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医书有云,男女脉象虽有差别,但也不是全然万无一失……
但是凭着聂淮嗣的医术与细心,怎么可能会有失?
只是聂淮嗣不说,槿清也不能主动问,这事如此便算过了。
再观眼下,这几人都各怀心思,只有陈素仪的相公清咳之后开始打圆场,对着槿清言说道:“这位是我娘子的家兄,昭勇将军陈九霄。”
话音一落,霎时间又归于寂静,陈九霄与槿清只顾着惊讶错愕,聂淮嗣与陈素仪是满心的担忧,只有严衡在极力的想办法缓和一下这僵硬的气氛。
严衡讪笑一声,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二人可是认识?”
陈九霄终于回过了几分心神,压抑住心下的雀跃与兴奋,微微笑了笑,继而言说道:“有过一面之缘。”
槿清的一颗心瞬间高悬而起,她生怕陈九霄下一句便将自己是个姑娘的事情给说出来,急忙尬笑应声道:“是啊真巧啊!”
严衡一听,急忙附和了几句,便邀请着几人落座。
这场答谢宴,槿清那叫一个汗流浃背,总觉着自己有种被抓包了的感觉,陈九霄只要一开口,她便紧张的不成样子。
聂淮嗣瞧着这般模样的槿清,心下已然是确认了槿清与陈九霄绝不可能只是一面之缘那么简单的,越发的觉着心中酸酸的,好生的难受。
陈九霄虽是没有过多的言语,但他兹要是开口,那一双凤眸必然是要在槿清的身上,且他眉梢眼角流露出的,是肆意妄为的柔情。
陈素仪看在眼里越发的担心了,她与陈九霄是亲兄妹,自幼一起长大,何曾见过陈九霄这般满是柔情的眼神?当真是让她越发觉着不妙,陈九霄当真是看上这个小御医了……
几个人皆是各怀心思,推杯换盏间,可是忙坏了严衡。
不过一场答谢宴,严衡硬生生的有了几分运筹帷幄的感觉。
槿清已然记不清这场答谢宴是怎么结束的,只记得自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如坐针毡是何种滋味。
她同聂淮嗣告辞离去之时,陈九霄兄妹以及陈素仪的相公将他二人一路送出了朱门外,上了马车方才回府。
回到严府不过片刻,陈九霄便也告辞离去。
他这一走,陈素仪便越发担忧了起来,严衡宽慰了半晌,她方才好了许多。
只不过与其说是宽慰,倒不如说是劝其认命,因为以着陈九霄的性子,若是真的瞧上了槿清,天王老子也阻拦不了,陈素仪的担忧,压根儿便是徒劳的。
槿清与聂淮嗣上了马车,便一直是一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模样。
聂淮嗣瞧着她这般模样,心里越发酸涩难受,忖度几许,仍是忍不住问道:“你同陈将军是旧识?”
槿清仍是在为与陈九霄猝不及防的重逢而震惊忐忑,全然没听得出聂淮嗣语气里的酸味,直言回答道:“我哪配和陈将军论旧识,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
聂淮嗣没再追问,却是在心中闷哼一声,酸道:看你们那样子哪里是一面之缘,说是一见钟情还差不多!
聂淮嗣比槿清大不了几岁,尚未娶亲,初次春心萌动竟是如此,不免得心中有些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