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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1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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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箐道:“这本来便是意外之财。若没有她,自是咱们都无法。便是给她五千贯倒也无妨。”

结果大出文箐意料,杨婆子却拒不要钱。“奶奶家如今这景况,婆子心知肚明。先时卖药膏,得小姐大方许诺,已得不少好处。来日,奶奶家再有好事,只需记得我。”其实,她在沈员外处已得了一笔好处,只是没说将出来,不过是想让沈家欠她个人情。

沈吴氏倒是有些过意不去,十分感动:这落难时,却得一个婆子关照。

华嫣先时还为自己要不顾小姐面子,去拍一个溜街走巷的婆子的马屁,心中有些疙瘩,此时亦是动容道:“她是个好人。”

文箐却愁铺子关着,没个营生,这一家就是坐吃山空。哪里能成。可是她也不能凡事都替沈家操心,若是日后有了麻烦,只怕亲情之下会有暗结。

她有些犹豫,同陈妈道:“刘进取是作不得掌柜的,可周管家亦不可能在此给做掌柜,先前的掌柜自家与人合伙开了杂货铺请不回来。现下,杭州咱们根本不熟,要寻一个要知根知底的人来做掌柜,难。”

事实上,因为刘进取一事,已让沈吴氏对人心生防备,在掌柜一事上,又拿不定主意。她看向文箐,这意思很明白。“李诚可行?”

文箐听了,略皱了一下眉,道:“李诚?他做掌柜的完全没经验,再说,他根本不会记帐,只管些事还成。”想前年在归州,他也做了些收货的事,那也是在陈忠的指导下,有时还算帐错,周夫人也没多说而已,不过是将就着用。

沈吴氏抹泪,道:“现在,信得过的人,也只有他了。”

文箐生怕她难过,忙道:“舅姆,你既说让他来做,我便让他来。只是,他是个嘴笨的,并不是个能言善道的,做掌柜实有些有难为他。”

沈吴氏只道这事她自个儿无甚主张。华嫣对表妹道:“姆妈的意思是表妹你会经营,不如你来帮着选个掌柜?”

责任重大,文箐思来想去,同陈妈合计来合计去,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再说与沈吴氏听。

沈吴氏听了,却道:“我怎么没想如此?”立时找来杨婆子,问道,“婆婆,你可知有何妥当人选?”

杨婆子犹犹疑疑,文箐狠了一下心,道:“沈员外这事,你办得不比寻常掌柜的差,你对杭州各有钱人家又熟,你若是做得这个掌柜,那咱们铺子所售布匹是不是比往年只多不少?”

杨婆子对于突然到来的差使真个是惊了,然后是喜,这可是体面活,竟落在自己身上了?立时曲身道:“奶奶,小姐们这般看重婆子,婆子莫说三生有幸,便是十辈子也甘愿作牛作马……”

可是她仍是担心自己做不好掌柜,说那作帐一事,自己在家也不过是寻常拿些和事记一下,识字也不多,所幸是能算得些数。其实,她刚才有所迟疑,未说出口来,实际上是想说她的准女婿。

沈氏听她说出来,忙向她道贺,接着又言归正题。可是终究是嫌这个货郎做不得掌柜,再说也没有亲得沈氏信任,不放心。

文箐却道:“婆婆,这事我还得与你细说。这铺子中,进货则我家小管事李诚来负责,婆婆你在铺子里只需招待贵客,杭州各大户,婆婆只管去走动。这一年里,咱们自按分红。”

又同她说到先做半年,若是这下半年做得好,来年便定一个销售额,过了这个销售额,除了分红,又再有奖励。

杨婆子听了是一愣又一愣的,这不是表小姐特意往自个这里送钱吗?

她以为表小姐是聪敏过了头,却不想文箐这是后世营销手段之一。因杨婆子身份所限,又是初次做这个差使,故而定的分红本就比一般掌柜的低。文箐怕她做得时候长了,心生不满,于是又抛出这么一份诱惑来,自是让杨婆子十分动心。

沈吴氏开始也是如杨氏所想,可待听得文箐说得细节,却只会说一句:“箐儿,你哪处来的这个法子?”华嫣与华庭是无比佩服表妹。

文箐却再三交待道:“咱们名义上是她作掌柜,可这帐目她自是要每日报于舅姆这处。咱们自行记帐。”

如此一来,李诚相当于“采购”,杨婆子是驻店管理,又兼营销售一职。暗中,又让吴涉家的大小子在铺子里管着存货,每日清点。分工甚是明显,如此,再不怕有人从中营私了。

最后提及原来的铺名,需得改改。古代铺子的名不过是那几十个字配合一起,文箐只让华庭去想。既然他是沈家日后当家人,总得出点力,现下受些历练才是。这点子小事,就让他忙乎罢。自己不可能全部替沈家做了。

这般妥妥当当地安排,令周德全与陈妈跟在周夫人面前打理过一切的,也无不称赞。陈妈暗中合什道:“夫人您放心,小姐如今真正是独挡一面了。”

这件事一忙完,在杭州能想的主意,自己能尽的力全都尽了,文箐便合计着该返苏州了。周腾那边没音讯,周珑不知如何,她心里免不得挂念周家的事,想家了。

可是在临行前,却又一件事耽搁了下来。

正文258好事成双

文简与商辂亲近,喜与其结交,商辂这人天智过人,他不象沈颛。沈颛是非常聪慧却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更不会套话,往往是你说甚么,他便信以为真,不去推敲,他只会多琢磨他的花、他的棋,于人事往来上,那是十分生疏。而商辂这人,喜琢磨好推敲,说话亲和,很是讨人喜,有时往往未出口已于无形中便能取信于人,不仅是华庭、沈肇渐渐地将心事说与他听,连文简被其不经意里询问姐姐一事,大多也和盘托出。

文箐无意中得知这事,吓了一跳,忙“拷问”弟弟都与他说了些甚么。因为自己与文简的一路行踪,尤其是九江之前的,那是万不能与其他说的,否则就存在了露馅的可能,至于席家,文箐当时想着他们定无在苏州见面的可能,是以完全没考虑这些。连对孙豪对未说出的来,更不可能对其他人说将出来。当下,赶紧同文简道:“咱们路途上,姐姐女扮男童,为人所诟,传出去不得,以前的事,绝不能与人再说。”

文简被姐姐说叨,有也有失意,略带遗憾地道:“商先生也是外人?”

文箐心道他怎么不是外人了?连表哥都不能说的事,焉能对他说将出来?对着商辂,文箐总是想躲过他那双眼与那双唇,太象过去的未婚夫了,那曾令自己沉醉的人。一旦与他亲近些,自己便想起前世的甜蜜,又后悔不该听他的话去克服恐惧,否则此时此刻,哪会受这些罪,在这里到处替人擦屁股?

文简小声道:“可商先生是好人,他不会害咱们。他还会想法子帮我们对付恶人。”

文箐搞不明白为何他这么容易轻信商辂,他若是自己,要能预知商辂确实是个才干俱备的人,那还说得通。可是,文简说的商辂出主意,想辙一事,却也是事实,不可轻易抹杀。

这事说来,又得提及文箐原不齿的鲁屠户。债主们在沈家门前吵吵闹闹,沈吴氏一时心中大恐没个主意,家中唯一说得上少年的华庭,可还是因为年小说出来的话无人信,反而推搡之间容易吃亏。这些债主若成日闹在家里,如何了得?

商辂闻听此事,知学生受了欺负,便道:“隔壁的鲁屠户一身好力气。”

华庭苦着脸说道:自家与他有过结,他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哪里肯会过来帮忙。就是来了,又能管甚用?

商辂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让鲁屠户来家里,挥刀冲向债主们:“沈家也欠我的肉债,至今未偿。”

华庭当时仍不明其故,回嘴道:“你莫胡言乱语,我们家中守制,怎生从你那肉案上打过肉了?”

鲁屠户横肉一甩,手中屠刀扔向了旁边的门上,“嚓”地剁了进去,浊眼一瞪,却是冲向各债主:“你们哪个敢先从沈家讨走了债,我便斩了你们哪个!”

此番动静,当时自是吓退了正闹事的债主们。从此,沈家略清净了些,只有偶尔一两个债主寻上门来,虽也相逼,但至少不是一群人,好歹也能劝退。

这是以恶人制恶人:看谁霸气更劲道。

沈老太太感鲁屠户一事,道:“这是因果。咱们当日没将鲁屠户告于官,如今他亦来报答咱们一回。”她说的是不是正理,不评价。

可是,给人留几分余地,饶人一次,或许便是给自己留了余地,多出一条后路来。

这个,文箐却是慢慢地体会出来:人生相处之道,绝没有恶得极其彻底的“恶人”,有时不一定要将“恶人”往死里一下子打死的道理,留着他,或许日后有旁用呢。甚或因逞一时之快,而将恶人至死,人虽死,可自己亦是擦不掉手中的血迹。好些回夜里,她总是从梦中醒来,忤悔道:当日若没那般紧逼于章三,或许不至于酿成惨祸。

文箐见弟弟对商辂推崇,也不好责备,关于一些事,又不能与他说得清楚。最后没有办法了,只好违背良心,吓他道,“你忘了,那个周成是死在咱们岳州家里,姐姐才带你逃出来的。要是有人晓得咱们是逃出来的,而不是象咱们所言,因拐卖逃出来的话,姐姐是要被告官的。”

连哄带吓,让这个小可怜惊得眼泪汪汪,好似这个后果就成了真事一般,立时哭着保证:“姐,我再不说与人听了……连舅姆与表哥们都不再说了。”

文箐心里道一声:对不起,孩子,我利用了你。可是我这么样,也是为了你我好。老与他人提过去的事,只会让自己记得更清楚,你大了以后想忘也忘不了,现下不再提,时日一长,你就忘了。这些,只让姐姐一个人来背负,你自管过无忧无虑的童年便好了。

她安抚着文简,越发想离开这里,自己在沈家管得多了,原只为个偿还周夫人给自己的母爱,故而替她管娘舅家的事,可是管着管着,她也觉得,插手太多,实是不利于华庭的成长与历练。或许过了讨债危机后,该想法子让华庭来应付这些才是。

她将打算返苏州一事说与陈妈听,陈妈神色凝重地答道:“小姐能这般想,甚是妥。我先时还担心小姐操的心太多,太累了。”

文箐装作轻松,作了个鬼脸道:“若不然,我待会去同舅姆告别?”

陈妈信以为真,立时便与嘉禾着手清理行李。

可是,却听得郑家人又来了。

提到郑家,自然而然地,文箐就想到了孙豪。现下,不知为何,在她心中,对孙豪十分有欠疚感。本想孙豪都上京了,再也不会碰上面了,时间久了就会淡忘了。

哪想到,这郑家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的世界里出现,让文箐那点小心思没处躲。

文箐问前来的铃铛道:“郑家又来作甚?上次不是发帖说作寿吗?现下这大寿也做了,还能有甚么事儿?”

铃铛道:“来人说是因为咱们家作寿那日没去,却是送了礼,故而现下亦是还礼来了。”

沈吴氏此时亦有些头痛,若是家败之前,她是十分欣慰与郑家这么一头有脸的人家牵扯上的,偏是如今自己这般窘迫,郑家来往,自己是高攀。又不知郑家打的什么主意,她小心地敬着来人。对方却是着意打听起家中诸人,又问得华嫣。

这令沈吴氏心中很是紧张:难道郑家有人看上了华嫣?她现下可没想到在家乱之时,要凭仗嫁女儿来获得帮助,否则她会认为自己这是卖女偿债,这是万万不能的。

对方还礼倒也是十分丰厚,沈吴氏心想,这只怕是对方知那玉观音的价了。便也没多客气,收了下来。

临走时,对方且问得一句:令外甥女周家小姐亦在此地?

沈吴氏一愣,点了点头。徐家与郑家恩怨,徐姨娘与郑家那点子事,她心里亦有数。难道郑家如今得了佳媳,真忘了?

她忐忑不安地送走了郑家人,以为就此不再有事。不想,隔天,文箐正在同她辞行时,又听得郑家来人了。这让说话诸人都份外感到意外。

郑家这么频频而来,所为何事?

文箐亦由陈妈陪同着,到得厅里,发现竟是一个体态有些丰腴身穿印花芍药的中年女子。对方见得文箐,却亦是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一番。

听吴婶从郑有下人口中得知,来人是郑家的大夫人,娘家姓郭,城里开了几处商铺,家大业大。行了礼后,文箐敏感地意识到郑郭氏是个说话得体的人。

寒暄过一阵,便是攀故旧谈关系,郑郭氏略提及两家本是亲家关系。这便是隐略说及徐家,文箐闻言,收了笑,眉间略皱了一下。

郑郭氏一见,立时收了话,转而叙及孙豪一事。

文箐亦十分客气地表示出自己对孙豪的感激。

郑郭氏见她对孙豪十分有好感,便道:“周小姐说的这番话太过见外了,说来说去,终归还是我们家得感激周小姐才是。若不是小姐归家,路上带着他,他又哪会再遇得我们。现下只怕还在江西打转呢,兴许又是到了荆州地界去了呢。”

这说得十分可能。可是文箐不会傻傻地领功,只客套地道:“孙少爷吉人有天相,他护送我归家,上天都感其恩德,故而冥冥中,给他指了归家之路,非弗小女子之能。”

郑郭氏见周家小姐说话滴水不漏,居功不傲,便有几分好感。“周小姐对咱们家可不只孙家表弟那一项,只说及,我家二堂弟之病,还多亏孙家小姐好施恩义,递了医药方子来,我二堂弟特地让我过来道声谢。”

这似乎是她的来意。文箐听了一愣,这郑郭氏不是孙豪的亲表嫂,而是堂房之亲?“这事说来,还是孙少爷之意,箐儿也不过是举手之劳,郭夫人,你也太客气了。箐儿有自知之明,当不得这般厚礼。”

她不称孙豪为“孙表叔”,显然是不想在郑家面前承认徐家之亲。实乃因徐姨娘一事,而连带对郑家有反感。

郑郭氏听得这称呼,知对方是隐讳地表达一些不痛快,愣了一愣后,她又极快地掩饰掉情绪,面上好似浑然不觉地道:“哪能这般说。小姐的方子,那可是实实在在的良方。堂弟才按那方子吃得一月,病情便有所缓和。”

文箐淡淡应对道:“这……兴许是天气转暖关系。吃药时,正好是春天夏初,天气不冷了,病情自是转好。这病,尤忌冷寒。”

郑郭氏只将功劳归于文箐,道:“堂弟得此症,依方子吃药,好与不好,他是再明白不过了。周小姐倒是好生谦虚。”

文箐越是推脱非一己功劳,她却越发硬要让文箐承受这个好事儿。说完,便让下人捧来两个匣子,分别送到文箐与沈吴氏面前,道:“我家堂弟不好出门,且贵宅现下全是女眷,实是不方便来拜访,这才特意遣了我来表示感谢。一点蔳礼,不成敬意,周小姐与沈家奶奶但请莫嫌弃。”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文箐暗想,盯着郑郭氏,想从她面上瞧出内里来,偏对方亦是个惯与人应付的,愣是没瞧出个痕迹来。

沈吴氏只道自己是无功不受禄,实是担当不起。

郑郭氏却笑道:“沈家奶奶怎生消受不起?说来,奶奶年初送的那药膏,却是让我家女眷着实喜欢。便是我,亦是得益于它。”说着说着,伸出胖胖的手来,道,“不瞒你说,我这双手不成形,实是每冬必害冻疮,穿得再多,只这手必肿,冬日握不得茶盏端不得碗,好生痛苦。”

文箐瞧了瞧,郑郭氏人有些胖,依现下手指胖粗粗的样儿,实难想象要是冻肿了,会是什么模样?大肉馒头?想来真个没法瞧。

人人都喜欢别人夸自家的东西,文箐也高兴听到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能得人赏识,一时也忘了方才提到的郑家二少爷。她想了想,真心地道:“郭夫人,小女子虽不从医,可是从医书上见过,有种说法:但凡这生冻疮之人,要么是冬日短衣,要么则是身上有寒症,以致冬日气血不足,十指不畅,寒气结于指。”

她说了几句医语,郑郭氏听得直点头,“周小姐说得甚是。可我这些年吃药调理,却也不见好。如今有了沈家奶奶送的药膏,想来也无妨了。”

文箐差点儿说你这是富贵病。你要是晚年,再胖些,四体不勤,只怕身上诸般症状层出不穷。可是交浅言深,谁晓得这郑郭氏什么性情,自己要直言,莫要如人忌恨才是。故而装傻,不想惹事,没再多说下去。

沈吴氏这时,自以为听出郑郭氏的意思来,道:“这药膏不过是小物事,不值一提,郭夫人但凡有需,只管来取便是了。此须小事,夫人这般慎重,倒是让妾身倍感不安。”

郑郭氏却笑道:“沈家奶奶此言差矣。这可不是您却不知,这药膏虽小小一盒,可这生冻疮之人却是再爱不过了。”

说得一些费话,这郑郭氏言一拐,道:“我日前听人道,沈家奶奶卖了这香玉膏的方子于某个行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沈吴氏没想到与吴员外之间的交易,她已闻风了,但又一想,必是杨婆子在外头替自家寻门路,说与人听的。杨婆子感激于沈家提拔,于是尽力想要多卖药方子,以解决沈家之困境,难免就四处寻买家。

沈吴氏故作吃惊地道:“郭夫人也听闻此事了?实不相瞒,确有其事。”

“唉呀,怎的卖给一个不熟识的外人?我还道是空|岤来风呢。我还寻思着,这等方子只要一人得了,自是宝贝不得了,哪能轻易外传。”郑郭氏不无遗憾地道。

“家中现下境况,也是万般无奈之举……”沈吴氏面有愧色,心中又恼郑郭氏这般提及,自己好生没脸面。

文箐这下算是彻底明白过来,这郑郭氏打的甚么算盘,心中了然。笑道:“这方子卖出去了,诚如夫人所言,为了使更多有冻疮之人得益。再说,现下舅姆家正是用钱之际,再是良方,捏在手里也无用,颇有些无奈。”

说完,她同陈妈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说出一句:“夫人此来,莫不是与沈员外一般,对香玉膏很是赏识,有意于此?”

郑郭氏没想到小小女孩,说话直来直去,给点个正着,讪笑道:“确有此意。只是,既卖给他人,想来我是落后一步。原没想到沈家奶奶会割爱至止,舍得卖出去,否则定是一早赶来,抢在吴员外面前。这等好事,没想到白白便宜了他。如今……”

沈吴氏有些意外地瞧着郑郭氏:“这个……都赖妾身宅居于家,家中又无得力之人,这些经营上的事全然不晓得。若是早知郭夫人有意,我又何必会便宜那北地客人。”

文箐见沈吴氏果真是不太会说生意上的话,明明一桩买卖就在眼前,她这一说,不等于拒了郑郭氏么。这时,也顾不得别的,至于同郑家的恩怨情仇,与舅姆的债务相罗,前者显然此时要让道。于是,不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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