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华默了默，最后只是拍拍他的肩：“我不反对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我也会照我的计划给你继续铺路。”</p>
“我知道了，爸。”</p>
“裳裳的那个孩子，尽快处理掉。”</p>
“我正好想亲手来。”陆少骢阴冷地眯了一下眼，无意识地舔了下唇，“之前在广东尝过一次五个月大的死婴，不知道三个月的味道怎样。”</p>
陆振华极轻地皱了下眉，知他这是嗜血的毛病又犯了，提醒：“记得多跟你妈上山拜佛。”</p>
“我知道的。”陆少骢恢复笑意。</p>
陆振华最后交待：“年后和阿元一起去见四海堂的那群老家伙。”</p>
*</p>
阮舒和傅令元下楼，从酒店出来，在停车场取车时，又一次碰到了陈青洲。</p>
陈青洲坐在车里，从后座的车窗询问这边副驾驶座上的阮舒：“阮小姐安好？”</p>
“我没事。多谢陈先生记挂。”阮舒清浅地扯扯嘴角。</p>
“那有缘再见。”陈青洲淡淡点头，又与傅令元对视了一眼，才关上车窗。</p>
待他的轿车完全驶离他们的视野范围内后，傅令元才发动车子。</p>
阮舒有点疲乏，一路都阖眼养神。</p>
傅令元亦沉默，回到绿水豪庭后，他脱了外套扔沙发上，终于出声，却是问：“我先你先还是一起？”</p>
阮舒读懂他问的是洗澡，回道：“我想先坐会儿。”</p>
言外之意就是让他先。</p>
他们的这套高层房，只有一间主卧，所以也就只有一个浴室。不像先前在别墅，可以一个用主卧的，一个用客卧的。</p>
当然，他不是单纯地问洗澡，是在按她之前的要求，提前预告她，一会儿两人要做的事情。</p>
阮舒自是选择后洗。</p>
傅令元很快多来，换阮舒进去。</p>
阮舒先吞了一颗从包里取出来的药，才开始冲澡，预估了药效开始起作用的时间，十分钟后就出来。</p>
出来时，在卧室并没有看到傅令元。</p>
她走出去客厅，才发现他躺在那张摇椅上，拿了只沙发上的抱枕枕在脑后，闭着眼睛没有动静，也不晓得是不是睡着了。</p>
耳朵里捕捉到某种奇怪的声音。</p>
阮舒循声找了找，看到是笼子里的科科在跑滚轮。</p>
她倒不知道，原来刺猬也需要运动。</p>
扭回头，摇椅上，傅令元已睁开眼睛，湛黑的眸子凝注在她身上。</p>
抿抿唇，阮舒走到他身边，盯了一眼摇椅。</p>
傅令元伸出手臂，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着坐到他的腿上，然后丢给她避、孕、套。</p>
待阮舒给他戴好，他剥开她的睡衣，开始吻她。</p>
据说最佳前、戏的时间是八分钟。</p>
阮舒从来没算过傅令元在她身上花了多久，但在这方面，他对她一直比较有耐心也很细致。</p>
她不知道他是对每一个人女人都这样，还是因为照顾到她是个“病人”。</p>
可能因为今天只吃了一颗药的缘故，阮舒感觉自己的思绪并不如上一次沦陷得快。每每察觉他好像要准备发起正题时，她的心头便不由发紧。</p>
傅令元貌似已对她的身体非常熟悉，一次两次的，尽管只是那么一瞬间那么一丢丢的僵硬，他也能敏锐地发现。然后就暂且放下正题的念头。</p>
第三次的时候，阮舒才强烈地感受到脑中那根兴奋神经的复苏，身体也总算完全放松。</p>
顺利的刹那间，两人的呼吸都仿佛随之停滞。</p>
傅令元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和她彼此一动不动了约莫一分钟。</p>
他的脚尖蹬了下地面。</p>
摇椅开始悠悠地晃动。</p>
阮舒的手紧紧地握在摇椅两侧的扶手上，眉头深深地皱起，唇瓣轻咬，不多时，额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p>
很慢，又不深不浅的。</p>
特别磨人。</p>
她几度想站起来离开他。</p>
可是他的手始终扣在她的腰上。</p>
不久后，他终于率先打破沉默：“你想专心地叫，还是想和我聊聊天？”</p>
阮舒的思绪有点飘，加之药效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远。她的反应略微迟钝，数十秒之后才模模糊糊地想，聊天应该能分散注意力，让自己好受一些，于是选择了后者。</p>
“那我们来轮流一问一答。”傅令元建议。</p>
阮舒很重地喘息一下，点头：“好。”</p>
“女士优先。”</p>
“怎么陆振华是你的舅舅？”</p>
“我的生母是他的妹妹。”</p>
所以，原来，她见到的那位傅母，并不是傅令元的亲妈。难怪。她见过傅清辞和傅清梨，都有傅母的影子。而傅令元，既不像傅母，也不想傅丞。阮舒消化掉讯息，耳边传来傅令元的第一个问题。</p>
“你有在介意我和汪裳裳这件事？”</p>
阮舒蹙了蹙眉，低垂视线与他对视：“算有一点。因为很烦。”</p>
傅令元眸色暗沉了两分，将她的手从摇椅扶手上抓下来，放到他的两肩上。</p>
阮舒因为而比方才伏低了些身体，与他拉近了对视的距离。</p>
她缓了两口气，问第二个问题：“你在大家面前澄清的话，都是真的？”</p>
傅令元沉寂许久的面部表情，应声露出了一抹笑意：“这才是个好问题。”</p>
阮舒本下意识地就想说，“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你饥不择食到哪种地步”，他的手掌恰恰在此时往里按了按她的腰。</p>
她没出口的话则变成了一丝分辨不出痛楚还是愉、悦的低、吟，</p>
反正傅令元是愉、悦的。不仅表情愉、悦，嗓音亦透着愉、悦，回答她：“都是真的。我没碰过汪裳裳。”</p>
随即又补充：“她说的我主动吻她，也是假的。我更没有问过她什么可不可以。”</p>
阮舒听得恍恍惚惚的，感觉左耳听，右耳出了。</p>
傅令元的第二个问题紧随其后：“你觉得我是饥不择食的种马？”</p>
巧了，正好中了她方才没能出口的话。然而此时阮舒已意识到，这句话就是个坑。她若回答是，结果只会作死自己。</p>
遂，她否认：“没有。”</p>
傅令元的眼眸充满洞悉，如同看穿了她的违心。</p>
阮舒见势补充：“不过，你可能确实应该给我列一份你的红颜的名单。”</p>
“不需要。”傅令元的指尖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挠，“不会再有下次。”</p>
阮舒其实还是有些怕痒的。他这样一挠，她就本能地想要躲。可他扣着她的腰，她没法儿往后躲，只能往里挪。</p>
正中他下怀。</p>
第三个问题，她是在气喘吁吁中问出的：“十年前，我和显扬高考倒计时一百天的那天晚上，在厕所里非、礼我的那个色、狼，是不是你？”</p>
傅令元轻笑：“你自己找答案。”</p>
说着，他坐起身，抱住她，两人交换了位置，也换了姿势。</p>
很长一段时间，阮舒都感觉自己是晕眩的，宛若在一条大船上，摇摇晃晃荡来荡去。</p>
连后来的整个睡梦都如此。</p>
*</p>
隔天清晨，生物钟的缘故，阮舒醒来了一次。身体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疼的疼，麻的麻。傅令元似睡得十分安稳，手臂搂她紧紧的，连个翻身的机会都不给。</p>
不过事实上，她也没法儿翻身。他们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的。她恍恍惚惚地记起，昨晚后半段，他们转移了战场。</p>
她的后背挨着沙发背，身前便是傅令元宽厚的胸膛。他的唇就在她的眉眼处，平缓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脸上。</p>
阮舒迷迷糊糊地眨了两下眼，意识涣散，又睡过去。</p>
第二次醒来，是因为感觉自己被抱起来。脑袋依旧昏沉，她微微睁开眼缝，自己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傅令元正对着穿衣镜理外套的领子。</p>
透过镜子，她看到他很有精神，与她截然相反，仿佛是把她的所有元气，悉数吸到了他的身体里。</p>
她闭上眼睛继续睡。</p>
迷蒙之中，感觉傅令元站在床边，看了她很久很久。</p>
大年初六，就这么在药物副作用和性、爱后疲劳的双重影响下睡掉了大半。下午两三点钟她才起床。但终归不如第一次睡了一天一夜那么夸张。</p>
傅令元消失了一整天。这一回没贴便签告诉她去向。不过阮舒也不在意——她忙着为明天年后开工做准备。</p>
当天晚上他三更半夜回来的，她只是感觉了一下自己被他揽入怀，便兀自睡自己的觉。</p>
一夜安稳。</p>
翌日，大年初七，春节结束后上班第一天。</p>
阮舒很早就起床，见傅令元继续睡，她也没叫醒他，反正他这个挂职的副总，去不去公司都无所谓。</p>
不过他并非忘记今天的日子，因为她出门时，九思在候她，二筒也做了好送她上班的准备。上车后，她倒是记起，自己那辆被送去修车厂的车，竟是没了下文，晚上得问问傅令元。</p>
因为有一阵子没回公司的缘故，阮舒的心情异常舒畅，打从公司楼下遇到职员，便笑容以待，走进公司时，也一路和职员打招呼，与她平日的清淡不太一样，似乎有点把大家吓到。</p>
刚进她的总裁办落座没多久，门被敲响。</p>
“进来吧。”阮舒应。</p>
门从外面打开，一把半生半熟的女声清清脆脆地问候：“阮总早上好，给您拜个晚年~”</p>
阮舒抬眸，正见张未末身着干练的ol装，精神抖擞地走到她的面前，微笑着将一杯咖啡放到她的桌上：“黑咖啡不加糖半杯奶，一分钟前刚煮好的。”</p>
阮舒往椅背后一靠，手肘撑在扶手上，十指交叉成塔状，饶有意味地看着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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