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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16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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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箐想了想,隐约记得有那么一个小铺,可是,也太小了些

华姗笑道就晓得你看不上。那地方确实不大,可是那家隔壁铺面倒是大很多,你开食肆肯定不。起先是上半年合伙的兄弟不知甚么缘故反目,做不下去了,便赁给一家做绒线的,年底闹着分家说要卖出去然后好分钱,只那做绒线的嫌那铺面太贵一时筹不出那么多钱来。你要有意,找你家三婶借点儿钱,将那两个铺面买下来的话……”

文箐问了下价钱,皱了下眉。

华姗以为她嫌贵,道这事儿好说,我出面帮你压些价。你也知,绒线铺面有两个好处,后面有几间空屋,平日伙计可以住在那,你那食肆可以从早开到晚。再一个,绒线铺子可是上下两层,你以前那食肆,虽说也不差,可是有钱的没钱的都挤一处,只能用屏风隔开,甚是不便,有钱的人也嫌弃这个,多少对生意有影响。”

文箐被她说得心里一动,如此一来,楼上可以做些菜价贵的,楼下则是低价的多得些人气。

嘉禾倒是清楚那个地方,这时也提醒了一句,道小姐,表小姐说的那处,可真正是南门码头口,位置可比以前的食肆要好些呢。”

华姗点头,道正是,嘉禾跟你身边倒也晓得这做生意要看风水了。那地方再好不过了,先前那兄弟俩不过做羊肉面生意的,咱们江南人哪吃惯羊肉,可就这般,人家也是赚钱的。”

文箐合计了下,倒是能拿得出这笔钱来,可是,原想着年前多给沈家赎些画回来的,只怕……在这二个选择中,文箐一方面私心想现下开食肆多赚些钱,一方面又想着坚持原来的计划能赎回一幅画就先赎回一幅来。该怎么办呢?

她谨慎地问道多谢表姐这么关照。可是小妹也有些担心,比如绒衣铺子既然能开,想来也不是没钱的,那家人怎么不买?”

华姗叹口气,道唉,你是不晓得,那家开绒线铺子的,今年也是新开张,以前是个织绒的,这种人家同我一般,攒的钱也是好不容易辛苦得来的,对我们说是没有那么多钱,也不知他这是想压价,还是真没钱,又或者是另有算。你姐夫同我说啊,就算那家能付得了全部房钱,可是他家娘子与堂上俱胆小,就怕生意哪日赔了,便只剩下个光铺子。你说,又想吃肉,雇不得屠户,又怕猪咬手,那就只能看着猪过个干瘾呗。”

文箐被她最后一句比喻给说乐了。“难为表姐如此为我着想,小妹甚是感激。若是食肆能开成,第一桌菜绝不能少了表姐与表姐夫的。只是,不瞒表姐,这事儿我也不能一下子拿定主意,得合计合计一下。钱嘛,也得到处凑凑,也不知成与不成。现下我是不便出去了,明日让褚群去找姐夫喝杯酒。可好?”

华姗笑道我啊,本来怕你说我多管闲事,不过我那堂弟,那日进城,却是第一次到我家来,同我说起你的难处,一心为你排忧解难。你倒不必念我的好,要念的人,也不是你表姐夫。”

文箐被她说得满脸通红,可不论是心里还是嘴上,都不能说沈颛多管闲事。“表姐这闲事管得实在是太让小妹感动了,感激不尽呢。您说的那铺面,我自是有意,表姐若不说,我哪里晓得,旁的人着急,只表姐夫与表姐不挂念我们,自然也是用的。这个人情,小妹哪能得便宜又卖乖的道理。”

褚群去看了一次,回来点了点头,道若那一大一小两个铺面能顺利盘下来最好。那地方可比先前的好上许多了。咱们风扇一吹,只怕店里的香味沿岸引得运河船只都停下来呢。那楼上的地方,倒是不曾去瞧,若小姐真想买,那小蒸糕铺面也可以一起加一层楼,不过需得多费一月的功夫,开了春动工的话,最迟到得三月底四月初,肯定可以开业。”

他一边说,一边将一张纸递了过来。跟在文箐身边,也学会了总结,这纸上就是他记下来的尺寸,经过一天的功夫,他都想好了灶放在哪儿,能设多少张桌子,后面的伙计房如何安排。

文箐想了想,道褚掌柜,咱们以前开的那食肆,有一个麻烦,就是没有井,不知现下这铺面,离井又有多远?”

褚群十分佩服小姐想的周全,暗叹不已。“这个,群经了表姑爷指点,也去看过了,就在表姑爷那铺子旁边就有双井,井水不怕不着。再说,那地方可以多放几个大缸,伙计又住铺子里,晚上只管满水就是了。”

文箐听他又说得一些旁的细节,似乎也挑出不甚么大问题来。或许,便是它了。“那价钱一事,可好商量?”

这一年,在苏州卖绒的收入,褚群自是晓得,但是杭州的量,他却是不太清楚。不过,文箐为沈家买的地还是他经手的,他以为小姐手头上钱不足。“我寻思着这事,先与小姐商议过了,再去与那边细谈。再说,人家才刚有售屋的意思,咱们立即去洽谈,只怕人家以为咱们着急,价格便谈不下来。”他一谈到做生意,立马是商人本色。

文箐没与褚群说手头上到底有多少钱,但她想着,这房子能不能分两次付款,价钱哪怕高一些也行,她还是想手头上有点余钱有个周转。不过,她肯定是再不也愿意赁房子了。

可是,次日李诚却风风火火地扛了箱子赶来了小姐,您要买铺面,可是手头紧张?”

文箐一愣,道还好。怎么了?可有哪处急着用钱?你若有急用,且与周管家说一声便是了。铺子一事,倒不紧。”

李诚直性子,道怎的不紧,铺子那是小姐的心血,就这么白白的地没了,咱们都不甘心。小姐,要不是褚兄与我说,我还知您这儿缺钱。承蒙老爷夫人姨娘,还有小姐您这么多年来的提携照顾,我家田地早就买好了有吃有喝的,手头上的钱也没处花。小姐手头不方便,我这里倒有一些,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我要再装瞎作傻,实不象个人。这里有一万来贯,若再不足,褚群与我一道将现有的田地卖了些就是了。”

褚群手上确实没有甚么钱,这两年虽在文箐手下得了不少工钱与赏,可毕竟要发一家吃喝都用度,以前从江家出来,甚么也没有,这两年购了十几亩地,所剩全。倒是李诚,当年周夫人从岳州发他归家,就送了他一笔钱,有地有房子,这几年的工钱部分买了地,部分攒着,多少也有近万贯钞。

文箐听得很感动,李诚虽然有时办事不牢靠,一直为当年周家出事,他说漏了嘴泄了船期时常自责难安,满是愧疚,跟随姐弟身边,任劳任怨,帮着沈吴氏点,尽管做生意不是他的长项,可是他也拼命学习,努力做好。这些,文箐自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在买铺子上一犹豫,褚群便当没钱,与他一说,他就立时将手头上所有的钱都扛了过来。

“李大哥,你这……”文箐话到嘴边,转了一个弯,笑道,“哦,我晓得,你这是要入伙?一万贯吗?那算一成半,可好?”

李诚满脸通红,急着辩解道不是,不是,我这是……”见得小姐捂着嘴笑,才知晓被捉弄了。

文箐道那我先借用一万贯,其他的,还是拿回去吧,要过年了,今年绒衣卖得不,将李老爹也接到自适居,陪周管家同范弯一道过个热闹年吧。哦,还有,这两日,陈妈他们一家肯定也回来,让阿静帮我把厢房都扫好吧。铺子的事,过了春节再说吧。”

李诚见小姐收下了钱,很是高兴。临走时,文箐却对他道此事嘱家里上下,且莫张扬,食肆等开起来时,再说也不晚。过两日,我寻个由头,陪二姐上街的时候,去那铺面瞧瞧。看好了,再让褚管事去谈吧。旁的,也急不得。”

铺子有了些眉目了,可是厨师呢?文箐决计要找一个比郭董氏还要高超的厨子来,加上原来的耿厨子,或许再请一个会做面点的。她是这么想。

她这厢合计着铺面,邓氏在她面前趾高气扬,活象一只斗赢了的公鸡,文箐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食肆才刚被人挤掉,她立马就与的敌人合作,这种事,也就邓氏姐弟能做得出来。邓氏说人家能给她三成的利,还说邓知弦在那边做掌柜的,文箐很吃惊。

周腾是觉得此事不可思议刁家做生意最是精明,能让邓知弦做掌柜,刁家人个个是糊涂得中风了?”他嘱了余春着意去听些旁的事,又让自家内兄帮着看顾那铺面到底有何内情。

这些都不表,只说周同小年夜赶回来,满心欢喜地与一家人团聚。

邓氏一见他没带回来那歌ji,心里松了一口气。

周腾听说弟弟不再去长沙了,也松了一口气。次日,兄弟会谈,周腾状若不经意地道你去长沙不要紧,学院由文简他舅帮你理,如今你回来了,人家也有人家的事,总不能替你一直白干。你也负起这个责来。”

周同脸一红,说那时也是驳不了襄王的面子。可是他没想到三哥这是话里有话,直到听得女儿文筠提到郭董氏去别人食肆里做厨,才晓得文箐也开食肆被人挤掉的事,于是再次来问三哥。

周腾叹气道本来你房里的事,我这做哥哥的也不能多插嘴。可老话说,娶妻当娶贤。四弟妹,倒真是会算啊……借旁人一个厨子,只收三利成,当初文箐要借人,她开口就是一半的利。你那小舅子,能是做掌柜的人?非要替文箐理铺面,如今,文箐的食肆没了,不过他也如愿了,在刁家那边做起了掌柜。真正好本事啊……”

周同又羞又恼。“刁家?那不是江家的亲家?这是怎么回事?”

周腾将书院的帐本递给弟弟,道你问我,我哪晓得。你要知这事儿,莫不如你亲口去问你妻弟。不过,有几分实情,就不晓得了,如今他可是春风自得,你仔细吃了风回来。这书院的帐,我替你管了两年了,你要是不想管,且让郭良或者姨娘帮你再看看。”

周同知这事不轻,被三哥这么一说,只觉颜面全。便与邓氏在年关上又闹上了。邓氏愤恨不已,回驳道你心肝宝贝般的侄女儿能开得了食肆,你怎么半点儿不说她抛头露脸丢周家人颜面?你们兄弟都这般,看顾那一房姐弟如珠如宝,凡事听从。她要开食肆,我借人与她,是她开不下去了,这事难道还怨我?你从来不为妾身我着想,但凡有事,只以我为,我如今借人与他人,也不过是想挣点儿钱,不拿周家钱接济娘家,这也有了?文箐拿了那么多钱财接济沈家,怎么没听你们半句怨怪?我与她,真正是地上泥尘与天上云……”

邓氏认为周同才归家就与闹气,必是受人挑拨,气不过,走出院门来对天骂“多管闲事的,你眼红我作甚?”李氏出来接嘴,两人对骂。

刘太姨娘在屋里细细问着自家小儿子在长沙没人理生活可受甚么罪,正关切问候之时,听得院外吵闹不堪,怒火攻心,推了门出来,着喷嚏,不停地骂两个儿媳家宁日,怎的娶了你们这两个冤家进了门……”关门进屋,对小儿子垂泪道谁晓得你那个娘子,胳膊也学着你那大侄女竟往外拐,借出人给旁人用,这是气我啊,进了周家门还一个劲儿只顾娘家。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替你将她娶进门来……”

周同被她勾起往事,再想到邓氏这几年做的事让在家里家外颜面存,对邓氏也灰了心,只是瞧着一双儿女的份上,也勉强维持夫妻关系而已。听着姨娘唠唠叨叨数落邓氏,又怨怪当年只顾颜色的事,便道当年也是您给儿子我选的,如今看不入眼,也没法子了。”

刘氏得儿子这句话,有些伤心,道那还不是你一心只挂记那……这种人一心只为其娘家,待我一去,只怕这家都被她搬空了。我这些日子一想到这些,就心慌不已。”那个时候,她动了某些意头,于是试着想说服儿子。

周同烦躁地道姨娘若看不下去,早了也好。只是,再来一个不如她呢?”

刘氏哭姨娘还不是为你好?你这是存心气我啊……我哪一点不为你着想,替你管着家,看着韦家人帮你理田庄,若没有我,这些田地落到你三嫂手里,谁晓得每年能给你多少钱?你别不信,我听人说,文简名下的,听说每年还得付她钱……”

周同一听这些,头就大。“好了,好了,大不了我再狠狠训斥邓氏几句,她若再不知晓现下身份,还以邓家为主,就听姨娘的便是了。”

那个时候,周同只是气不过,对邓氏失望不已,为着面子夹在邓氏与姨娘兄弟还有侄女之间,依然考虑邓氏是自家儿女的亲生母亲,顾着情面,一忍再忍,还不知邓氏姐弟已为他酿了一场祸事。故而,周同夫妇之间私下里的争执,也不过是与李氏邓氏之间一般,闹完嘴架,过上两天,还是得聚一起,大家满脸堆笑,过团圆年。

今天晕晕沉沉睡了一个白天,晚上头痛症状稍减,上线,有位亲来了一个全订,到昨天为止,一文钱发布的章节正好四百章。非常感动谢谢所有亲的支持。本章字数6000,算是加更一章以答谢。

正文335计赚高厨东山再起

本章八千字,两章合并,谢谢大家提前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1、众人拾柴火焰高2

宣德十年正月,大明陷入了一片哀思中,因皇帝在癸酉即正月初三,驾崩。全国上下接到京城急报后,军民男女均素服十三

日方能除。

这意味着万民不得张灯结彩,所有人都需戒斋,屠户不得营生。与此影响最深的便是食肆酒楼。

邓氏满脸怨气,与丁氏私下里道:“本来是大好的春节,竟然……这下连元宵节也没法过了。”

差不多这一个正月,那边食肆没法开门营生,一想到这,她怨老天爷不开眼。

而周宅中诸人也惶惶不安,因为事涉两人,一是皇帝没了,新帝年幼,周叙又将如何?二是周珑在宫中会如何?作为书生,

周同与文筵关心的是朝廷大事,比如:太子尚小,朝政谁来把摄?诸王拜见,会否发生变动?隐隐中,更多人想到了昔年的“靖

难”,长陵当日能夺侄儿之帝位,宣宗即位时汉王之乱……

文箐只记得历史中记录的是宣宗在位十年,这不才到第十年的第三日,怎么就没了?她那时就琢磨是不是历史在现实中发生

变化了?直到后来筵解释,这一年新帝不会更改年号,明年才会有新的年号,这才明白自己犯了点小错误。宣宗之后应该是英

宗,文箐一想到这,就想到土木堡之变,太监要当政了,她那时认定了英宗是个糊涂蛋,那徐氏一案还能翻吗?

她疑神疑鬼之际,又想到皇帝死了,嫔妃宫娥要陪葬,周珑会不会……这话却不敢问出口,尤其见得方氏忧虑不安,成日抹

泪道:“原盼着她今年升了衔能放出来,这下子,只怕得留在宫中了……当日我便不允她上京,她却私自拿了主意,官府报了去

,只盼着到得京城选不中,哪曾想就进了宫,如了她的意,如今却是让作娘的我提心吊胆。”

雷氏多少对官场有所了解,她不忧心周珑,却是格外记挂家舅,劝道:“对小姑或许倒是好事,今年说不准就放出宫来呢。

一朝皇帝一朝臣……”最后一句,显然是虑及周叙了,别再说下去。

文箐借机了解到,女官倒是不需陪葬,大松一口气。可是周珑那个性,也是十分坚持且有韧性的,只怕不达目的不罢休,想

来不会就此出宫呢。这个时候,她倒是盼着周珑能出来,好歹是从七品,谁能看轻她?

李氏也担心周珑或周叙出事,这些是周家的依仗,朝中有人做官,家人在乡亦好办事。如若他们出了事,就担心有人要借机

寻事。是以,周宅诸人面色戚戚,比苏州官员们更显得悲恸。

不过,也有好事,因这一年伊始宣宗的去世,在寒风中世景也显得格外萧条。正是这种全民哀号情况下,之前的那两个铺面

无人问津,人人或许怕是乱世,不如将产业变换为现钞来得好。而华姗此时出面做中人,替文箐提出购买意向,竟然低价购买了

下来。但这笔花费确实颇大,将文箐手头活钱差不多全付了出去,为此文箐再次生出紧迫感来。

文箐这边心头事了结一桩,却是继续筹划着厨子一事,这是关键问题。正如李氏所言:食肆装饰得再好,菜不对味,何来客

源?

文箐绞尽脑汁,忍不住又翻起了沈颛抄录的美食录,可见其烹鹅掌,实如沈颛之言,惨烈极盛。书中所载却只字不提,反以

促狭笔墨言鹅之蹦跳状。“欲享鹅掌,宰鹅之初,备沸油,以鹅足浸入,鹅激热跳跃入池,复擒复烫复入冷水,鹅声呱呱,鹅跳

扑扑,鹅掌噗嗒,鹅行醉步……熟后鹅掌腴厚达寸,食之丰美无比……”又见如何烹制甲鱼,乃为炮烙刑中所得,即:“制一笼

固甲鱼头,使其身于热锅中,锅下火燎,鱼首受制四足弹跳,煎熬不过。未几,甲鱼必俯首食笼侧盘中油盐酱醋。其肉之鲜,世

之极味也。”

文箐长叹一口气,虽然说吃肉也是要宰杀,可那毕竟是一刀痛快了,哪有这般生杀慢剐的,实实为虐生也。象这种方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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