膜都快破了,那层层缠绕的头发如同触电一样遇血则退,连拉着张南晨脚踝的头发也缩了回去。

又是“嗡”的一声,铜镜终于重归自由,整个镜面却已经被划得惨不忍睹,本就微弱的光晕更暗淡了些,也就跟萤火虫发出的光亮差不多。

“师父,我害怕……”哭哭啼啼的童音响起,那是镜妖在跟张南晨撒娇。

“不怕不怕。”张南晨满头黑线,却不能不放柔语气,随后安慰了镜妖一句,从地上爬了起来。

尼玛,平松这个老道是跑到哪里去了,一进这院子就再没见过,放他一个人自生自灭,其心可诛!

不敢掉以轻心的张南晨站在原地,进不得退不得,借着铜镜发出微弱的光,使劲儿往前看。

一张烈阳符,一张散灵符,拍在那股头发上都无火自燃,这说明那股头发不同于刚进万煞局时看到的幻象,恐怕已经修成了真身。

张南晨不由想起跟自己同归于尽的红花石蒜,也是修成了地仙真身,这次遇到的这玩意儿恐怕不输给它。

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天人丹可用,早知道就把季英那一颗偷过来吃了。

一筹莫展的张南晨竖起了耳朵,只听见几声若有若无的“嘶嘶”声,有点儿象蛇在草地上滑行时发出的声音。

肯定是那股头发还在前面伺机而动,这下子张南晨更不敢往前走了,踌躇了几秒钟,忽然那重“嘶嘶”的声音越来越小,听起来,应该是在往后退。

“小妖怪,你有没有办法?”张南晨压低声音问浮在他身侧的镜妖。

“没有。”镜妖脆生生的回答。

尼玛!

张南晨暗骂一声,抱着脑袋冥思苦想,猛然记起平松这老道说过他们都是“局内之人”,难道言下之意是要深入敌后,方能马到功成?

想起那诡异的血红色头发,张南晨不禁打了个哆嗦,把身上的短袖t恤拉紧,,还搓了搓手臂,登时疼的呲牙咧嘴,举手一看,满手都是干掉的血渣渣,被揉进伤口里不疼才怪。至于他本来背在身上的双肩包,在就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忍着痛把手上的血渣都给搓掉,张南晨把裤袋里的符纸全部都给掏了出来,然后戳了一下铜镜说:“小妖怪,给我带路,我们就去探它一探。”

镜妖不满的道:“师父,我有名字,我不是妖怪。”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福惠。”镜妖得意洋洋的说,“我娘说了,这个名字吉利。”

张南晨:“……”

所谓婴灵,乃是尚未出生就胎死腹中的胎儿鬼魂,换言之连生身父母的面儿都没见过就该回到阴司另行投胎,像这个镜妖这样遗留在人间的婴灵存活不易,除非能够遇到高人加以炼化,否则难以逃脱魂飞魄散的下场。

这镜妖既然有名字,想必是被灌注进铜镜之后在父母身边呆过一段时间,或者孩子尚未出生就已经取了名字,看来它的亲生父母对这个孩子的出生应该是极为期待。

“福惠,给小爷带路。”张南晨大手一挥,扯动伤口又嘶嘶的抽了几口气。

铜镜应声在空中转悠了几圈,慢慢朝前方飞去。

有了铜镜指路,脚下总算好走了些,张南晨走得小心谨慎,一路上却再也没有什么古怪的东西骚扰,放眼看去,四周的景象跟刚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十分相像,像是幻象已消,他已然回到了现实之中。

这样走了大概一分钟之后,张南晨眼前豁然开朗,只见重重暗沉树影掩映之下,一面白墙若隐若现,他忙收住脚,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前方除了那面墙,什么也没有,这才继续向前走。

走到距离白墙前方两米左右时,原本茂密的林子戛然而止,一块方方正正的空地映入眼帘,张南晨伸出一脚踩了踩,实心的泥巴地,却是寸草不生。空地之后就应该是南晨所说的白色别墅,双开的大门紧闭,四周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静得可怕。

要不要,进去?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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