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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蓝颜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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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蓝颜作者:未知

绘蓝颜第18部分阅读

衔果真不是浪得虚名,无论从哪个方位望去,此刻台上的萧盈盈都美如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台下那些如痴如醉的崇拜者又哪曾见识过她火爆泼辣的一面。

穿过正厅上二楼,径直敲门进了季凌云的房间。

季凌云还躺在床上,精神面色都比前几日好许多,发齐衣净,目光有神。见得他二人进门,笑容便绽开来:“欢儿,这两日怎都不见你来。”

常欢先看了韩端一眼,紧着郁了脸色,默默走近床边,艰难咧咧嘴角:“季大哥这几日可好?”

“好,我很好。”季凌云指指凳子:“坐下话。”常欢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拉凳子也不动弹,半晌不再说话。

望着常欢的表情,季凌云皱了眉:“欢儿…你怎么了?”

常欢朝他施了一礼,道:“失礼了,我…有件事想请季大哥帮忙。”

“你说。”

“不知大哥可认识宫务府的人?”

“出了什么事?”

常欢目盛忧伤:“我师傅被扣在那处出不来。”

季凌云微诧:“怎会样的?谁敢扣你师傅?”

常欢看着他,轻道:“萧楼主。”

季凌云一愣,看看面无表情的韩端:“萧倾城扣蓝公子做甚?”

韩端嗤鼻冷哼:“你说呢?他还能有何目的?”

季凌云怔了半晌,面色渐渐铁青,对常欢道:“他有没有告诉你,因何将你师傅扣在宫务府?”

“他说他向皇上举荐我们后日去为太后懿寿表演,那时我正在梅园,待我知道后,已有人从客栈将我师傅带走。”常欢说着摸了摸脖子,季凌云目光上飘,倏地一惊:“欢儿,你受伤了?”

常欢点头惊怕道:“不晓得萧楼主怎么了,他突然硬迫我离开师傅,我不愿,他就……他好可怕。”

季凌云眼窜怒火,砰地一声砸向床沿,切齿恨道:“萧倾城,究竟有没有廉耻!”

“没有。”韩端淡道,“这一点我不是早就知道么?”

季凌云沉默一阵,又道:“你想怎么做?”

常欢观察着季凌云的表情,心知他对萧倾城也是愤恨至极,便道:“若能将我师傅带出来那是最好,可若进宫难免的话,我只想见我师傅一面,亲眼看他无事才能放心。”

季凌云蹙眉:“既已进了宫务府,想必进宫表演一事是真,将人带出恐怕不太妥当,不过见面应是不难。”

常欢喜道:“那太好了,我就想见见师傅,后日表演之事,我得与他商量商量才行。”

季凌云向韩端道:“去楼下将盈盈叫来,她可以自由出入那处。”

韩端出门,常欢这才坐下,感激道:“谢谢季大哥,等后日表演完了,我得与师傅快走才行,那萧楼主好象…好象…唉,我说不出来。”边说边打量着季的反应。

季凌云见常欢单纯模样,果然阴沉了脸色,眼光闪烁莫名,顿了一阵道:“你怎会去梅园?”

常欢叹道:“那萧楼主想要我师傅绘像,上次唯尊时便没给他,此次又要,反复求了多回,师傅便遂他的心愿,我去梅园便是给他送画。”哥哥一事只字未提,面前的人可是灭门仇人之一,虽不知何故被哥哥放了,小心为上总是好的。

“他要你师傅的绘像?”

“不错。”

季凌云鄙薄一笑:“山难改,性难移,以为谁都会被他挟制么?”

常欢心里咯噔一下,他说挟制?眨眼道:“季大哥,你在说什么?”

季凌云望着常欢,摇摇头道:“没有,放心吧,今夜定能让你与你师傅一见。”

说话间,萧盈盈来了,两下招呼完毕,季凌云转了常欢的求助,美人仍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常欢向季凌云谢了又谢,应诺明日再来看他,跟随美人走出房门。

一出门,萧盈盈便上下打量她两遭道:“你…哥哥没事吧?”

常欢心中嗤笑,果然是她偷听,口中奇道:“萧姐姐怎会知道?”

美人面上一红,“呃…听说梅园擒了一贼,又…又无意听到…这个…”说话有些底气不足,不过却像实话。

常欢又摸摸脖子,苦道:“不知姐姐是否把我那一时冲动的狠话告诉了萧楼主,他…教训了我一顿。”

美人大惊,忙侧身抓住常欢胳膊:“他对你动手?”

常欢委屈点头。美人大怒:“这个畜生!”转而歉意万分道:“常欢,我听到你与韩端对话,便去和萧倾城说,若楼内无损失,放了你哥便是,他不肯,我一时气极才将你的话告诉他,想让他莫那么嚣张,怎知却害了你!”

常欢心头一松,萧盈盈原来是个直肠子,并非自己想得那么卑鄙,她那么喜欢季凌云,又怎会去向萧倾城告密,果然是一时嘴快才说出来。面上便微笑道:“不怪萧姐姐,是我唐突了。”

萧盈盈娥眉一拢,道:“你说的气话我能理解,他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只可恨无人治他!”

出门上车,仍是韩端驾车,二去宫务府。常欢厢内坐定,瞥美人一眼,叹道:“萧楼主真是厉害,竟连宫务府都听他差遣。”

美人嗤鼻:“宫务府算什么,萧倾城的手段你没有见识过,宫里也能翻云覆雨。”

常欢想着套话,便瞪眼好奇道:“真的?他无官无职,还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怎会样厉害呢?”

美人叹了口气:“有一年外战,皇上拨不出军饷,急迫之时,是萧倾城送进国库大批黄金白银,自那之后,皇上就对他看重的紧了,后来年年进贡,倾城楼一年所盈大半都入了宫里,你说他能说不上话么?”

常欢愕然,她与韩端说的竟不一样。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疑惑又问:“倾城楼的生意莫不是从祖上就传下?做得可真大!”

“不是,幼年时候家道极贫,十岁前,我没有穿过象样的衣服。”

“萧楼主外出做生意?”

美人默了一阵,轻道:“我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只见过他二三次,匆匆回家匆匆离去,十岁后爹娘相继去世,他才将我接到京城,找了夫子教我识字学琴,那时,他已有了倾城楼。”

车停宫务府门,对话中断。萧盈盈下车,嘱咐韩端在门口等候,领常欢直到门前,对守门兵卫亮亮腰间木牌,道:“张大人可在?”

兵卫果然对她有礼:“姑娘稍等,待我通报一声。”

不一会儿,内里出来一人,身穿绿色官袍,年约五十上下,一见萧盈盈立刻满脸堆笑:“萧姑娘!快入府坐。”

萧盈盈淡笑:“张大人客气,我只想寻个人说几句话,说完便走。”

“何人?”

“千山蓝兮。”

那张大人一怔:“皇上钦的画师?那是萧楼主…”

“不错。”美人聪慧,速答道:“正是我哥哥要我来的,他住在何处?”

那人未多问,只道说几句话而已,又不是要将人带走,爽快道:“住在东院,姑娘请跟我来。”

常欢像个乖巧的小丫鬟,亦步亦趋跟在美人身后,穿过正府地,进了东面一院。院内左右种有茂树密草,几间厢房建在对院门处,其中一房亮灯,房前廊柱上有两人靠着,似在说话。

张大人上前与那两人说了几句,便向萧盈盈道:“蓝公子就住在这里,姑娘请进。”

美人冲常欢扬扬下巴:“我就不进了,让这丫头去递个话就成。”说着对那张大人一笑:“大人最近怎么都不去云楼听曲儿了?”

张大人眼睛一亮,凑上前去:“哈哈,萧姑娘……”

常欢见他二人攀谈起来,心内一阵激动,忙不迭上阶探手推门,一推不动,低看门上无锁,再推仍是不动,轻轻扣了扣:“师…蓝公子?”

门内椅凳急响,脚步冲到门前,隔门道:“欢儿?”

“嗯。”

门栓喀哒一声,开了,蓝兮惊喜望向眼前人儿,见她回头张望一眼,快速闪入房中,反手将门推上,带着哭腔道:“师傅!”两手倏地缠上他的脖子,脑袋迅速埋向他胸前:“我好怕…”无论在外间怎样冷静,怎样分析,一见到蓝兮,常欢的聪明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觉脑中一团糨糊,只想依着他,靠着他。

蓝兮长舒一口气,双臂紧搂住常欢,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叹道:“莫怕,我没事。”

常欢抬头,定定盯着蓝兮的脸,英俊未变,温润不改,仅是一日未见,却觉得好似分别多年。短短几个时辰,意想不到之事接踵而来,常欢心里有许多许多话,然此刻却半句也说不出来,只觉委屈铺盖地涌上心头,胸口闷极,一声叹息后再次将头埋下,嗅着蓝兮身上熟悉的味道,鼻子阵阵发酸。

蓝兮的手在她后背轻轻抚着,柔道:“欢儿,你怎会来?”

常欢闷道:“我怕你有事,求萧盈盈带我来的。”

蓝兮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师傅没事。”

常欢猛地抬头:“现在没事,很快就要有事了,师傅我们要逃走才行。”

蓝兮笑得淡然:“你怕什么呢?怕…萧倾城?”

常欢头:“是,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怕,师傅…”她放开手,转身背对蓝兮,气道:“他对你有意。”

“那是他的事情,与我无关。”蓝兮语气平静,波澜不惊。

常欢又转回身,急道:“可是,他会耍卑鄙手段,他会做些无耻的事情,师傅你可知道…”她看了看门,低道:“他已经不正常了,他把你的画像挂满了整间房子,还说…还用杀人来威胁我离开你!”

“哦?”蓝兮轻笑出声,“那他可真是病得不轻。”

“师傅啊!”常欢苦脸抱住蓝兮胳膊,“我好怕他会像对韩端那样对你,韩端他会下药的…我们还是逃走吧。”

“不用怕他!”蓝兮傲然一句,忽地又目光一凛,伸手抚上常欢颈子:“欢儿,这是怎么回事。”

常欢嘟嘴:“不就是那个禽兽做的吗?他想杀了我,他说…他说我勾引你!”

蓝兮面色沉如冰,眸色利如刀,握拳怒道:“他竟然对你下手!好,我就看看他有何本事逼我就范!”

常欢急道:“师傅不要逞强,你一介文人,哪里斗得过他!”

蓝兮不接她话,反问道:“你哥怎么样了?”

常欢无奈摇了摇头:“带出来了,却还是那副样子。”

蓝兮放开她,从腰间摸出彩墨盒,翻过底面,两指轻轻一扣,盒底开了,里面仍是七格,格内仍是七彩粉末。

常欢惊讶:“这…盒子反面也有彩墨?”

蓝兮不答,从桌上抽过一张纸,将绿粉倒一些在纸上,包好递给常欢:“拿回去冲水喂你哥服下。”

“是…药?”常欢惊疑不定。

蓝兮点头,又倒些红粉在另一张纸上,道:“若遇有人对你不利,就将此粉抛出,足可保你脱险。”

常欢结舌:“师…师傅,你怎么会…”

“以后告诉你。”蓝兮起身,将纸包细细塞入常欢腰间,又摸了摸她的脖子,心疼道:“痛么?”

常欢靠向他,指指胸口道:“这里才痛。”

蓝兮再次环住她,轻叹一口气道:“待后日宴毕,师傅会立刻带你离开。”

常欢摸上蓝兮的脸,低道:“我们能走得掉么?”

“欢儿…”蓝兮低道,“后日进宫前,要保护好自己。”

“嗯。”常欢的手摩挲至蓝兮耳际,仰望着他,倏尔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亲,“你也是。”

蓝兮心里一动,眸子瞬间柔和,双手揽住常欢腰际微微向上提起,追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两唇相印之时,常欢心间一阵充实,抛开了低落的情绪,双手游在蓝兮颈侧,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听他轻哼出声,软舌攻入,与己缠腻,直觉身子都要软去。手游下胸膛,轻撤开唇舌,看蓝兮泛了潮红的面颊和不解的眼睛。常欢抿抿嘴,小声道:“师傅啊…我…我勾引了你么?”

蓝兮俊颜带笑,抬头捏了捏她的鼻子:“傻丫头。”唇瓣再次覆上,仍是无限温柔,却带了丝丝需索的意味,常欢柔软湿润的舌主动滑入他的口中,细密与之纠缠碰撞,手不老实的在他胸前抚来摸去。蓝兮燥热,喘息愈急,倏尔用了力气吸吮住常欢的舌头,大手顺腰际爬至前胸,轻揉上一侧饱满,常欢溢出一声娇哼,身子愈发瘫软无力,脑袋后仰开来,任由他的手带给自己从未有过的悸动和震颤。

蓝兮单手紧抱着她,顺着她的下巴密密落下亲吻,吻至脖颈伤痕,不忍吮亲,只轻轻摩挲着,身周燥热渐褪,心中愤怒升起。

常欢微睁迷蒙双眼,面色如极盛桃花,搂上蓝兮肩膀,娇声道:“师傅…我几时才能嫁给你?”

正在此时,门外轻唤传来:“常欢?该走了。”

常欢斜倚在蓝兮怀里,头脑又清醒过来,嘟嘟嘴气道:“这么快就要走了,我们干脆逃跑吧。”

蓝兮埋首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清香,鼻子在她颔侧磨蹭了两下,缓缓扶正她的身体,平了口气道:“若违皇命,从此天下再无安身之处。我们应当遇事不惧,进宫反比在外面安全,你不要怕。”

“那他说若我不离开你,就要杀了我,又说要杀你。”

“哼。”蓝兮冷笑一声,“只当他疯话好。”

常欢赖在他胸前磨蹭着:“那如果能解决此事,你就快快带我离开。”

蓝兮低头看看她:“你真的想走?”

常欢喃喃道:“如何不想呢,我害怕这里。”

蓝兮目光沉静,轻道:“若萧倾城就是你灭门仇人,你还走么?”

常欢一怔。

蓝兮又道:“若你哥再无康复可能,你还走么?”

常欢大惊,猛地抬头道:“他为何无康复可能?”

正文殇极沁泪

殇极沁泪

蓝兮理了理她的鬓发,柔道:“师傅只是打个比方,莫放在心上。”

常欢惴惴不安,移步向门走去,口中念叨:“我哥不能有事,有事我定要与他拼命。”

手持门闩,听蓝兮又道:“欢儿,可想好后日入宫以何画祝寿?”

常欢摇头:“哪有心思去想这些,随意画一幅好了。”

蓝兮道:“不可!懿寿献艺不是闹着玩,皇上喜怒之间,你我性命攸关。”

常欢闷闷应了一声,道:“师傅,后日若萧倾城挟我与你分开,我该如何?”

蓝兮沉声道:“一切由师傅应付,去吧,好好休息。”

看着纤瘦身影闪出来了门,蓝兮平静的脸色终于泛了些苍白,常欢传来的话对他来不可谓不震撼,他早觉萧倾城态度不妥,几年来时有与己示好的意图,只道他荒唐可笑,世风不容之事妄想又有何用?却未想到他竟把自己看得这样重要。挂了满室画像是么?胁命迫使欢儿离去是么?想用药…是么?蓝兮无奈一笑,同为男子,得知他这样“痴情”,还真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以他本意,原不会将此事摆在心上,任萧倾城怎样接近,他也断不会与之交好,更不会怕他耍些所谓的花招。可现在情势有了变化,谭家仇人浮出水面,萧倾城的嫌疑很大,再见他时已不能单纯的只考虑“道不同”了。好友龙天被他杀害,他怎么还能坦然面对那人?谭傲又在梅园身中奇毒,他早间只是粗略一探,毒性究竟怎样还不清楚。欢儿对家仇并不太在意,可对这哥哥却紧张的很,若谭傲有事,难保她还愿跟自己回山,现只盼谭傲如他所想,服些清神醒脑的药能缓过劲,安下常欢的心才好。至于谭家家仇…自己也只能随欢之意了。

一思至此,蓝兮缓缓坐下,提笔想了半晌,终还是将那刻在脑中多年的样貌再次绘在纸上。

翌日大早,韩端来寻常欢,上楼见她正在给谭傲梳头,他换了件干净的衣衫,表情木怔的坐在凳上,任常欢将他乌发理顺束起,眼神无光,动也不动。

“他怎样?”韩端看了一会,开口问道。

常欢摇摇头:“师傅给的药服了两次,好象没有起色。”

韩端安慰道:“多服几次或许就会好了。”

常欢扎好手下发束,绕到谭傲身前,按着他的双肩低头轻道:“哥,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谭傲抬头:“嗯。”

常欢目露苦涩,对韩端道:“你瞧,无论你问他什么,他总是会答应你,却再也不能多一个字,明日我见萧倾城还得向他求药才是。”

韩端不语,实则不知还能如何安慰。常欢默了一阵道:“走吧。”

“去云楼?”

“暂不去那处,领哥随意出城走走。”

扶起谭傲,三人一道下楼,韩端驾车,带他兄妹二人直奔城外郊野。天气渐暖,多日未雨,野外一片娇红掩映,嫩绿交加,一条小河流贯数丘,水波涣涣,澄清见底,路边柔枝竞展,茂冠繁叶中已堪藏鸟,暖风迟日,正是踏青好时节。

车行出城后便慢了速度,两马无鞭急催,乐得悠闲踏着小步。

韩端掀帘进车,见谭傲呆坐一旁,常欢趴在窗上怔望远处,道:“洗墨村就在前面不远,可去看看。”

常欢偏首:“何谓洗墨村?”

“传那村文人众多,常在一泉清洗砚笔,时久泉黑,新水仍如墨色,便叫了此名。”

常欢微笑,探到谭傲身前:“哥,我们去看看墨泉好不好?”

“嗯。”明知那是一句无意识的回应。常欢仍高兴道:“我哥同意了,我们就去那处。”

韩端望了她半晌,轻叹一声,出得厢去,车架刚坐稳,身旁跟着落坐一人,屈膝托腮道:“让我哥出来透透气不定会好些。多舒服的天气,既不热也不冷,若一年里日日春分就好了。”

韩端浅笑:“南方青州便是如此,你若喜欢便去那处住些日子。”

常欢歪脑袋看他:“你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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