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不是哮喘?”听了王华彬的叙述。秋叶红也有些不解。
齐宝凤站在桌案前故作认真的翻看摞摞的医术,听见问,忙抢着摇王华彬的手,“你瞧,我爹说的就是哮喘!偏你不信!”
王华彬瞪了她一眼。
“又干吗?”齐宝凤颇有些委屈。
“给我书!”王华彬有些无奈的说道。
齐宝凤这才看到自己手臂压了两本书。忙嘻嘻一笑。抬起身子。王华彬一手就拿过一本,翻开找到一页。
“按照师傅的描述,呼吸急促、不能起卧、痰清色白、最奇怪的是脉时而浮紧,时而洪数……”王华彬皱眉说道。
“……舌苔如何?”秋叶红也跟着皱眉道。
“有的军马白滑,有的则是黄。”王华彬说道。
“齐大人当时用了什么药?”秋叶红问道。
“……射干、麻黄、生姜、紫苑、款冬花、五味子、大枣、半夏、苏子…”王华彬立刻答道,“你觉得如何?”
被二人忽略的齐宝凤忙抢着答道:“我觉得要再加一味篙厉子……”
“出去。”王华彬瞪了她道。
齐宝风嘟起嘴。
“对啊,”秋叶红眼睛一亮,点头道。“清化热痰可不能少,不过…”她的眉头又皱起来,觉得哪里看些不对。
“不过什么?”齐宝凤高兴的问。方才得到她的肯定,不忘得意的看了王华彬一眼。
“不过,齐大人为什么不用杏仁马兜铃枇杷叶?”秋叶红不解的问道,这些可都是制止咳嗽下气平喘的良药。
王华彬一笑,又叹了口气,道:“怎么没用?郡主必然知道痰分寒痰和热痰?”
秋叶红点点头。
“一开始做热痰对症。用了石膏杏仁马兜铃枇杷叶生甘草。可甚脉象不对…”王华彬认真说道。“大家就觉得是寒痰。于是换了五味子半夏生姜大枣。”
“可是这脉奇怪的很…”秋叶红摇头道,“寒喘脉浮紧。热喘脉必是洪数,再没有说一匹马上忽而浮紧忽而洪数的事。还是亲自看看去才好。”
“果然奇怪的很,所以我才要亲自去看看…”王华彬跟着说道。
齐宝凤一听,立刻跳起来。
“你说什么?不许你跟我饰兄去…”她叉腰说道。
跟我师兄去……
王华彬与秋叶红对视一眼,各自的眼睛都是一亮。
不过,那怎么可能,王华彬看了眼眼前的姑娘。半成新的白底水红玖瑰印花褙子,梳着双环髻,戴着一只小巧的金凤钗。眉眼清凉。
她曾经是兽医,就算如今还会做这个。但真实的身份,却是个侯门小姐。
上前线,看军马,跟粗糙的大男人们混在一起……
“又胡说。”王华彬按按眉头。颇有些无奈的看了眼齐宝凤。
而这时的在皇宫内,太皇太后也是一脸惊愕。
“胡说,胡说,”她拍着椅子扶手连声道。
当然她不是在骂眼前站着的皇帝。
“那个什么延州太守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指名道姓的称呼慧兰郡主?他以为慧兰郡主是他什么人?能任意随他招呼不成,大言不惭。竟敢要慧兰去漠北!”太皇太后站起来。如果这个延州大守在眼前的话。她一定一口啐过去。
“祖母,这个延州太守乔长治原任绍兴知府。与慧兰郡主旧有相识,据他信上言对郡主的疗马技艺很是推崇。这一次军马旧病难医。齐大人又病了,他这是急得没办法了…”皂帝细声缓语的说道。
太皇太后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管什么疗马不疗马的。慧兰是郡主。是个女孩子。要做的事是嫁人生子。”她说着话。垂眼看向皇帝。哼了声。道“皇帝。慧兰不过是一个孤女,陛下别太忧心…”
这话说的就不客气。皇帝的脸色瞬时一变。
“是我慢待了您的子孙,您另选一个当身帝吧“”他猛地抬起头,紧绷着嘴望着太皇太后。
这话可就更不客气了。
侍立在一旁的宫女太监顿时面色苍白的跪倒一地。
太皇太后嘴唇只哆嗦看着皇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已经跟着众人跪下的苏夫人。此时忙跪行几步出来。叩头道:“太皇太后只是不忍郡主女儿身前往荒僻军伍之地。并没有指责陛下的意思。陛下何至如此?十几年来。娘娘幽禁冷宫,唯有与陛下相依为伴。切切凄凄,份是祖孙,情堪母子。陛下口出此言。让太皇太后何堪?”
她说着话,自己叩头低声哭起来。
太皇太后对于这个孙子,其实从来都是爱护之极。并没有生出过一丝一毫让人取而代之的念头,不过是因为二人当年垂帘听政事上生了嫌隙。这几年谁也不提。成了二人之间不能明说的隔阂。
认回庆源王的孙子青后,太皇太后也只是想要补偿大儿子出年的冤屈,因为王爷谋反不能翻案。太皇太后心内备受煎熬。所以才对世子青格外爱护。
却不想皇帝如忌讳,竟然使了手段逼其离开。一想到这个。太皇太后心里就堵得慌。
皇帝今天来说要慧兰郡主去前线。她这火气就不打一处来。竟然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始料不及,皇帝竟然说出这请她再换皇帝的话。
话说到这个份上,太皇太后既不能出言责备皇帝。也不能安慰。颓然坐到椅子上。
太监宫女呼啦啦的都退出去了。只有苏夫人伏在地上呜呜的哭。皇帝静默一刻,慢慢说道:“窝阔台汗诈降骗我。祖父当年亲征漠北。染上病疾,后十年漠北三州失守。祖父朝堂之上吐血昏厥,引犯旧疾……”
太皇太后默然,正是因为皇帝的突然离世。让她措手不及。导致了后半生蹉跎,亲眼目睹子孙惨死。要这么说起来。根源竟是在当年的窝阔台汗。
“……联至今记得,幼时祖父曾抱潭儿在侧,指着地图感念失地。说起当年被骗事恨意连连。祖父壮年早逝,乃窝阔台汗贼之因。此仇不报孙儿夜不能寐,窝阔台汗先降后叛骗去三州。让我天朝威仪顿扫。此恨不平孙儿食不能安,此叛臣在漠北之地烧杀劫掠我边民。致使延州流民无数,更有历任太守不堪其扰。竟私下向其献贡。此等大耻不能雪孙儿穿着这龙袍羞惭!”
皇帝语调沉慢,越说越伤心。再加上苏夫人低低的哭泣。到最后更是满心的委屈,“孙儿知道资质鲁钝。但事事时时不敢松懈。勤恳守业,力图精治,孙儿幼时丧父失母。幸有祖母呵护。比起慧兰青儿。联何其幸也,对其二人又同样心戚戚。怎么会……?”
皇帝说着,不觉语音咽哑。低下头哽咽不能言语。
太皇太后抬眼看着眼前的孙儿。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惭愧。
治国图强,报仇雪耻,让阔窝台汗臣服。夺回t失地。扬我国威。原来这个外人眼中靠着妇人之手登上皇位的孩子。竟然还有这样的抱负。
扪心自问,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当时垂帘听政。觉得大t权在握,感觉很是过瘾,别的事她真没想过。
原来当皇帝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自已的确是管的太多了吧?
后宫皇帝与太皇太后的争执、秋叶红并不知道。齐宝凤的玩笑话。她也没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自己离京城到前线去。虽然觉得很新奇,也有一丝向往,但世情如何她却是知道的。别说她如今是郡主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女子,这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
陈妃娘娘的皇子经过太医院的悉心照料。顽强的活了下来。为了庆贺一下,宫里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宴会。
秋叶红作为功臣之一自然也参加了。看望了陈妃母子二人。便跟着人退到了太皇太后的寝宫。
屋子里坐了好些年长的夫人们。都陪着太皇太后说笑。秋叶红依着辈分坐在末尾,跟苏夫人低声说话。无非是回禀一下最近相亲的感觉。
门外一阵衣衫配饰响声,侍女报开国侯家周氏夫人并小侯爷来了。
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他了。秋叶红听见。忍不住心里一跳。抬眼看一身喜庆妆扮的周氏夫人笑呵呵的过去给太皇太后请安。穿着绯红箭袖圆领袍的史玉堂紧跟在后。
秋叶红看过去时,他也看过来。隔着满屋子站起的人。二人目光相撞。
第一百七十四章有一张毒辣的嘴
史玉堂才要一笑却见秋叶红嗖的又转开了视线他的眉头微微一皱“……我来看看手好些没”太皇太后说道一面拉过他的手他的视线不得不也转开了耳边便充斥这各种各样的问候,他随口应付着,再抬眼,方才坐在那里的姑娘已经不见了。
“你看什么呢?”太皇太后拍了下他的肩头,带着几分不悦问道,一面随着他的视线看。
苏夫人正从一个侍女手里接过茶,满面带笑的转过头来。
“多谢夫人去家里探问。”史玉堂站起身来,面带恭敬的道。
“小侯爷也是,要好好养着才是,你叔叔婶婶管不住你,老婆子我可要住到你家去了。”苏夫人将茶捧给太皇太后,一面笑呵呵的对他说道。
史玉堂点头说了几声不敢,便借口告退了。
屋子里的人说了一时话,太皇太后便扶着苏夫人转进后殿。
“方才谁跟你坐在一处?”太皇太后突然问道。
苏夫人一愣,“慧兰郡主啊。”
侍女跪在地上,捧着铜盆,太黄太后自已净手,苏夫人递上巾帕,看着太皇太后一面慢慢的擦手,一面微微眯起眼。
“慧兰郡主……”她嘴里喃喃道。
忽地手一贯,巾帕砸进水盆,正要起身的侍女被溅了一头脸的水,顿时吓得跪倒在地。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苏夫人先是一怔,看着太皇太后转过脸,脸上带着难掩的怒意,颇有些不解。
“又是她……又是她……”她嘴边浮现一丝说不出是冷还是苦的笑。
苏夫人就明白了,但还是有些意外。
“娘娘,您多虑了吧?”她迟疑一下,扶着太皇太后就在一旁的瓷花凳上坐下,低声道。
太皇太后哼了声,“我是老眼昏花了,但还没瞎。”
苏夫人立刻闭嘴不说话了,低着头看太皇太后发皱的手指在几案上轻轻的敲着。
“多虑不多虑的叫来问问就知道了。”静默一刻,太皇太后说道。
苏夫人便站正了身子,试探的问叫谁。
“红颜祸水……”太皇太后喃喃道,“自然是叫她了。
苏夫人应声是,便忙转身出去了。
苏夫人满院子找秋叶红的时候,秋叶红为了避开史玉堂正往外溜,一出门就跟牧养监的周医官走个对头碰。
“咦,你怎么也来了?”秋叶红收起闷闷的情绪,好奇的问。
一面看周医官穿着常服,带了帽子,看上去比平日光鲜了许多。
他的年纪其实四十出头,长相也算端正,不过是一见秋叶红就绷着脸,显得很是老成,秋叶红还从没见他神情愉悦时的模样,今日一见,差点认不出。
她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一个兽医官,跟今日小宴会对不上号,纯粹好奇一问。
但周医官听在耳内就十分的不是滋味了。
瞧。瞧,这是瞧不起人了吧?
“回郡主的话。”他有了声,不情愿的拱手施礼,“陛下召臣等入对。”
事实上,他是陪周太医来入对的,不过,这样说也没错吧?
秋叶红就扑哧扑哧笑了,打量他一眼,召你入对?对什么?问问军马病了如何下药?别逗了,皇帝闲的啊。
不过这话她知道不能说出来,笑着哦了声。
但这笑还是让敏感的周医官立刻火冒三丈,这简直是太瞧不起人了!
“郡主,正好下官有一事要问。”周医官铁青着脸,忍着气道。
“好说,好说,大人请说。”秋叶红笑道。
“有人说用了郡主的按骨刀伤膏,马的患处有红肿迹象,不只是为何故?”周医官慢慢道。
“真的?”秋叶红皱眉,“不可能吧,怎么没人跟我说?”
药物过敏?不可能的……
周医官颇有些得意的哼了声,不阴不阳的道:“郡主贵人身尊事忙,怎么打扰?”
事实上,他也是刚刚听人说的,若不是那人说话声音大,他可能也没注意,这可是个大事!可笑的是那个小兵卫还傻乎乎的说没事,只有他一匹马这样而已,一匹马怎么了!一匹马也是马,也是他们兽医官的职责!
“不知道有多少马儿有此症状?”秋叶红蹙眉问道。
这个周医官也不知道,有了一声捻须道:“此等小事,怎敢叨扰郡主。”
听他话里话外满是讥讽不满,秋叶红也设了好脾气。
“我的膏药是自古传下来的秘方,断不会有问题,”她一挥手说道,一面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周医官,“定是大人听错了。”
叫板吗?周医官哼了声,幸好这次他有先见之明,亲自去看了一眼。
“下官亲自看了,的确是红肿,触之疼痛。”他正容道。
“哦,”秋叶红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那就是大人看错了。”
整张脸顿时红透了,俗话说医者相轻,但这轻的也太赤裸裸了吧?他周延武好歹是兽医官啊,是官啊,难道他的官是白捡的不成?
这姑娘看起来这么文静,怎去生的这一张毒嘴!
“你,你……有种跟我去看看!”周医官有点口不择言了。
秋叶红便吭哧吭哧的笑了,才要拍着胸脯表达自己有种,苏夫人找过来了。
“太皇太后找你。”她拉过秋叶红低声道,一面看了眼一旁微微扭曲曲着脸的周医官,有些面熟但不认得。
“等着我指导指导你,别走啊。”秋叶红冲他咧嘴笑笑,忙快步向太皇太后的仁寿宫去。
这个男人年纪不小了,只怕连孙子都有了吧?苏夫人带着几分疑问打量他一眼,看起来跟秋叶红很熟的……
“小小年纪,倒生的好一张毒辣的嘴……”周医官喘了几口气,才缓和了情绪,看了苏夫人一眼,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好一张毒辣的嘴?这是说谁?苏夫人奇怪的想到,看着已经走去好几步的秋牛红的身影,她吗?
殿内并没有别人,太皇太后似乎刚眯了一会眼从临窗的榻子上坐起来。
“怎么这么高兴?”她坐正身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问道。
她的笑有些不真切,秋叶红忙垂下眼,上前几步。
“可是有了中意的人?谈的高兴了?”太皇太后紧接着道,带着打趣的味道。
不过她的神情可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秋叶红心里就咯瞪一下,莫非史玉堂给她说什么了?
见秋叶红面露惊愕,彰显了心虚,太皇太后更加肯定了自己猜测,顿时脸拉了下来。
“恩?谈的什么?怎去不说?”她的声音很僵硬,一字一顿的说道,下垂的眼紧紧盯着眼前的姑娘。
秋叶红心里叹了口气,迟疑一下,堆起笑,道:“娘娘,我还能谈什么,自然不谈风月,谈的是牲畜事……”
太皇太后紧绷着的脸被她这一句话说的撑不住,笑出声了。
“慧兰。”太皇太后脸色缓和了几分,抬手要她坐过来,“我听到一些不好的话。”
“什么……不好的话?”秋叶红磕磕巴巴的问道,脸上的笑就有些不自在。
“有人说,你跟你一个表姐夫有私情……”太皇太后看着她说道。
她的话没说完,秋叶红就跟扎了刺一般跳起来。
“哪个说的?敢和我当面对质不!”她竖眉喝道。
“瞧你,我自然知道那不是真的,我早训斥她们一顿了,并传了话,要是再有人这去说,我就打烂她的嘴。”太皇太后笑道,一面坐下来。
秋叶红带着几分气不平坐下来,还缓口气,太皇太后的话又让她跳起来。
“慧兰,我还听说一个不好的话,”她淡淡道,“人说,你跟你表舅……”
秋叶红扯扯嘴,结结巴巴的道:“我……表舅……是……?”
但太皇太后却是一笑,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这些都是闲话,我知道,信不得。”太皇太后笑道,又一次拉她坐下来,“不过,你年纪不小了,又总在外跑,难免有些闲话……”
秋叶红没有言语。
“慧兰,这么多人家你看了,可有中意的没?”太皇太后问道。
秋叶红就摇摇头,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说没有,一面抬头看了眼太皇太后,眼前的苍老的脸,模糊可以见史玉堂一样的轮廓。
他不是抱养的?怎去还这么像?怪不得俗语说,谁养的就长得跟谁像……
“……慧兰,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什么意思,所以,这亲事就由给你定了……”太皇太后的话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什去亲事?”秋叶红有些惊愕的站起来,“娘娘,咱们不是说好了,我的亲事我做主……”
“我知道你想做主什去亲事,”太皇太后脸色沉下来,打断她,看着她的眼,“慧兰,这个亲事,休想!”
秋叶红一怔,顿时又诧异又羞愧,又觉得委屈,咬着嘴唇说不出来。
瞧她这样子,太皇太后心里就更冷笑一声。
“……富慧娘……”她突然唤了声。
秋叶红咬着嘴唇看向她,富慧娘,富慧娘,好……
“……你如今的福气可不小了,要惜福。”她慢慢说道,盯着秋叶红的眼,“我给你郡主的地位,不是让你来媚惑男人的……”
这骂的太恶毒了!秋叶红蹭的一下就冒火了,她站开几步,盯着太皇太后。
“娘娘,”她开口打断了太皇太后的话,“我也一样,我接受主这个名号,不是让您老人家来随意骂着玩的……”
太皇太后愕然,她说什么?她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是不敢
秋叶红是真生气了,这老太婆脑子有问题啊?
当个郡主就欠你的啊?当枪使就罢了,如今竟然连狐媚的词都用上!真是婶婶可忍叔叔不可忍。
“……我来当郡主是为了我娘,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秋叶红竖眉道,“您这样说我,就是说我娘,折辱的是我娘!娘娘,您不信可以,但别装著信。是真是假,我心里知道,我对得起我的良心!”
太皇太后的眼瞪的圆圆的。
“又不是我要来当的。我跟我爹过的好好的,我娘在世时也从来没说过,”秋叶红皱了皱眉,“您倒怀疑我,我还怀疑您是不是我曾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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