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小伙同事，至今不曾发泄。</p>
褚翘忧悒蹙眉：“有什么合适的解决办法？”</p>
“我回去后会整理信息写报告的。”马以的目光依旧平视前方。</p>
“马医生辛苦。”稍一顿，褚翘又问，“不能现在先和我讲点……？”</p>
马以没有给予任何回应</p>
拒绝的意味儿明显。</p>
褚翘未再探究，瞧着他行往的方向，愣了一愣，迟疑：“马医生你该不会现在就要回去写报告？”</p>
“没其他事可以做。”马以脚下的步子不停。</p>
“跨年啊！”褚翘忙道，“不是和小阮子约好了一会儿回她的病房和她一起跨年？”</p>
“褚警官觉得合适再回去当电灯泡吗？”马以反问。</p>
褚翘噎住。</p>
“可……”她瞄着马以冰山般的侧颜，“马医生就打算这样结束除夕？”</p>
不自觉间，她已跟着马以走进电梯。</p>
电梯门阖上，马以正在摁键，淡淡道：“有时间，就趁着现在刚和几位病患沟通完，把能解决的尽快解决。之后我要回海城了。”</p>
他要回海城，她自然不意外，但她一直没正儿八经去想过，此时乍一听，心里积压的伤感更甚。</p>
马以扭头：“褚警官有什么安排？”</p>
电梯在下降，褚翘更加感觉头昏。</p>
头昏，胆子倒是更大些，主动抓在他的手臂上，借了点里稳住身形，仰脸便将先前在饭桌上他错过的她咧嘴笑补给他：“我答应我妈，今晚要和你一起过年，还得拍照片给她看。”</p>
“好。”马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就去我那儿，我工作，你过年。”</p>
“叮”一声，电梯恰恰抵达。</p>
马以反手握住褚翘的腕，牵着她走出轿厢。</p>
…………</p>
从儿童福利院回来医院病房之后，阮舒才记起来，她今天未打招呼就和傅令元出门，荣一竟然没有着急忙慌地找她。</p>
视线兜一圈，不仅不见荣一，林璞也不在。</p>
林璞就算了，但这显然不符合荣一的作风，荣一应该至少守在病房门口才对。</p>
阮舒正狐疑。</p>
傅令元的手臂从后往前横过她的脖子搂着她进里间，一语道破：“算两个电灯泡识相，自动灭掉了。”</p>
阮舒：“……”</p>
待她洗漱出来，傅令元已经穿着睡衣鸠占鹊巢地躺在她的病床上，什么多余的小动作和话都没有，仅仅露出一小片的胸肌，无形中便是一种强烈的诱惑。</p>
阮舒双手抱臂站在床位欣赏，觉得自己这几天身体不方便，真真亏大发了。</p>
“这就是你之前三次等我的姿势？”她问，大有嫌弃的意思，“也没多特别。”</p>
“姿势不是准备在等你的时候，是准备在和你做的时候。”傅令元向右一挑薄唇，笑纹加深。</p>
“那我先预热两天。”阮舒爬上床，拿他当人肉垫子，窝进他的怀里，左蹭蹭，右蹭蹭，一如既往地怎样都舒、服。</p>
傅令元搂高她的腰，熟稔地一步到位便帮她调整到她以往最喜欢的位置。</p>
这种到位的陪床服务，这两天都在享受。</p>
阮舒就此一动不动。</p>
电视机开着，正播放春节联欢晚会，满屏幕是红红火火的舞裙在飞扬。</p>
音量调非常小，在此时的静谧之中，倒能刚刚好听清楚主持人或者表演者们的具体吐字。</p>
他的手在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p>
她贴着他热烫的皮肤昏昏玉睡。</p>
一切都显得平淡。</p>
平淡却温馨。</p>
脑海中交织着去年他们共度除夕的画面。</p>
那个时候，她如何能够预料到，今年，他们依旧陪在彼此身边……</p>
…………</p>
马以住的是公寓式酒店，令得褚翘错觉就像被他带回家。</p>
他说回来工作，便果真径直走入书房。</p>
褚翘一眼看见先前的那台测谎仪。</p>
“怎么还在你这儿？”</p>
“报告还没写完，所以先留着我这儿。”</p>
书房区域是半开放式的，和客厅区域是打通的。</p>
客厅区域又连接着半开放式的厨房。</p>
褚翘盯着厨房里马以的背影，听言倒是有点失望——这么多工作，看来他在她之后从荣城又来江城，不是为了追她……</p>
马以转身走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杯牛奶，塞给她后，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坐到桌案前，从桌边一叠文件里抽出一份，翻开，然后拿出笔，埋头开始在纸上唰唰唰。</p>
就这样，没再管她了……</p>
褚翘端着杯子立于原地，静默地站片刻，就近坐到手边的椅子里，杵着下巴，歪着脑袋，看他，间或时不时啜两口杯子里的牛奶。</p>
…………</p>
脚下一蹬，褚翘骤然惊醒，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趴在桌上睡过去了。</p>
她还是坐在椅子里，屋里的灯也还亮着，不过马以已经不在书案前。</p>
舒展开懒腰，褚翘起身，准备去找一找马以。</p>
刚转个身，就看到马以走回来书房，问得淡淡：“酒劲退了？”</p>
褚翘微微一怔，偏头看桌上已经空掉的杯子，反应过来他给她喝牛奶的目的。</p>
同时反应过来的还有，原来他察觉她喝酒了。</p>
亏她前往阮舒病房赴约前，特意喷了香水，就怕身、上留了酒味儿……</p>
捏捏眉骨，她笑笑：“大概差不多了。”</p>
“那好。”马以站定到她跟前，“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p>
褚翘应声又是一愣——难道他从年夜饭开始对她的冷淡，是因为她喝了酒……？</p>
她未回应，马以询：“怎么？还不行？”</p>
“我……”不是，这回真不是褚翘犯怂，她是有点没明白，他是要她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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