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更暖了一些,梁雨已经能蹒跚的行走了,每一次快要跌倒的时候,雪狼都回突然的蹿出,叼住她的腰带。
这一天的清晨,难得花园里进来两个丫鬟,是冯管家领进来的,还附带着一道太皇太后的懿旨。
原来梁雨已经周岁了。
花了一个晌午的时间,两个丫鬟将梁雨盛装的打扮了一下,送去厅堂。出花园的时候,梁雨回首一望,才知道她待了近一年的院子名叫——寒霜院。连名字都是无尽的寒意。
厅堂里正中坐着太皇太后和皇帝,一旁是黎若和自己的父王,父王今天依旧是一身白,只是腰间加了一根靛青龙绣的玉带。
“笑儿终于来了啊!都这么大了啊!”
“黎若,改叫雨儿!”太皇太后轻声地道。
“皇奶奶,你看王叔那样,连过年的时候,都不让见笑儿!哼!”黎若瞥了一眼东方晨。
“没事了啊,今天是雨儿周岁!”太皇太后急忙地出声制止黎若。
“黎若,先把雨儿放下来吧!”皇帝低声地吩咐黎若,他害怕那小王叔会突然间的将雨儿带回寒霜院。今天是抓周,不能出现那样的情况。
黎若将梁雨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的锦缎中央。
四周是印章、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帐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铲勺、剪子、绣线、花样子等。
梁雨望了一圈四周的望着她的众人,黎若拿着一块杏仁酥引诱着她,太皇太后紧紧地拽着手中的锦帕,皇帝端着茶杯,却没有喝的欲望,而父王却安然品着手里的茶。
“笑儿,这个这个——”
“雨儿,哀家这边——”
“雨儿,朕这儿——”
众人纷纷的唤着梁雨,梁雨略有头疼的闭了会儿眼,突然间瞄见皇帝腰间一块明黄的腰牌,一个恶劣的想法在她脑海里绽放。梁雨缓缓地向皇帝爬去。
“哈哈——,还是朕行啊!看来雨儿会选朕备着的钱币和账册啊!”皇帝欣喜的一笑。
众人却见梁雨一直往前爬着,连瞧都不瞧钱币一眼,一直爬到皇帝的脚下,伸开双手。
皇帝疑惑得望着眼前的小人儿,停顿了少许以后,将梁雨抱上膝盖。梁雨瞅见机会将手伸向皇帝的腰间,哇,那块腰牌挺重的呢,明晃晃的牌牒中央四个大字清清楚楚,如朕亲临!
“雨儿,要这个——”皇帝伸手解下腰牌,递给梁雨。
梁雨捧着那个沉重的腰牌,艰难地挪向自己的父王。东方晨将梁雨温柔的抱起,梁雨伸手揽住东方晨的脖子,同时将湿漉漉的小嘴凑上前,在东方晨的脸上印上两个口水罪证,而后笑着赖在东方晨的怀里,口里呢喃着,“要,要——”
房间里众人的下巴顿时掉在了地上,说她抓了如朕亲临的牌牒吧,她抱着自己的父王喊“要!”
“展儿,这事——”太皇太后疑惑地望着皇帝。
皇帝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伸手拍拍胸脯,舒了一口气道,“皇奶奶,朕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啊!”
“皇奶奶,你就不要禁锢笑儿好了,反正按照王叔的冷性子,就算知道雨儿喜欢什么,恐怕也不会让皇家叉手的吧!”
黎若一针见血,犀利的点破。太皇太后瞄了一眼,只是抱着梁雨,不予理会的东方晨,担忧着望向黎若。
梁雨轻轻地喊了一声,“爹爹——”东方晨欣喜地将梁雨一把揽紧,嘴角浮现一抹很浅的笑容。
“晨儿——”太皇太后惊呼了一声。
东方晨的眼里有很快的恢复寒霜,拿起梁雨手中的牌牒,在皇帝面前晃了晃,“这原本就是给雨儿的。”皇帝受不了他那冷漠的眼神,急忙的出声。东方晨揽过梁雨,施展轻功飞回寒霜院,丢下厅堂里大眼瞪小眼的众人。
傍晚的时候,梁雨和雪狼一起,依偎着靠在花园的门口,欣赏西斜的黄昏夕阳。
“小鱼儿——”人还没到,声音已经落入梁雨的耳朵。
转眼间,一个靛青的身影突然的出现在梁雨的面前,一把将梁雨抱起,“小鱼儿,干爹终于又见到你了!”
“干爹——”梁雨轻声地喊了一句。
“哇!”骆天哲抱着梁雨高兴地在花园了乱跳,“小鱼儿会叫我干爹了!小鱼儿会叫我干爹了!”
“小鱼儿,你叫一声好不好?”
“干爹——”
“在叫一声!”
梁雨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骆天哲。
“呜呜呜——”骆天哲俯下身子,深深地洗了一口那婴儿的奶香,“小鱼儿,你怎么能这样的呢?呜呜呜——,对了干爹给你带了一样宝贝哦,绝无仅有的宝贝哦!”
梁雨艰难的从怀里掏出如朕亲临的牌牒,在骆天哲面前晃晃。
“小鱼儿,这有啥用处啊?冷冰冰的,又不能吃,你还抱不动呢?给——,干爹的宝贝!”骆天哲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浓郁的桂花清香扑面而来,梁雨大致能够猜测,必定是什么吃的东西。
骆天哲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包,虾米?里面是一团团不成模样的糕点,“哇!天香斋的老板欺骗我,原本好好看的糕点,怎么会变成这模样呢!小鱼儿,干爹对不起你啊!”
东方晨突兀的出现在面前,一把打落骆天哲手上不成模样的糕点。
“师弟,你怎么能这样呢?!那是给小鱼儿的宝贝!”骆天哲心疼的捡起地上的糕点,小心翼翼地吹去上面的灰尘,“你出来的是乎,咋不知道哼一声啊,虽说你师兄我已经已经吓出心脏病了没事,好歹还有小鱼儿啊!”
东方晨没有理会骆天哲,一把将梁雨抱进寒霜院。
骆天哲正欲提脚跟去,雪狼一把的揽在他面前。
“雪儿,怎么连你也!呜呜呜——,没天理啊!当初还不知道是谁喂你呢!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进了花园良久,还能听见骆天哲在院外的大呼小叫!
第2卷第10章父女三俩
骆天哲再一次的来了,静谧的寒霜院里多了一只聒噪的乌鸦。但是,现在的梁雨已经不是原先那不能反驳,只能倾听的小人儿了。瞧!
“小鱼儿啊!叫一声,来!”寒霜院里,骆天哲抱着梁雨大言不惭地引诱她叫自己。
“干爹——”
奶声奶气的嗓音,惹来某只乌鸦一阵阵的心花怒放,“小鱼儿,真乖!亲一个!”骆天哲重重地梁雨的小脸上留下一个口水印。
“干爹——”梁雨一脸天真地望着骆天哲。
“怎么了,小鱼儿?”骆天哲再一次的在梁雨脸上印上一滩口水。
“干爹,你漱口没?”
梁雨天真的嗓音让某只乌鸦“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小鱼儿,你——”
“干爹,是真的啊?你漱口没有啊——”梁雨天真得摇晃着脑袋,像是自言自语,却故意用很大的声音,让骆天哲能够听见,“为啥干爹的嘴嘴臭臭啊?”
某只乌鸦暴汗中,急忙地捂住梁雨的嘴,“小鱼儿,你这就不乖了,要知道你干爹可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翩翩佳公子,且你干爹啊,还是武功天下第一的武林盟主哎!!!知道不?小鱼儿!”
“干爹,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是什么东西啊?可以吃吗?”
乌鸦无语中——,“小鱼儿,你快快长大你就知道了!”
梁雨没有理会,故意的垂下头,使劲地缴着衣袍的一角,“干爹,你的武功真的天下第一吗?”
未等骆天哲点头,梁雨赶紧小声地道,“那为什么每一次都被父王爹爹打出门外呢?”
“小鱼儿,那是你干爹让着你父王知不知道,因为我是他师兄,没办法啊!”某只乌鸦大言不惭地荼毒梁雨的幼小心灵。
“哦,是这样的啊!那干爹真棒!”
“嘿嘿!”某骆傻笑了一下,“那是当然咯!”
“干爹啊,父王爹爹在画画,雨儿也想要嘛?”梁雨好像记得东方晨绘画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打扰。
“小鱼儿,干爹带你去骑马马,好不好?”骆天哲急忙地转移话题。
“不好不好嘛!干爹不好,我就是要见父王爹爹嘛!”梁雨故意揉揉双眼,使劲地挤出几滴泪。透过指缝望一眼一脸无奈的骆天哲,哼!小子,跟我斗,我二六了,你还嫩了点呢!!!
“好吧!”骆天哲思考了很久,无奈的点点头,他最害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啊,貌似那个梁雨还称不上是女人吧!
骆天哲抱起梁雨向寒霜院深处的书房走去。
“干爹,你看花花好漂漂哦?”梁雨指着小径旁灌木丛上一朵盛开的花儿道。
“漂漂?哦,是漂亮吧!”
梁雨使劲的点点头。
“给,小鱼儿!”骆天哲一把摘下那朵紫色的花递给梁雨。
“干爹漂漂,雨儿给你戴上,好不好?”梁雨闪着天真的大眼睛,用极其天真无邪的眼神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骆天哲。
“恩,好吧!”骆天哲思考了很久才点头答应,这可有违与他翩翩公子的形象,“小鱼儿,干爹是漂漂,对不对啊!”
“恩。”梁雨使劲的点点头,还真是个蛋白质!
“咚——”的一声,双手抱着梁雨的骆天哲用他的蹄子一脚踢开东方晨的书房门。
东方晨从宣纸后面缓缓的抬起头,脸上本就冰冷的寒霜是黑上加黑,某只乌鸦还不怕死的大喊一声,“师弟——”
梁雨轻巧地转过身来,“父王爹爹!”
轻轻颔首,东方晨手上的毛笔一甩,还没看清楚他是出的手,骆天哲莹白的脸上落满了喷香的黑芝麻。
“干爹!”梁雨示意骆天哲将自己放置到地面上,噔噔噔地小跑进书房里面,捧来铜镜一面至骆天哲的面前,“干爹,照照!好漂漂!”
“漂漂,你干爹当然漂亮咯!”某骆帅气的一甩头,宠爱地抚摸梁雨的脑袋,“小鱼儿,让干爹照,干爹就照!”
骆天哲拿过铜镜一瞧,镜子里的而你是他吗?玉冠束起的长发旁斜插着一朵紫色的花,估计被梁雨蹂躏过,焉了吧叽的,而莹白的脸上满是墨点,“呯——”铜镜被骆天哲扔到地上,55555,那是徽墨吧!三天洗不掉了,他师弟啥时候出手的啊?他,他怎么不知道啊?
“呜呜呜——”梁雨哭得扑到东方晨的怀里,“父王爹爹,雨儿怕怕!”
东方晨温柔地将梁雨揽在怀里,掏出锦帕拭去梁雨眼角的泪滴。
“师弟,你——”骆天哲生气地指着东方晨,却在他嘴角捕捉到很浅的一丝微笑,“师弟,你笑了哎,我应该告诉师父去!”
骆天哲欲转身离去,却被东方晨一把揽在门框前,绝美的脸上早已回复冷峻,连那丝温柔都已经褪去得无影无踪。
“干爹加油!”梁雨从东方晨的怀里探出自己的小脑袋,“干爹,你不是武功天下第一吗?”
“小鱼儿,干爹今天不能动手,呵呵,禁忌日!”
“哦!”梁雨一副了然的样子点点头,重新窝回东方晨的怀抱,还特意的加上一句,“那今天干爹是打不过父王爹爹了咯!”
“小鱼儿,不是!”骆天哲急忙的为自己辩解到。
东方晨揽进梁雨轻轻地往上一跃,一脚踢向骆天哲的肩部。某骆急忙灵巧的一个后仰,整个身子迅速的往前移动,劈开那一脚,同时人也退出了书房外。东方晨顺接着将房门一关,屋子里只留下父女两人。
“小鱼儿,开门,不然干爹不理你呢!”骆天哲在门外大声地喊着。
东方晨轻轻地捂住梁雨的嘴,笑着示意她不要出声,同时抱着梁雨进入书房内室。
“父王爹爹,以后多笑笑好不好?”梁雨望着东方晨嘴角浅浅的笑意,轻轻的一皱眉道,小手轻轻地抚过东方晨的绝美的容颜,那沁凉如凝脂般的肌肤连梁雨都自愧不如。
“恩。”轻轻的点头允诺。
“好耶!”梁雨的嘴边顿时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东方晨将梁雨拥至软塌,轻轻得拍着她的背,一阵睡意夹杂着疲倦袭来,梁雨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温柔地掖好被角,东方晨退出内室。
望一眼桌上还有一半的那幅画,重新的拿起笔,蘸了稍许墨水,在画的中央细细地勾勒出一个精灵的小人儿,正是梁雨。
轻轻地搁下笔,东方晨抚上自己的嘴角。笑,他竟然还能笑,五岁那年的一幕幕又一次的在脑海里浮现,自己和文琪姑姑被劫匪绑了,文琪姑姑被劫匪强犦致死,自己耐着饥饿挣脱绳子,爬出庙宇。刚掩藏好自己的时候,瞧见三哥的身影,他以为他是来救他的,急忙地迎上去。却未料这一切是三哥搞的鬼,为的是逼迫大哥交出皇位!
十年了吧,他被师兄救起,疯狂的练武——寒霜绝,从此忘记一切喜怒哀乐!他竟然还能笑,也许是该回一趟师父那里了吧!
第2卷第11章离开王府
“春水姐姐,雨眠姐姐——”甜甜的嗓音喊过,屋子里依旧一片静谧。
今日梁雨午睡醒来,没有向平常那样见到太皇太后从自己四个贴身丫鬟中赐予她的春水和雨眠。
爬下床榻在屋里兜了一圈,还是没有见到两人,梁雨再一次的喊道,“春水姐姐,雨眠姐姐——”
“吱呀——”的一声,门轻轻地打开,来的是雪狼,嘴里叼着梁雨的外衫。
“雪儿,你知道两位姐姐去哪里了吗?”
雪狼停下脚步,停顿了一会儿后,方才摇摇头。
“哎!算了!”梁雨叹了一口气,自己动手穿起外衫,细细地扣好前襟的盘扣。
打开房门,梁雨探出脑袋四处的侦察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踏出房门,回首将手指搁置在唇边,轻声得对雪狼道,“雪儿,我去找父王爹爹!你就呆在房里好不好?”
雪狼懒散地趴在桌子边,只是的抬了一下眼睑。
自己的雨苑今日下午竟然没有一个人影,让梁雨很是好奇。飞快得绕过长廊奔向隔壁的寒霜院。
第一次在寒霜院里没有见到父王爹爹,梁雨的心里泛起一丝恐慌,眼泪不由得扑棱棱地垂下来。急忙用袖子拭去眼角的泪,自己是不是当小孩子太久了,连胆子都变小了很多。梁雨静静地思考了一下,父王爹爹若是不再寒霜院,或许他会在厅?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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