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绘蓝颜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绘蓝颜第13部分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绘蓝颜作者:未知

绘蓝颜第13部分阅读

“我是他妹妹!”

“楼主有过吩咐,小姐请勿为难奴婢。”

萧盈盈没辙了,那二人如两尊守护大神般把着门口,状似若无楼主同意,连只蚊子也别想飞进去。

就在相持不下之时,二楼处突然“砰”地响了一声,常欢忙退了几步抬头观望,见那里有一个极小的窗户开了,只有一口铁锅大小,类似头发之物在那晃了两下,便消失了。

萧盈盈回头望望她,常欢皱眉点头,那绝对是头发,也绝对是个人,她相信自己没看错,这里果然藏有猫腻,而萧美人的态度也明显不是来向哥哥求助的。

二女脸色骤变,目露惊光,忙低头向萧盈盈道:“若小姐无事就请回吧,奴婢还要替楼主眷抄药籍。”

萧盈盈忽然收敛了面上的焦急,叹了口气淡然道:“那好吧,我就去别处逛逛,等他回来。”

二女微微松了一口气,真心的弯下腰预备恭送美人。

说时迟那时快,常欢明见萧盈盈转身,谁知她突然向后一倒,正倒在其中一女身上,反手摸向那女腰间,顺力一抽,将一柄长剑抽出,转瞬横上了自己脖子。

二女连同常欢都大惊失色,不知她想做什么?

萧盈盈微笑地握着剑柄,对那女子道:“连霜,你觉得我好欺负是么?见我日日被萧倾城捉弄便觉得你也可以踩在我头上?”

那女子忙道:“奴婢不敢,小姐息怒,别伤了自己。”

“你不敢?”萧盈盈笑颜如花,声如清铃,剑刃在脖子上时紧时松,“看到这剑么?是你的呀,我要伤了,就是你做的呀。若真的不敢就让开,我要进楼去。”

“这…”两女表情为难,脚步仍是一动不动。

常欢眼睛不眨的望着那锋利的剑刃,生怕她一个不小心真拉了脖子。萧盈盈夸张的叹了口气,“唉,进自己哥哥的屋子还得以命要挟,看来我这命在霜雪二位姐姐的眼里还真不值钱,那就看看萧倾城在不在意了。”说着手下用力,将剑刃往皮肤一递,一道横切血口现形,鲜血成片涌出。

“小姐不可!”二女慌了。

“萧姑娘!”常欢更是慌张无比,为了进个楼不惜伤害自己,这美人外表柔弱,性子却烈极。

萧盈盈高喝:“给我让开!常欢进去!”姑娘也不喊了,美人发火了。

二女终于动了步子,微微向边上挪了一些,露出了门缝,萧盈盈死盯着她们,手还在用力,血还在成片的流,濡红了她的白衣。

常欢不再犹豫,跳上台阶,看了二女一眼,闪进门里。两人果然未加阻拦,眼睁睁的看着她进了楼去。

想了想方位,常欢直奔二楼,整个楼内处处紫纱遮壁,空气中飘着一股奇异的香味,沉重绵软,似熏香又厚于熏香,常欢吸了几口便觉得头脑有些闷闷然,愈发觉得此地诡异非常,难道那楼主不是好人?否则韩端又怎会请萧盈盈出来帮忙?不敢停顿,遇房便推,连推了四五间都是空屋,估摸着离那窗户不远了,果然看见一个房门上与众不同地扣了把锁。

常欢忙扒住细小门缝往里瞧,屋内垂了许多紫色长纱,虽然打开的小窗口透了些亮,但看什么都是隐隐约约昏昏暗暗。没有床,没有桌,没有任何家具,房间正中地上似有一块软垫,再努力斜了眼睛往侧面小窗口看去,常欢一惊,窗户下黑呼呼的好象躺的是一个人,紫纱飘来荡去,视线受阻看不真切,常欢唤道:“季大哥?季大哥?”

没有回音。

“季大哥?韩端?韩端?”连唤数声,听那处浅浅有了呻吟。凭声音断定不了到底是谁。

她慌忙转头跑下楼去,见萧美人还在僵持,二女正试图说服她放下利器。

“找到一个人,但是不知道是谁?”常欢汇报情况

萧盈盈大喝一声:“先把他救出来!”

“门打不开,锁住了。”

美人黛眉轻挑:“连霜,你听到了?拿钥匙来。”

连霜面色真的冷如寒霜,她默了半晌道:“小姐,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美人已不知把自己刮了几道血口,脖子上一片鲜血淋漓,怒声道:“我做了事我自己承担,如果你不放人,你信不信我有办法叫他杀了你!”

连霜恨喘几口粗气,还是掏出钥匙递给了常欢。

常欢在楼里被熏得头脑发晕,忙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再屏住呼吸奔上楼去,三两下除了锁,一推门,猛地一股更浓烈的香气带风而来,犹如麝香般刺鼻,直将她熏退了几步。捂住鼻子皱眉眯眼直冲进去,跳过地上的大软垫,拨开紫色长纱,冲到窄小的窗户下,常欢突然顿了脚步。

那里躺着一个人,躺着一个男人,躺着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那男人是…韩端。

他长发散乱,光着身子,眼睛半睁半闭,仰面躺在冰凉的地上,腿间之物直挺挺的立着,手脚被缚,皮肤在小窗口的亮光下泛着幽幽的光,微微抽搐着身子,喉咙里发出低吟。

常欢惊诧万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手也忘了捂住鼻子,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他,面上沸热,脑中轰乱。

窗口有微风飘进,紫纱摆动无声,昏暗诡异的屋子里,站着一个不知所措的少女,躺着一个裸身的男子,良久没有动静。

“常欢!”楼下传来一声大叫,是萧盈盈的声音,常欢倏地回神,忙答:“哦哦!就要下来了!”

一步冲到韩端身前,跪在地上,哆嗦着解开他脚上的绳索,又挪了两下挪到上面,续解手上的束缚,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皮肤,滚烫滚烫的,就像发了高热,听得他轻轻“呃!”了一声,却没有睁开眼睛,常欢手抖无力,半晌弄不开结子,心里一急便俯下头用口去咬,闭上一只眼阻挡自己瞄下去的视线,撕扯了半晌才完全解开,松了一口气,拍拍他脸道:“韩端别怕,我来救你出去!”

站起身来,她忽觉一阵晕眩,腿软心跳,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心知这屋里的熏香有异,忙扒在那窄窗处大口呼吸,直觉脑中这才清醒了许多。

四处睃寻,空荡房间里除了紫纱找不到裹身之物,常欢咬牙扯下几条,快速将韩端上身裹起,拢到下半身时,那直挺之物又撞入眼帘,常欢面色赤红,苦着脸扭着头胡乱一通包裹,拢紧系好,先将他扶坐起身,抓住他两条胳膊抬起,往肩上一搭,努力了几下没站起来。

“常欢!”萧盈盈几乎是扯起了嗓子高喊,看来快撑不住了。

“来了!”常欢咬紧牙关,用力向前一背,“扑通”两人直直趴在地上,紫纱裹身的裸男死死压住了无力少女。

常欢吭哧着向侧面翻过,身子刚一露空,忽觉胸前异样,一只手正按住那处,轻轻揉搓着,她大惊失色,忙回头看去,惊见韩端睁了眼睛,俊脸通红,眸中欲色弥漫,身体紧紧贴住她上下磨蹭,口中轻轻哼着。

常欢骇地尖叫一声,打掉胸前的大手,怒道:“你疯了?我是常欢!”韩端神色迷离,仿佛完全不认识她一般,无力的又向她伸出手来,常欢急急向前窜去。连滚带爬摸到门口,扶住门框大口喘息,回望屋中,韩端已然瘫倒,脑袋贴着地面,手指抓着纱底,身体不住哆嗦。

常欢真想跑下楼去,赶紧跑得远远的,离开这恐怖的倾城楼。可看韩端的那幅样子,也知他神智不清,定是被人所害,难道就这样把他丢在这里?那萧倾城是不是给他下了…下了不好的药,到底要对他做什么?一想到这,常欢直觉不寒而栗,是朋友啊,怎么能不讲道义?

用力捶了自己脑门几下,常欢又恨恨地踏进屋去,再也不抱不背,直接拎住他两条胳膊,使出吃奶的劲用力往外拖去。说也奇怪,那日在客栈拖他时总觉得沉重拖不动,可这会儿倒是拖得迅速,许是心内有火,蛮力便使得出来了。

拖出房门,拖下楼梯,拖到门口,韩端身上的薄纱早被拖得没了影,肩上现了血痕,想来背后也好看不到哪去。

不等门口三人瞪眼表示惊讶,常欢一甩胳膊,寒着脸冲萧盈盈道:“你找人把他弄走吧!我没劲了!”

美人一见韩端模样便知事情来去,忙道:“还有别人吗?有没有看见…”

“没有,只他一个。”

萧盈盈将剑一摔,抹了抹脖子上的血,冲二女冷笑道:“不是不认识么?囚禁我的朋友,我会向哥哥好好告一状的!”

二女不再作声,退身进了楼内,将房门砰地关上了。

萧盈盈看看韩端的模样,摇头道:“又有新玩意儿,畜生!”

常欢蹙眉:“你说的是你哥吧?”

萧盈盈不答她话,将长袖往上卷了卷,道:“来,咱俩把他抬出去。”

“我没力气了。”

“那我一人怎么抬得动他?”

常欢翻她一眼:“那我一人是怎么把他从楼上弄下来的?”

萧盈盈愣了半晌:“对了!马夫在外面!”

常欢愕然,马夫……萧盈盈少根筋么?有马夫在,为何还要让她一个女子上去救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就是爽啊!懒觉睡到下午一点才起。晚上可以熬夜打游戏,明天还能接着睡,哈哈。

话说我最恨冬天的早晨,要起床上班,从温暖被窝里爬起来的感觉……让我想杀人。

正文听春解药

听春解药

扒了马夫的外衫替韩端盖上,三人回转云楼。一路上韩端状况十分不妥,虽未睁眼,却总是不住将身上衣服扯下,面部表情极为痛苦。萧盈盈见常欢羞的小脸涨红,便让她出厢赶车,换得马夫进来按住韩端。

好不容易挨到云楼,喊了小厮帮忙,七手八脚将他抬上二楼某屋。床上放定后,常欢未及歇口气,便突然发现韩端脸上的皮肤现出了一道道血丝,忙喊过萧盈盈查看。萧美人见了那诡异血丝也有些失色,掀了他的被子,惊见全身上下都出现了,一条条一丝丝,从皮肤底层渗出,似就要渗出血来。他此时身体的抽搐更甚之前。

常欢急道:“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还没有啊。”

萧盈盈沉着脸站了一会儿道:“都出去吧,常欢也出去。”说罢转身出了门,差人将云楼里的女子全喊了起来,走廊里站成一排,来回打量了两遭,指住其中一个,“你,进去伺候他!”

那女子道:“姑娘,我卖艺不卖身的。”

“莫蒙我!”萧盈盈俏脸一板,“大通银铺的王胖子进你的销魂帐花了多少银子,我照付!”

那女子脸一红,嘴一嘟,还是扭捏着进去了。

其余姑娘打着哈欠各回各房,常欢愣愣的站在走廊里,见人都散了,不解问美人道:“她进去做什么?韩端认识她吗?”

萧盈盈瞥她一眼,淡道:“韩端中了毒,需女子去阳火方能得解。”

“女子怎么去阳火?”

美人眨巴眨巴眼睛:“呃…你不懂?”

常欢茫然:“解毒我哪里会懂。”倏尔眼珠子转了两转,“韩端他…他中了不好的毒吧。”

“嗯。”

想起紫楼里那一幕,常欢小脸红通通的,声音好似蚊子哼:“是不是摸…摸一摸就解毒了?”

萧盈盈嗤笑一声:“你多大了?”

“十八。”

“唔,不小了,以后你会懂的。”

正说着话,屋里有了动静,听得女子哎呀尖叫了一声,常欢忙贴进门边,萧盈盈急喊:“不要进去!”

常欢没进,想进也动不了,屋里接踵传出的声音让她生生顿在了门口。男子的喘息,女子的呻吟,间或的娇嗔,床板发出的咯吱咯吱,这所有的动静仿如一道无形的定身咒,将常欢从头到脚定了个结实,想逃跑,迈不开脚,想捂耳,举不起手。她就这样左手按着门边,右手抬至腰际,两脚一前一后,微微躬着身子,目光呆滞,眼珠一动不动,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动静越来越大,萧盈盈见常欢那副样子,无奈的轻咳了一声,从后拉了拉她的衣服:“我走了。”

常欢脑中咯噔一声缓了神,僵硬的转过身来,眼睛都不会眨了,半晌才开口道:“去哪?”

“去等萧倾城。”

努力忽略掉那屋里的声音,常欢跟着萧盈盈向楼梯处走了几步,“萧姑娘,我想问你…你哥哥他…”

萧盈盈无掩饰之意,直接道:“你都看见了,他是个畜生。”

常欢抿抿嘴,结巴道:“他…他难道喜欢…男子?”

“是,他喜欢男子,”萧盈盈站在楼梯口,胜雪白衣上斑斑血痕,绝色美颜之下,脖子处的伤口已凝住了,血的颜色似黑似红,冷冰冰的语调说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哥哥,而是一个陌生人,“不过他更喜欢他自己。”

“那他抓季大哥,那他这样对韩端…难道…难道…?”常欢已无法启齿,直觉鸡皮疙瘩起了满身,怎么也想不到,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萧倾城居然是这样一个恶心的人,那神秘面具下究竟隐藏了怎样一颗肮脏的灵魂?

萧盈盈默然,秋水眸中隐浮出一丝淡淡的怜悯,若不是常欢善观细微,真会以为自己看错了,听得她道:“你若不累,就代我照顾韩端一阵,我探听了凌云消息后会尽快回来。”

“哦,好的,”韩端弄成这样,自然是不能撇下他,“萧姑娘,你脖子上的伤口…”

“不碍事,我要留着给萧倾城看看,看看他的好奴婢是怎么对待我的!”美人眼中怜悯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盛气,就穿着那染血白衣,就顶着那深浅刀口,傲然走下楼去。

常欢看着她出了大门,呆站了一阵又磨蹭回那房间门口,听得屋里动静还未停歇,便抱着脑袋顺着墙壁坐了下来。走廊无人,都睡白日觉去了,那粗重哼声夹杂娇声嗲音愈发显得清晰,常欢尴尬极了,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偷,偷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心里着实害羞的不行,但脑中不知为何又隐有些渴望和好奇,这声音竟让她联想起了那晚,与师傅在一起的那晚,师傅的唇磨过她的颈,吮过她的嘴,师傅的手摸过她的背,搂过她的腰,师傅的身体和她贴在一起,越听越回忆的清楚,越回忆越觉得喉咙发干,她的手一会儿捂上耳朵,一会儿又放了开来,烧热的何止面颊。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娇嗲已变成了哀声,又从哀声变成了尖叫,直到最后完全没了声音。常欢站起身,站在门边静静等着。好大一气,门吱呀开了,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子慢腾腾地走了出来,看见常欢立在门边,先狠狠挖了她一眼,接着手掐住后腰,苦叫道:“什么男人这是,折腾死我了,得叫萧姑娘多加些银子才行!”

常欢不敢答话,低头红脸看着她一瘸一拐地走过,刚欲进屋,忽又想起一事,忙拦到那女子身前,“呃…请问…他醒着还是睡着?”

女子不耐烦的摆手,“我管不了,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哦哦…”常欢不知该说些什么,憋了半晌冲她一鞠躬,“谢谢你,辛苦你了。”

“嘁!”女子嗤鼻,斜睨常欢一眼,“你是不是常欢?”

常欢奇怪,“你认识我?”

“我道他一个劲喊的常欢是谁呢,敢情就是你!”女子拉下了脸,冲着那屋子狠唾了一口,“自己的女人就站在门口,还拿我开心,真不是东西!”

常欢愕然,目光恭送那奇女子远去,半晌才尴尬的转身进了房。

屋内有香味,与她在倾城楼里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不过淡了许多。常欢蹑手蹑脚靠近床边,又见裸男横陈,他歪着脑袋斜趴在床上,结实的手臂垂在床沿,满是汗珠的肩背随呼吸上下起伏,身上丝缕未挂,身边被褥凌乱不堪。

慌得赶忙又退了出去,左右观望,走廊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看来不会有人主动来帮忙了。只好再回房中,犹豫来犹豫去,她别过脑袋,伸出双手,僵直地摸向床上之人。

一摸到湿漉漉的皮肤,先下意识的缩了一缩,见手下之人没动静,这才哆嗦着掐上两边腋下,使力向枕头上拖了拖,再将他胳膊放直,迅速拉过被子掩上,方松了口气。

韩端紧紧闭着双眼,紧紧抿着嘴唇,连眉毛也皱得紧紧的,这使他的表情看起来像在遭受极大痛楚一般。常欢寻了条手巾,轻轻替他拭着额头,拭下面颊,拭到脖颈,来回擦了几遍,边擦边低声叹道:“那坏蛋一定不敢跟你单打独斗,才下药害你,看他穿得衣冠楚楚的原来是个禽兽…唉,解了毒就没事了,等你好了再去找他算帐!”

韩端无声无息,连呼吸都微不可闻。常欢见他嘴唇干焦,想着给他弄点水喝,见他还是趴着的,便欲连人带被子一道用力向侧翻去,刚抓住被子,手腕忽被死死握住,听他哑声道:“你走。”

常欢惊喜:“你醒了?没有哪儿不舒服吧?”

“你走。”眼不睁,唇不动,声音从咽喉发出,沙哑至极。大手卡住手腕愈发用力。

“哎哟,好疼啊,”常欢皱眉“萧姑娘让我看着你的。”

韩端蓦然睁开眼睛,眼内似有淤血般的块状物。他看着常欢,眸中满是厌恶,将手一松,再次开口道:“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常欢摩挲着手腕,骨头断了似的疼痛,眼睛静静望着他,心内泛起一阵似惜似怜的情绪,他明白了是吗?他能记起中药时的一切?一定是的,若非如此,他又怎能撞开窗户报信?只是药褪之后他羞愧了,难堪了,不想面对自己了。傻韩端,既然是真朋友,她又怎会介意中药迷性之后的他的所为,

想到这,常欢微微一笑:“我不走,等你好了我才回去。”

韩端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道:“莫要作不知羞耻的人,快走!”

不知羞耻,这…是辱骂之语了,试问哪个姑娘能受得住?常欢心里不禁一酸,姑且不论是不是为了救人,毕竟他是男她是女,他那怪脾气,使她平日连他衣襟都不敢碰,这不但又拖又抱,连身体都让她看光了,对男子来说,几乎颜面无存,也难怪他会生气,自己再呆下去恐会让他更难堪吧。

心中所想就算是给自己受了辱骂的安慰,常欢点点头,语调已变得冷淡:“好,我走。不过临走前想跟你说一句,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以为别人会在意的东西,其实人家可能没那么在意,好好休息吧。”说完掉脸迈步。

“常…欢…”脚步已到门前,床上传来一声低唤。

常欢回头,却没动步子,“何事?”

没有下文,就那么一唤,韩端再也说不出话来。

常欢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动静,便道:“无事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吧。”说完伸手推门。

“…对不起。”艰难的吐出三字,犹如用尽了韩端全身的力气。常欢笑了,回头道:“对不起晚了,你撵我走我一定走,不过明天我来时,你要给我些补偿,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望着她,满眼羞愧苦涩。

常欢拉开门,对着空荡的走廊轻道:“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回到客栈,蓝兮还没有回来,大半天的诡异惊险直让常欢觉得疲累无比,随便吃了些饭,上楼进房一头扎上床,胳膊无力,手腕酸疼,腰腿软绵绵的,思绪混杂纷繁,眼见耳闻的一切都使她乍舌不已,十余年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可惜她再也没力气理顺繁杂琢磨纷乱了,闭上眼便沉沉睡了过去。

糊里糊涂做了些奇怪的梦,闪着银光的剑刃,赤裸身躯的男人,牛头马面的炼狱,还有师傅温和的表情。被举着大刀的恶人追到头皮发麻,蓦地惊醒,一身冷汗淋漓。

屋里点了灯,一跳一跳的烛光告知了她时辰,现在已是夜晚,这灯…师傅回来了?

常欢揉揉眼睛掀被下床,推开窗户看楼下还有行人,明月斜挂,清风许许,一觉之后精神似乎好了很多。

擦了把脸,飞快跑去隔壁,敲敲门:“师傅。”

“进来。”

常欢心中一阵欣喜,他果然回来了,忙推门进去,见蓝兮正坐在桌边喝茶,桌上摆了很多画纸。

“师傅你回来了,画完了么?”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