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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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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昏夜醒[快穿]作者:商岭

第34节

“……那倒是。”于辰昏感受到了自己颈侧的shi热,不仅不想把人推开,甚至还想低头亲亲自家的傻徒弟。

不过系统告诉他,他不能这样做!

于辰昏略失望,只好僵着身子不再动弹。

终于应粱栖再次不经意的蹭了蹭他的脖颈,不舍的抬起了头。

舅舅到底为什么要走丢!一点都不想去找他!

“他们走了,我们去前面看看吧。”他道。

于辰昏坐了起来,刚想起身又被他拦下。

“别动,我给你擦擦。”应粱栖扯出自己身上最后那点干净的衣料,借着三分月色擦掉于辰昏脸上刚刚蹭到的泥土。

他的更亭,自然要干干净净的。

“走吧。”应粱栖忍住自己想要做大逆不道之事的冲动,带着人继续往里走。

悉悉遂遂的声音从前面不断传来,应粱栖的耳朵向来灵敏,听出了那是武器划过长风的声音。

他顿时想到什么,转头略微吃惊的对着孟尧生做了个口型——“练兵。”

孟尧生顿时大惊。

德州是中原重地,与京城相距不过三座城池,竟然有人敢在这里练养私兵,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死罪。

“上去看看。”孟尧生道。

他们面前是一个山坡,跨过去应该就是那声音传来的地方。

应粱栖拉着人向上走了几步,再抬头时眼前的景象瞬间开阔起来。

那竟然是个不输边疆军地的练武场,一眼过去看不到尽头。

离他们最远处正有一方军队正披着战甲练兵,右边层层叠叠的树林间盖着一排土瓦房。

孟尧生怕被人发现,来不及看的真切就赶紧低下了头,两人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这地方就是个鬼门关,除了被藏在这里的军队外,其余人若是被他们发现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们绝不会允许外人带着他们的秘密活着出去。

若是赵成山不小心踏足了这里……

应粱栖不敢细想,拉着孟尧生先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赵成山气得直想骂人。

他采了半筐野菜后,见应粱栖和孟尧生还在树上,便自觉的又往别处走了些,谁知道再回来时走错了方向,越走还越迷糊起来。

再加上渐起的雾气,视线不清,他胳膊还被树枝划了道口子。

“这他奶奶的……”赵成山双手叉了叉腰,看着眼前的一颗高树,干脆直接爬上去坐着。

殊不知离他几米外的地方早就悄悄围上了人。

山中的一处土房里。

“大人,有人闯进来了。”一个军官双手呈上一个玉穗子,“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他,是不是就地解决?”

被称作大人的人并没有抬头,随意道:“看见了吗?”

“没有。”

“引他出去。”那人道。

“是。”军官颔首,刚要离去,又被那人叫住。

那人看着军官手上的玉穗子皱起了眉头,问道:“这是那人身上的?”

军官道:“是。”

那人接过玉穗子,仔细打量了一二,之前面若冰霜的样子微微动容。

“大人,还引他出去吗?”

那人摸了摸那旧穗子,许久才不甘心道:“引他出去,而且必须让他完好无损的出去,不许动他一根汗毛。”

军官得了命令,还在树上的赵成山怎么也料不到自己在这一盏茶的时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土瓦房内被收拾的一尘不染,唯一一张软榻上面坐着个明眸皓齿的人。

烛火淡淡,映着那穗子上的玉石更加透亮,也映出了那璧人的面容——正是几天前被赵成山赶出来的小王爷。

“混蛋!”萧知鹤对着玉穗子一顿痛骂,又把穗子扯得乱七八糟。

“让你不要我!让你口是心非,大骗子!我就不该放你走,让你在这荒山野岭冻上一夜才好!”

“王八蛋!恨死你了!”萧知鹤抬手举起玉穗子,刚想砸下又十分不舍,毕竟这是赵成山贴身之物,他要是真的不来找自己,他下半辈子可能就这一点念想了。

“早知道……早知道还不如让他们把你抓过来。”萧知鹤后悔,“抓回来,锁在这山里日日陪我……”

另一边

赵成山莫名其妙的被一片鬼影引下了山,却总觉得那山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应粱栖和孟尧生毫无踪迹,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困在了山里。

他匆忙回了孟府,管家告诉他,那二人并没有回来过,他又赶紧回了赵家,也是空无一人。

赵成山急得直在屋子里转圈,懊恼得不行。早知道就不提什么摘果子的事情了。

突然有什么东西闪过他的脑海。

有了!

他记得他曾经和应粱栖说过烟花弹的事情。

去年除夕时,他们还把那烟花弹当成烟花来放,应粱栖一定还记得。

他连忙取了三枚一同点燃,烟花弹升入高空,还在山里的两人抬头看去总算是放了心。

“你舅舅可比我们快多了。”孟尧生上气不接下气,“还挺聪明的,知道报个信。”

“不说他了,你身体还能不能撑住?我们得快些离开这里。”应粱栖没有一点心情跟他说笑。

这山间的路不好走,又因为私下练兵的原因,周围有不少陷阱,甚至还有挂在树上吓唬人的白衣黑发。

而一刻不出这大山,应粱栖的心就一点也放不下来。

山中比他们熟悉环境的巡逻兵到处都是,稍不留神就会被他们发现。

或者说已经被他们发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才知道加空格会看着更舒服……在想前面的要怎么补!?

☆、良相盗将7

土瓦房内,刚才的军官又回来了。

“大人,刚刚被放走的那个人下了山就放了三颗烟花弹,我们怀疑他还有同伙,就加派了人手在山中巡查,果然又发现了另外两个人。按照那两个人的路线来看,他们应该发现了我们的练武场……”

萧知鹤微微蹙眉,手指攥紧了那枚玉穗子。

“你们知道进来的那两个人是谁吗?”

“一个是刚下山那人的外甥,另一个是……是孟尧生。”

赵成山的外甥……好像是叫应粱栖,他几乎是赵成山的半条命,一定不能动。

另一个孟尧生更是弘国的前丞相,要死也不能死在这里。

萧知鹤细想半天,道:“他们两个不能动。”

“大人……”

萧知鹤抬手制止了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正好也有事要与孟尧生商议,改天我会亲自拜访孟府,这里的事不会被人传出去的。”

“这……是。”来人领了命令,再次离去。

另一边的山林里,应粱栖抬手从衣袖里飞出几枚暗器,解决了前面的来兵,可对方人多势众,他怀里护着一个孟尧生,夜晚的漆黑和周围的地形都压抑着他的动作,让他只能防守,不能进攻。

暗夜里的兵甲犹如冰凉的鬼魅般向他扑来,应粱栖挥剑而去,专门刺向兵甲的薄弱之地。

随着左右而至的兵甲不断增多,右边兵甲已至,可若是先击右面,他就难以保证左手间孟尧生的安全,应粱栖当下松开握剑的手,又在下一瞬间反手接剑,剑光化成一道利刃划破左边人的铁甲,却没能躲开右边兵甲刺来的刀光。

黑衣染上血迹,应粱栖却没吭一声,当下向后退去,借着背后的树干翻了个跟头,重剑刺入另一具兵甲,转身剑影横扫身前。

周围的铁甲基本被清理干净,应粱栖趁着这个间隙带着孟尧生飞快向山下奔去,可打斗声惊起一片藏在黑暗中的巡察兵,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蜂拥而至。

突然,空中响起一阵布谷鸟的叫声,身后黑压压的一片铁甲立刻停了下来,几乎是在瞬间,他们霎时消失于荒草之中。

应粱栖挥着重剑斩落山野间的枯枝野草,一路奔向山下,他怕有人跟踪便没有直接往孟府走,而是找了家山脚的客栈住下。

客栈的大堂竟然看见了孟府的老管家。

老管家道,是赵成山让他来着等着他们的,说二人如果是晚间下的山,可能就不回家,找个附近的客栈住下了,所以他在这里等着他们,若是见着了就回去报个信,也好让赵成山安心。

孟尧生点了点头,正要跟着管家驾来的马车一起回去,衣袖上的一抹红色却打断了他的话。

他没受伤,那这血迹是哪来的?

他连忙侧头看了看应粱栖,虽然硬挺着身板,可嘴唇却苍白的毫无血色,一直拉着他的手竟然微微发抖,不过被他强忍着,紧捏了他的衣袖。

孟尧生拧紧了眉头,对管家道:“我们在这休息一晚,明日再走,你先回去吧。”

“更……”走到门口时,应粱栖叫他。

“进去。”孟尧生打断了他的话,合上房门离开。

他找店小二要来纱布和止血药,几乎是小跑着回了房间。

应粱栖看他手里的那些东西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伤口,他轻声咳了咳,觉得腰上隐隐作痛。

孟尧生一言不发的拉开他的衣服,帮着应粱栖包扎了腰侧的伤口。

屋子里两人静默无言,不知是因为劫后余生的疲惫还是因为山林间掩藏的私军,孟尧生的脸色并不好看。

“你是不是也受伤了?”应粱栖不顾自己的伤口,翻身就要起来。

“没有。”孟尧生拔高了声音,一把将人按了回去才发觉自己的神色太过严峻,又温下了声音道,“我没事。”

他瞥见一旁的黑衣,那上面沾着不少血,孟尧生又看了看他的伤口,那样的刀伤是孟尧生从未见过的触目惊心。

应粱栖养在他身边这些年,他还是第一次见人受了这样的伤,还是为了自己,孟尧生心里有些心疼。

“你不要乱动,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回去呢。”孟尧生的神色更加温柔了起来,扶着人躺下。

应粱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

两人视线交错,被彼此看的都有些难以为情。

“更亭,我……等我明年回来,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应粱栖拾起下午还未说完的话。

“走?去哪?”

“京城吧,也有可能是别的地方,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入仕吗,到时候能回德州最好,若是回不了……我来接你,你愿意和我走吗?”应粱栖问。

“你这孩子……”孟尧生不由得笑了出来,“你不去接你舅舅离开,接我做什么?”

“接你自然是想和你在一起。”应粱栖错开眼睛,他知道,孟尧生既然这样说那就是拒绝了,可他还是不甘心的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只不过说了半句,又留了半句。

别人是两分情不敢说及七分,而他是十分情,怎敢言之三分。

“你先考上功名再说吧。”孟尧生故作轻松道,“武我不管,不过文上你若是拿不了前三甲,就别回来见我了,也千万别说你是我的学生。”

应粱栖陪着他扯出一丝笑来,笑中也不是个滋味。

“好,无论如何,我明年回来还是能见着你的不是。”

“自然见得着。”孟尧生答了他的话,又站起身来,“我去找小二再开一个房,你身上还有伤,要好好休息,其余的事我们明天再说。”

若是以前,应粱栖定会拉住孟尧生,装疼耍赖的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个同床而睡的机会,只是今天,或许是真的因为累了,他竟然没有一丝要阻拦的意思,只是笑着向孟尧生道了句安。

冷风吹落了一树残花败柳,这个冬天似乎来得有些快了。

寒月当空映照着窗棱,稀稀疏疏的影子落在辗转难眠的夜晚。

应粱栖的心里突然就空了一块,以前那是孟更亭的位置,只是现在孟更亭还在,却没了应粱栖他自己。

是啊,他有什么本事能让孟尧生跟着他走呢。

那样一个人,如温玉般雅致。

他中过状元,骑了大红马,下了朝与当今圣上秉烛夜谈,上了朝便是德高望重的朝堂右相,怀瑾握瑜,举世无双,这世间还有什么能再打动他的心呢?

而他自己,他不过是个受他恩惠的陌生人罢了,竟然还敢痴心妄想,重逆无道。

实在是罪该万死。

奢望终究是奢望,应粱栖只怨自己无能,可若是……。

应粱栖紧闭的双眼再次睁开,毅然下了决心。

第二天,应粱栖抽空回了趟赵家。

“舅舅,昨r,i你没事吧?”应粱栖难掩担心。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只是……”赵成山啃着苹果口齿不清,“我昨日本来是迷路,山里莫名起了那么大的雾,我根本找不到你们,也找不到下山的路,谁知道没过一会儿我就听见了几声鸟叫,我还想呢,这大晚上的破林子里怎么会有鸟声,结果就莫名其妙的被一片白衣鬼影引了过去,走着走着居然就走出来了。”

“是不是布谷鸟的叫声?”应粱栖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你们俩也听见了?”

应粱栖点头,“不过不是叫给我们听的。”

应粱栖有些一言难尽,赵成山问道:“你们遇上什么事了?”

“别提了,那山里的雾气根本不是雾,是人为散出来的烟,我和更亭本来是想去找你的,后来走着走着就进了山林深处,那山里竟然藏着私兵,还有不少瓦房!”

“什么?”赵成山的苹果没咬住,掉了下来,看了看院子周围小声道:“私兵啊!那可是要杀头的!”

“是啊,不过我俩也就看了一眼就准备离开,正好你点了几个烟花弹我俩也就放心了,结果在出山林的路上被巡逻兵发现了,我跟他们打了一场。”

“怪不得今天看你走路别扭,伤到了吧?”赵成山问。

“腰上被划了一道,不碍事。”

“哼,我还以为你小子出息了呢……”赵成山把苹果啃了个干净。

应粱栖觉得这话味儿不对劲,想解释又说不出个一二来。

“之后呢?”赵成山问。

“之后,之后我就听见了几声布谷鸟叫,叫声一响那些兵眨眼之间就撤走了,我和更亭才从林子里钻出来。”

“啧,早知道那山里这么不安全我就不带你俩去了,我还丢了个玉穗子。”赵成山懊悔道。

“前几年除夕给自己买的那个?都旧了,丢了就丢了吧。”应粱栖安慰道。

“那穗子虽然旧了,但那玉可是块好玉!那是我本来想留给媳妇的……”

应粱栖笑了几声,“你还知道要娶媳妇啊,反正也没人催的了你,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姑娘我孝敬你找媒婆的钱!”

“滚犊子!”赵成山踢了他一脚,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萧知鹤来。

若是要娶媳妇,他倒真觉得萧知鹤挺好的,只是门不当户不对的……赵成山陷入沉思,连吃了苹果核都没注意。

“想谁呢?哪家的姑娘啊……”应粱栖打趣道。

“啧,你能不能滚远点,趁着腰伤回孟更亭那装装可怜行吗?别一回头又自己躲在被窝里哭。”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互相挖苦,毫不留情,把舅舅与外甥的情谊抛到九霄云外。

可他们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说着说着同时哀叹了一声,感叹着赵家人的姻缘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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