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纪作者:未知
玲珑纪第3部分阅读
甫一进门,小蝶就扑进了我怀里,眼泪蹭了我一身。她一边哭一边说:“小姐,你不要小蝶了吗?为何丢下小蝶,一人离开?”越说越伤心,越伤心哭得越凶。使我忍不住想起“哭灵”的场景,恶寒……
“小蝶乖,我也是迫不得已嘛。而且,我现在不是又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了吗?”拍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这丫头爱哭的毛病还是改不掉啊。
浚墨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我。悬了一个月的心终于安定下来,浚墨总算是安全地回来了。
小蝶由先前的嚎啕大哭,逐渐转为小声啜泣,最后,她激动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小蝶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给我听。原来,那日我偷偷离家出走,让林府上下一片马蚤乱,但为了不让事情张扬出去,他们没敢大张旗鼓地来找我。林老爹很冷静的说:“让她出去见识一下也好,有浚墨跟着不会出什么事的。”其实他早就看出我有脚底抹油的企图,所以叮嘱浚墨跟我一同上路。
好他个林晁华,果真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我在回来之前先绕道回了趟林府,”浚墨接着小蝶的话继续往下说,“你爹说再过十天太后要在淮州行宫摆寿宴,到时候你也要参加。这不,小蝶丫头等不及说要见你,就让我把她一块儿带来了。”
太后寿宴?那岂不是林老爹他们都会赶来淮州?
“我们离开淮州好不好?”我用恳求的口吻对浚墨说。
谁知,他竟满脸严肃地一口回绝。“你可有想过,若太后怪罪下来,你的家人会受到怎样的牵连?”
我一惊。是我太自私了,却未考虑过家人的立场。可是……“那等太后寿宴结束了再溜?”人家才不想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一场政治联姻呢……
像是看出了我的心事似的,浚墨呵呵笑了两声,“你不用再逃婚了,婚约已经取消了。”
诶?我像突然捡到钱包一样喜出望外,“真的吗?太棒了!不过……为什么会突然取消了呢?”高兴归高兴,原因总还是想要弄弄清楚的。
“不清楚,总之是纪家先提出的。”什么?这纪家看不起我还是怎么地?我不想嫁是一回事,但他们不想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蝶怯生生地□来一句:“我听说,似乎是那位纪少爷他……他也逃婚了……”
耳朵在这时开启了自动筛选功能,将那个“也”字自动忽略,唯一留下印象的只有“逃婚”二字。臭小子,本姑娘哪点不好,你居然给我逃婚?别让我碰见,不然我一定把你扁成猪头!
见我气鼓鼓的样子,小蝶一脸疑惑:“小姐不是不想嫁吗?为何如此生气呀?”
我拍拍她的肩膀,正色道:“你还小,是不会明白的。这关系到女人的自尊问题。”
“什么呀,分明小蝶比小姐还大3岁呢……”小蝶的嘀咕在我故作威胁的目光下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我的名字是女人自尊不容践踏的分割线
自那次以后,韶窨都没有再来过,也没有任何有关他的消息,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下意识地伸出两根手指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那日微凉的触感还依稀可查。心中不禁泛起涟漪,这种异样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清苑。”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骤然汗毛竖立。不是吧,在哪里碰见不好,非得在这香雪楼?!
我硬着头皮回过身去面对他,强撑起一个笑容给他:“爹……”引他进来的滟娘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在我与他之间徘徊了一阵,刚要开口就被我压了下去,“滟娘,这里没什么事,你先去忙你的吧。”如此明显的逐客令,滟娘自然没有再开口的机会,只好带着惊诧与困惑退了出去。
林晁华径自在桌边坐下,自行喝着茶,一言不发。
完了,浚墨和小蝶这会儿刚巧都不在,没人能帮我说话了。算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等着秋后算账,不如快刀斩乱麻,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爹,你怎么来了?太后寿宴不是定在后日吗?”见他杯中茶水已尽,我赶忙主动上前替他斟茶。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让人从脚底直冷到天灵盖。“太后寿宴是在后日没错,不过,谁说我就不能提前来了呢?”他示意我坐下,我乖乖地在与他间隔一个座位的凳子上坐下,“你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待在香雪楼。你知道香雪楼是什么地方?是你这种身份该来的么?”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说到底还不是怕我给林家、给他林晁华丢脸么。让我在这里碰到他算我倒霉。
“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说,“不会碍了你的面子的,不必如此紧张。”
一抹讥诮的神情出现在他脸上,他的语气依旧不咸不淡:“哼,我的面子事小,那你呢?不怕将来没人敢娶你过门么?”
嫁不出去那也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个老男人来操心!我在心里暗暗地扎了草人,用钉子不停地戳他。十多年了,这家伙性格里那股叫人讨厌的因素怎么还是没改掉。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爹的份上,换做别人我早就跟他翻脸了。
“急什么,这不是还没到嫁不出去的地步嘛。”虽然没向他发飙,但不高兴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毫无保留。我把眼神转移到其他地方,不在青眼看他。
“出来闯了2个多月了,你的脾气还是这么倔。”他语气中的冰冷似乎有所消退,甚而有了些笑意。
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真叫人难以捉摸。叹了口气,敛了敛情绪。
“你想怎样我都拦不住你,只是,后日的太后寿宴别给我捅出什么娄子才好,届时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都看着,即使我不在意,你祖父可还在意着呢。”
我斜了他一眼,不服气地反驳:“长这么大我有给你丢脸过么?”
他顿了顿,竟哑然失笑。
夜色降临,小蝶已经回房休息,浚墨也刚刚离开。香雪楼上上下下都是姑娘,他虽与我沾亲带故,但终究不方便在这儿住下,不得已他只好回无双楼去了。
看了眼置在案上的玉琴,脑中不自觉闪现出与韶窨相处时的片段。手指扫过琴弦,凭着记忆弹奏起一首很久远的曲子。当初仍在学琴的时候,曾听到从一间琴房中传出一首哀伤幽怨的曲调,我循着声音找过去,琴房里独自练琴的少女面容清秀,闭着双眼全然沉浸于曲调的意境当中,而她的脸上,早已湿润一片。当时的场景,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清晰地印刻在我的记忆里,而那首不知为何名的乐曲竟也被我深深地记住了。
琴音缠绵悱恻、哀怨委婉,只是我每次弹奏这首曲子时总不能完全融入它的气氛,那个少女的境界我总是难以达到,总觉得,好像欠缺了什么,究竟哪又是什么呢?寻觅了这么多年,仍旧没有找到答案。
“现在的你还不适合弹奏这样的曲子。”
熟悉的声音……一抬头,正巧撞上了那对栗色的眸子。
说话间,韶窨已站在了案前。
“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我搁下手边的琴,起身为他泡了杯茶。自那日之后,他真的是许久未来了。
韶窨坐在榻上,啜了口茶水,没有回答我方才的问题。他淡淡地说:“叫我韶窨。我希望你能直接呼我的名字。”声音性感,且蛊惑人心。
当日的情景再次在脑海里打转,就像是播放小电影一样。“韶……窨……”声音空洞得好似不属于自己。
他忽然笑了起来,妖魅中更添了一丝孩子气。我不明就里地侧头看他,他今天是怎么了?好像……有点反常?
“我要走了。”他又喝了口茶,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忽然顿住脚步,回过头来对我说:“我们两日后再见,我的珑儿。”
我一愣,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小姐,你怎么还未上妆呀?”小蝶匆匆忙忙地来回跑,一会儿帮我梳头,一会儿帮更衣。
看她忙前忙后的样子,我不禁笑了笑:“小蝶,你这样子以后要是嫁人了,一定会是个很顾家的贤妻良母哦。”
小蝶红着脸啐了我一口:“小姐取笑人家!小蝶这辈子都不嫁人,小姐去哪儿小蝶就跟到哪儿,只要小姐不嫌弃小蝶,小蝶就服侍小姐一辈子。”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煞是认真。
待到将脸上的胭脂抹匀,我正色道:“你早晚要去过你自己的生活,无论嫁人或是不嫁人,我不能自私地将你留在身边,你的生命轨迹不是由我来支配的额,你的世界的中心也不该是我。小蝶,你应该有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去追求你自己的理想。你现在才不过十八岁,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这个世界有太多你所不知道的、没见过的新事物等你去体验、等你去发掘。青春经不起浪费,只有趁着年轻,才有足够的精力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小蝶,人——是为自己而活的。”一通长篇大论说得我口干舌燥,可转眼再看小蝶,却是一脸茫然,显然没明白我在说什么。我自嘲地笑笑。呵,我怎么把现在的思想观念拿到古代来说了,她不明白也是情理之中的。
说话间,已是日上三竿。
“清苑,”浚墨从外头进来,“马车已经备好,你爹他们已经在等着你了。”
我问:“浚墨,你一同去吗?”
“当然。”他莞尔一笑。现在的我,对浚墨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赖,不论到哪儿,只要有浚墨在,就会相当安心。
出了香雪楼,不仅见到了林晁华,还有许久未见的林奕轩,以及我那四位哥哥。老爷子一见着我,就激动得差一点老泪纵横,在往行宫的一路上,将我这两个月来的衣食住行种种问题,统统问了个遍,让我拿四位从小就极疼我的哥哥们连半句话都插不上。
幸亏香雪楼到行宫的路程并不远,否则真要让我感到无所适从了。
据说,淮州行宫是所有皇家行宫别苑中最辉煌的一座,起规模仅次于皇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整座行宫气势恢宏,用金碧辉煌四字来形容也不为过。只是,如此奢华的宫殿,得消耗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一个国家又经得起几个“淮州行宫”呢?想到这里,我不禁为天元朝以及黎明百姓默默哀叹一声。
由一名小太监引着到了太后的会客处,门上的匾额上写着“东暖阁”三个大字。
东暖阁?里面的那位太后娘娘莫要是慈禧吧?这个想法刚一萌生便立刻被我否定。我又不是穿越到了清朝末期,哪里来的慈禧呢。
进到里屋,我一见到太后,又是一惊。虽说已是贵为太后,但眼前这个女人风韵尤比香雪楼的滟娘,至多不过三十岁!
“你这丫头,怎么直盯着哀家看?”太后徐徐发问。
我赶忙低头下跪:“臣女无意冒犯娘娘,只是刚才臣女惊羡于太后娘娘的卓越风姿,乃臣女身平之所未见,故一时失了规矩,还请娘娘恕罪。”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古装剧看多了,果然受益匪浅,这种小桥段简直信手拈来。
果然,太后笑颜展露,“好个伶牙俐齿的姑娘,嘴上像抹了蜜似的。别跪着了,起来吧。”我欣喜地谢恩站到林老爹身边去,她又笑着对林晁华说,“林大人好生福气,生了个这么漂亮懂事的闺女。”
林晁华向她作揖道:“娘娘谬赞了,小女年岁尚小,还有诸多管教不当之处,请娘娘海量汪涵。”
“林大人真是过谦了。”太后说,“诸位舟车劳顿辛苦了,宴会要等晚上才开始,哀家已命人为诸位备下了休息的房间,午膳过会儿会送到你们各自的房里去的。”
林老爷子也毕恭毕敬地开口:“多些娘娘为臣等想得如此周到,今日乃是娘娘生辰,老臣代表林家上下,为娘娘您呈上贺礼,聊表心意,望娘娘笑纳。”
两个小太监一前一后将礼物呈到太后面前,让太后过目之后又拿了下去。
显然,礼物极合太后的胃口,看她喜笑颜开频频点头的样子就知道了。她不仅给每个人打了赏,还额外从她自己腕上取下一只白玉镯子赠与我。
我受宠若惊地接过赏赐,与家人们一道谢了恩又退出去。
回到各自处所,小蝶兴奋地说:“小姐,看来太后娘娘很是中意你呢。竟然把自己的玉镯子也送了你。”
我笑笑却不作答。这个太后怎么看都不是盏省油的灯。能让她看得顺眼固然是件好事,但倘若宠爱太过,恐怕,那也未必不是坏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韶窨呀韶窨~这个男人是我最爱的一只呀~下一章又要出来了~
亲们表光看不给留言啦~我会没信心继续写下去的呀~~~
第10章皇帝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漫步在淮州行宫之中,使我想起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阿房宫,虽这行宫远不如阿房宫那般奢靡,但其规模之大足矣令人咋舌。
在这么大的苑里散步,欣赏那些亭台水榭,竟然又——迷路了?!东瞧瞧,西望望,怎么连个过路的太监宫女都没有?我茫然四顾,附近只有那池塘边上一个蹲着喂鱼的小男孩。总算是被我找到个救星了。
我走到他身后半蹲下来问:“请问,你知不知道玉湘馆怎么走?”玉湘馆使我的处所的名字,环境宁谧雅致,恐怕是整座行宫内最幽静的一隅了吧。也不知道这小朋友认不认识往那里去的路。
没有反应。
“你知不知道往玉湘馆怎么走?”我又问了一遍。
还是没有反应。
“原来是聋子啊……”难得见着个人,却听不见我说话,可惜啊可惜,算了,我再自己找找吧。
还没转身,那小男孩就回头瞪了我一眼:“你才是聋子呢!”我明显感觉自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算什么情况?
“你听到我说话了?”我问。
他白了我一眼:“废话!”
才多大的小屁孩,怎么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我们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小毛孩儿一般见识。我忍,我忍。
勉强挤了个笑容在脸上,我又耐心地将问题重复了一遍:“那么,请问,你知道往玉湘馆怎么走吗?”
小屁孩倨傲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表面上一派平静,心里却仿佛有一把火在烧一样。臭小子,别挑战姐姐我的耐心!
他站起来,大概差我一个头的高度,还是用冷冷地斜睨着看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天生的斜眼,我还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小孩子呢。
在火气飙升到爆发临界点之前,我决定另寻他路。
“看来我问错人了。”我转身离开,刚迈出几步,又听到他的声音,“喂,你走反了。”依旧是令人不爽的语气。回头看他,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嘲弄,似是在取笑我。“多谢!”说这话的时候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心里忿忿地念叨:臭小子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好在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我准确无误地回到了玉湘馆。
“怎么了?”浚墨已在玉湘馆等了我好一会儿,见我气鼓鼓地从外头进来,不由地关切询问。
待我把事情来龙去脉叙述了一番,他拍拍我的脑袋,呵呵一笑,“何必跟个孩子计较呢。”浚墨的笑容就好比春风一般,能融化人心里一切的不愉快,我看着他温柔如水的双眸,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我说:“浚墨,以后你的妻子一定会是个很幸福的人呢。浚墨那么优秀,又那么温柔。”我敢发誓,在说这话的时候字字出自真心,决然没有半分取消的意思。
“那么,清苑愿意成为那个幸福的人吗?”他一瞬不瞬地凝视我。
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扰乱了思绪,我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啊?呃……”支支吾吾,语无伦次。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窘迫。浚墨却忽然笑了。
“呵,跟你说笑的,别放在心上。”他淡淡地解释道。声音里却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失落与寂寞。
又是如此让人心疼的浚墨呵……
我伸手牵了牵他的衣袖,“如果,将来我嫁不出去,浚墨,你娶我好吗?”
他没有半分犹豫,微笑着回答:“好。”温柔得令人心碎。
风从门外吹进来,微润的湿气拂过脸颊,几缕发丝在风中飞扬,裙角漫漫,衣诀翩翩,西陲的夕阳透过门窗,洒在室内的地板上,也洒在脸上,泛起片片红晕。
伴随着星月交辉,寿宴在一派热闹声中开始了。
我们的位置在太后主桌右手边第二席,按规矩,左右第一席分别是两位王爷,而又以右为尊、左次之,能坐在右侧第二席,足见林家的地位。
右侧第一席,即是我们的上桌,是皇帝的四王叔纪仲奂王爷的席位,往他们那儿瞟了一眼,只一眼,我当即石化。
那那那那那那那……那不是韶窨吗?!揉揉眼,不会是看错了吧?可是,他分明在向我挥手!栗色的长发与眼瞳,及一身青色长衫,还有那柔媚妖冶的笑容,不就是他韶窨!
韶窨他……究竟是什么人?当今太后的寿宴,别说小蝶了,就连浚墨也不能进入,为何韶窨会如此悠然自得地坐在纪王爷的身侧?
我们两天后再见……
那日韶窨临走时的话语又在耳畔响起。我猛然一怔,他早就知道我们今日会再次相见!他知道我的身份!那么他,难道……
纪仲奂看到我们入座,即携韶窨一同走来我们这桌与老爷子、林老爹寒暄。
“林太师,实不相瞒,当日我儿背着府里的人偷偷溜了出去,我不得已才向你取消了婚约,这些天他竟又回来了,我特地带他来向您以及林小姐赔罪来了。”纪仲奂将韶窨拉到众人面前,“熏夜,还不向林太师、林小姐道歉。”
只听“啪”地一声,我的脑袋彻底短路。韶窨……不,应该叫纪熏夜,就是纪王府的小王爷——我的未婚夫?!上帝爷爷你太不厚道了,竟然跟我开了那么大个玩笑。
老爷子眉开眼笑地望了望纪熏夜:“仲奂贤弟何必如此认真,年轻人血气方刚,这才是年轻人的样子嘛!更何况纪小王爷一表人才,可谓百里挑一。而且,那时候你提出取消婚约,老朽不也还没答应嘛。”
两只老狐狸相视一笑。
这意思看来是再明显不过了,婚约依旧生效。无力地垂下肩,有看了眼纪熏夜。喂喂,你笑得这么暧昧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