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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同居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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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冷无舟是为数不多的全盘旁观者之一。当然,如果他去追,眨眼的功夫也就追上了。但是他始终静静立着,一动都没动。

女孩瘫坐在地上,哭得很伤心。她的长发直直披下来,冷无舟看不清她的脸。那簌簌颤抖的单薄身子,和记忆里的某处重合了,他心里忽然有点堵。他想起,丫头也曾在大街上这样哭过一回,而那时,仿佛有根锋利的细针快速地刺进他心口又拔出,虽不见血,却疼得尖锐。

冷无舟犹豫着要不要趟这汪浑水,还没等他做出决定,那个女孩往远处扫了一眼,忽然就破涕为笑。

冷无舟转头,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赵小前,居然又回来了。

路过的时候,赵小前心虚地瞟了冷无舟一眼,却没有停下脚步。他径直走到还坐在大街上不肯起来的女孩前,面孔一沉,粗声粗气道:“周围这么多人,你鬼喊鬼叫什么?淑女形象不要啦?”

被他这一吼,瞬间女孩眼睛里又蓄满泪水,她望着赵小前,抽泣了几声,可怜巴巴地伸出一只手:“二哥,我的脚崴了,好疼……”

赵小前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装作没看见女孩伸出的手,瞪着细长的眼睛恶狠狠扫了一圈,示意看热闹的人离开。

女孩等了半天,见赵小前始终无动于衷,又怯怯地把手收回去,大颗泪珠随即啪嗒啪嗒地掉下来,砸在她长及脚踝的羊毛裙上,星星点点的滚落,慢慢渗进地上的青砖里去。

赵小前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终于蹲下身子,放低了声音:“崴哪儿了?让我看看。”

女孩闻言,哭得更大声了。

赵小前长长叹口气,伸手拍了拍女孩的脑袋,安抚道:“好了好了,这爱哭鬼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半日后,赵小前扶着女孩慢慢站起来,冷无舟见这两人没头没脑的相遇告一段落,缓缓朝他们走过去。

赵小前不好意思地看看他,扯了下女孩的胳膊,硬是憋粗了嗓子道:“这位是冷大哥,叫人。”

被扯的时候,长发女孩轻轻扭了下身子,见赵小前似乎对面前这男人十分尊敬,不由多打量了冷无舟几眼,然后羞涩一笑,十分听话道:“冷大哥,你好。”

见这二人的架势,冷无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似笑非笑地扫了赵小前一眼,点点头。

赵小前知道他想歪了,他想抓抓头,却抓到了脑袋上的帽子,不由尴尬更甚道:“冷大哥,这是我堂妹,赵飘飘。”

在赵飘飘的生拉硬拽和眼泪攻势下,三人走进这条大街另一头的一家店。冷无舟早上路过的时候,这家店还没有开门,所以并不曾进去。店里经营古玩字画,从那门头上的字迹和落款看来,还是家颇有年头的老店。

店主人竟然是赵小前的叔叔,见到他们惊喜得紧。冷无舟冷眼旁观,此人虽说是生意人,却谈吐风雅观之不俗。进到二楼会客室里,冷无舟扫见里间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笔直坐在一张书案前,正在临贴。见有人来,搁下笔出来招呼客人,小小年纪却有模有样礼数周全。让他拿写的字来看,那正楷略带隶意,冷无舟并不熟悉,仔细看去,笔力虽然稚嫩,法度却严谨得很。

冷无舟微颔首,含笑赞许。想不到扮猪吃老虎的高手,一直在他身边。这样家世的赵小前,为什么会到相隔千里的地方去做贼呢?而且,连名字也改了。赵墨,赵小前,找小钱,这小子倒坦率。

赵家人对赵小前离家的原因好像有点讳莫如深,言谈之间避忌得很。还没等冷无舟听出端倪,他那“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竖得像天线”的电话铃声响了。

冷无舟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一屋子人,包括赵小前的小外甥,都忽然瞪住他表情怪异得很。电话那头,韦悄悄开始惊声尖叫,他心里一紧,以为她遇上了麻烦。

幸而不是。然后,冷无舟听见啪地一声响,似乎电话被人很大力地拿走了,那头忽然就换了人,“小冷是吧?我是妞妞的舅母。既然在b市,有时间的话,下午来家里坐坐。”

那个女人声音响亮,语速很快,热情得很。她用了一种冷无舟从来没有听过的腔调,明明是邀请,却硬是含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别扭劲儿。

挂了电话,冷无舟向众人说明情况,转身要走。赵小前的叔叔将手里的茶盏搁下,状似无意地问道:“冷先生,可要选点礼物带去?”

这些事情一向有人替他打点,冷无舟也从不过问。经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初次拜访长辈空手而去,确实不太好。他又打了个电话,含蓄开口让韦悄悄避着点人,问明家里都有哪些长辈,随后,直接在店里选了两副玉镯,一个紫檀木的笔筒。

赵大叔开古玩店多年,阅人无数,他从旁暗暗观察,见冷无舟一直不卑不亢,举手投足间,姿态高雅贵气天成,绝非池中物。对于赵小前终于迷途知返结交这种朋友,他本来就非常高兴。

再加上他做生意年头虽久,价签看都不看拿了就走的客人总共也没见几个。短短半小时做成三笔生意,赵大叔正心中暗爽的时候,见冷无舟冲他微微一笑,一脸端正清明道:“来得匆忙,身上现金不够。小前,你给我做个保人,晚点再给大叔送来。至于价钱方面,我相信大叔必然公道。”

赵大叔顿时眼前一黑,敢情是打白条啊?而且还留着后手!

开车的小伙子绝对是个话痨。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他的嘴就没合上过,时不时地还转过脸来寻求赞同,然后加上几句自以为诙谐的总结陈词。

车上的乘客,也就是咱们的冷大侠,一张俊脸已然冷如寒霜,右手臂几乎蹭到了门。冷无舟从来没见过这么能絮絮叨叨的男人,他的舌头打着卷,语速太快以至于上下唇都不怎么相碰,还一直儿来儿去的,这种不习惯的口音让冷无舟没来由地烦躁。

他一直嫌恶地侧转着脸,但却还是禁不住地会联想到,唾沫星子四处飞溅的场景。沉如潭水的眼神渐渐变得凌厉,搁在门把手上面的右手,食指开始微微颤动,偏偏旁边的人神经比电话线还粗,丝毫没留意到,兀自在那里滔滔不绝。

大嘴巴从“鸡绒”危机,扯到“捣蛋”,最后从“捣蛋“扯到”易拉客“和最不要脸的国际警察时,或许他太兴奋,这个“不”字在发出来的同时,冷无舟觉得自己的耳根上有一小片地方仿佛湿润了。

冷无舟凤眸微眯,终于忍到了极限,左手微翻,连弹数下。

正在酝酿下一波高潮的年轻的哥,忽然就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不仅如此,他的下半边脸好像变成了罗丹的艺术品,难得大张一次的嘴,突兀地定格在那还没来得及发声的“察”字上……

世界清净了。但是,很快的,目的地也到了。

冷无舟瞥了眼计价器,递上一张红色纸钞。没有搞清楚状况,渐渐被恐惧淹没的的哥拼命眨着眼,憋得脸红脖子粗,连最该干什么都忘记了。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递出零钱时,冷无舟扫了他一眼,伸手扯下出租车票,淡淡吐出几个字:“沉默是金。”

自此,冷大侠只要乘出租车,必然坐在后排的位置上。

“同志,请出示证件。”

大门口一侧的圆形台子上,立着个身穿黄绿色衣服站姿笔挺的年轻人,他比出个停下的手势,挡住了冷无舟的脚步。

这个小区的保安似乎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浑身透着股精气神,奇怪的是,进进出出的人都和他穿着同款同色的衣服。冷无舟简要说明来意,报出要去的地址。

小伙啪地挥出一只手,干脆利落,嗓音清亮:“家属区在对面。”

“同志你好,请出示出入证。”

对面大门口,不一样的人,一样的语气和动作。

冷无舟再次说明来意,最后按着那人的意思,给韦悄悄打了个电话。过了会儿,远远的有个小伙子一溜烟地小跑过来,直直到了他们跟前。站岗的小伙啪地一下将右手举到头顶冲他敬了个礼,后来的人也依样回了一个。

“张哥,下回直接跟我们说一声就行了,你还受累跑一趟。”

“我们老爷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被唤作张哥的那个小伙笑了笑。

两人站在一处有了对比,冷无舟才留意到,虽说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他们两肩上挂着的一块长方形小牌子,却是不一样的。后来的那人,小牌子上面的星上加了半圈围边,还多了一条杠。冷无舟隐隐猜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进了大院,道路旁种了两排繁茂的行道树,一座座明黄|色的楼房参差不齐地错落着,里面的宁静和外面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七拐八拐以后,他们的目的地到了,是一座没有庭院的砖红色二层小楼。小张把他送到以后,又一溜烟地跑走了。在门前翘首等待他的人,正是韦悄悄。

见到丫头小脸上愁云惨雾的样子,让冷无舟觉得有点想笑,他牵过她的手,柔声问:“怎么了?”

韦悄悄冲屋里努努嘴,“小心点。”

两人才握了一小会儿手,喀拉喀拉,里头开门的声音响起,韦悄悄像被蝎子咬了,赶紧将手挣脱出来。

门打开,一个短发利落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笑着迎了出来,一边把他往屋里让,一边热情寒暄道:“来来来,家里有点乱,别介意啊。”

冷无舟微笑着递上礼盒,轻道:“悄悄,这位是……”

“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乱花钱,”中年女人示意韦悄悄接过盒子,没等她说话,又爽朗笑道:“我是妞妞的大舅妈。”

这边冷无舟一声“舅妈”没来得及叫出口,就听一直笑着的女人摆摆手,劈里啪啦道:“不用客气,叫阿姨就行。”

进门就是个大厅,暗红色木质地板衬着简洁大气的摆设,朴素而不失庄重。中间的白墙壁上挂着几副字画。中堂是一副猛虎图,两只吊睛白额虎一卧一立,神态不同,但都是威风凛凛,栩栩如生。画两旁是一副对联,上联是“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下联是“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一侧红木椅子上坐着个女人,身穿精致华美的高领旗袍,长发高高盘起,见他们走进来,才款款站起,点头示意。

她上下打量了冷无舟一番,便瞧着他微微笑着。这个女人大约三十来岁,古典温婉的长相,令她看上去不温不火。柔顺墨黑的刘海齐齐覆在额上,耳上戴一副小小的墨绿玉坠子,更衬得她面色似雪,双眸如水。

他忽然想起照片上韦悄悄的娘亲,和面前这人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面前这个女人眼神更为明亮澄澈。他猜测,这人应该悄悄口中的小姨,想不到竟然这么年轻。

众人介绍完毕,冷无舟选了最下首的椅子坐下,有人送上茶水和水果。韦悄悄的小姨将那个大婶叫到身边,轻声耳语了句,冷无舟清楚地听见,她说的是“人来了,跟大哥说一声”,语气很是柔和,和在乌市跟悄悄通电话时的那个激昂女声判若两人。那人轻声答应了一声,走进大厅隔壁的里间里去了。

“来来来,别客气,吃水果,”大舅妈拿起她面前的大茶杯喝了口茶,随口问道:“小冷,家是哪儿的呀?”

韦悄悄心里一紧,赶紧偷偷地给大侠使个眼色。冷无舟心下会意,却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微笑道:“阿姨,我祖籍钱塘。”说完不由想,好拗口的称呼。

“哦,南方的啊,”大舅妈点点头,又道:“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冷无舟眼神一黯,微偏转了头,片刻后容色平复,才又缓声道:“无舟爹娘都过世得早,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四海为家。”

韦悄悄在一旁听着,觉得一阵酸楚漫过心头。

这个眉眼过于俊美的年轻人,看面相和她小儿子差不多大,行为处事却和那个毛躁小子大不相同。从进门起到现在,他始终淡然平和温雅有礼,然而此刻,他眼底有欲盖弥彰的沉重哀伤,大舅妈闻言也不禁微愣,一时想不起再问什么。冷无舟心知苦肉计奏效,沉敛的眸光从容地看住对方眼睛,静静等候着。

大舅妈慢慢地抿了一口水,再开口时语速放缓了,语气也柔和了些,“好男儿志在四方,很有志气啊。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韦悄悄心里咯噔一下,抢在冷无舟开口前,出来打圆场道:“他跟我一个学校毕业的,是我师哥。”虽然这年头,文凭是小事,但连个小学文凭都没有,就是大事中的大事了。这个问题,答与不答,大侠都吃亏,还是她来个善意的谎言吧。

比他还着急?冷无舟瞥了韦悄悄一眼,刚好瞧见悄悄的小姨拿手肘掣她,她无奈扁扁嘴的表情。唇角扬起,不知不觉中,那点动人笑意,就顺着斜飞的凤眸漾漾地漫出来,使得他略显冷然的脸孔变得柔和无比。

大舅妈迅速地和悄悄的小姨交换了一个眼神,各各会意。她不动声色地搁下杯子,又问道:“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舅妈的问题,怎么一个比一个棘手。韦悄悄两只大眼睛死死盯住冷无舟仍微微勾着的薄唇,心里不停默念:什么都好,什么都好,可别说自己是混黑社会的。

冷无舟不再瞧她,从容答道:“做点小生意,自食其力罢了。”

韦悄悄松了口气。刚对冷无舟生出点好感的大舅妈,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商人重利轻别离,怎么又是生意人呢。

大舅妈不开口的时候,厅里一下就安静下来。蹬蹬蹬,忽地传来一阵急促下楼梯的声音,大力踩在木质楼梯的回音还没消散,从隔壁的屋里,走出个浓黑眉毛目光如炬的男人。

他的身形颇为高大,一身戎装笔挺穿在身上,威武雄健。但是那铁般面色的脸膛实在是太黑了,瞧不出确切年纪,左右不过五十许。这人定然是悄悄的舅父了。冷无舟立刻起身,并迅速扫过他的肩膀,长方形小牌子上,只有个月牙状的图案和一颗黄|色的小星星。

“人都来了半天了,你怎么才出来,”大舅母语含责怪,指着来人,对冷无舟道:“小冷,这是悄悄的舅舅,叫叔叔就行。”

那人在厅里也是大步流星,转眼就到冷无舟面前,一只黝黑大手伸了出来,冷无舟知道握手是这里打招呼的方式,但是还是不太适应,等他伸出手去,已经晚了半拍。

那人并不介意,抓着他的手重重摇了三下,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坐,别拘束。”

众人再一次坐定,悄悄舅舅的目光里,透着明显的兴味盎然,“冷无舟是吧?你就是雪崩后的博峰上,救了三个人的那位英雄?来,说说,我很感兴趣。”

连这事也知道了?冷无舟淡淡一笑,谦道:“当时无舟凑巧路过,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悄悄的舅舅又上下打量了冷无舟一番,拈了拈不仔细瞧根本瞧不见的小胡子,语意颇为赞许:“关键时刻,能救人于危难间,做了好事还不留名,这个品格,要得,要得。”

悄悄的舅舅忽然话锋一转,“博峰异常险峻,多少人组队都没上去,你怎么上去的?”

冷无舟略一沉吟,诚恳道:“我少时习过几天武,体质比常人略好些。”

“是吗?”悄悄的舅舅一听说这个,双眼刷地就射出两道如炬强光,对面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更感兴趣了,“等少强回来,跟他切磋切磋,这小子仗着自己在野战部队待过几年,眼睛快长到头顶上了。”

大舅母听见这话,十分不赞同,咳嗽了一声,正要开口呢,有敲门的声音传进来。片刻后,刚才把冷无舟接进门的小伙进来了:“司令员,车在外面等着了。”

悄悄的舅舅点点头,霍地一下站起来,“知道了,走。”

冷无舟也随后站起,舅舅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坐回去,“你们先聊着,我还有点事儿要处理。”

冷无舟哪里肯坐,目送着他大跨步地走到半截,见他又猛然回头,声如洪钟:“小冷,晚上不许走,咱爷俩儿好好喝几杯!”

第五十一章绿色橄榄枝

那次在西塘,韦悄悄无意中发觉冷无舟沾酒辄醉,比她尚且不如,实在是不能饮酒的人。舅舅的酒量她是知道的,以前总提他年轻时经常性地喝趴一圈人的光荣历史,眼下虽然年纪大了,但想来也是不容小觑。

她正替冷无舟担着心,一直沉默着的小姨发问了:“天寒地冻的,你跑去那雪山上做什么呢?”

“真的吗?”舅妈的嘹亮大嗓门一下子又迸出来,“妞妞,从小你就怕冷,你怎么会去雪山?”

韦悄悄被问得哑口无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合适的理由,低垂下头做已知错状。

“小韦是担心我,”平静无波的男中音适时响起,“她只在山下等着,并不曾上去。”

舅妈看了冷无舟一眼,不高兴道:“你这孩子也是,带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做什么,这要是万一出个意外,让我们……”说到半截好像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转过头去擦了擦眼睛,没有再说下去。

舅妈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疼她像疼亲闺女一样,这个样子肯定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韦悄悄赶紧出声安慰:“舅妈,其实我是跟着蹭免费旅游的,”韦悄悄又瞟了瞟舅妈的脸色,“冬天的天山上,可漂亮了,到处都是白皑皑的雪……”

由始至终一脸高贵地端坐在韦悄悄身边的小姨好像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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