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不是迷信。
薛郎一边下令新队员不要使用滑雪板,一边背上背包,武装好,带上战术眼镜,在风雪中凭着判断的方向,跟左伯阳先一步奔向了下风头。
其他队员也都是徒步,根据总部的提示,快速靠拢,或三人,或五人,跟着展开了对周围的搜索。
飞鹰则快速聚拢队员,在大部分老兵和老人都在他们这组的情况下,一人没有损失,一边行进,一边学习滑雪板的使用。
滑雪板飞驰,薛郎和左伯阳先后摘掉了帽子,摘掉了连体服的帽子,在呼呼的风中,仔细辨别周围的细微声音。
救人如救火,飞鹰赶到的时候,他是负责收拢所有人的。
耳麦可以直接连通的情况下,除了薛郎左伯阳,再就是张建三人出了通话距离,其他的队员全部连线报道,并划定了最终集合的位置,大队全部散开,对周围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新队员大多第一次接触到大雪,在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新鲜感一点都没,心里都很焦急。
失联俩人意味着他们有可能出事。
大面积的搜索,可不是开玩笑。
就算左伯阳他们的听力好,百米开外能听到喊声,但这里面积巨大,山峦叠嶂,地形复杂,并不太容易找到天空坠落的位置。
薛郎心里很焦急,但没有乱了方寸,根据队员分布的位置,判断降落大概区域和偏离的距离,三人分散开,展开了扇形的搜索。
注意力,全在裂缝上,和雪地留下的痕迹上。
时间在紧张中快速流逝。
他们在听到了飞鹰耳麦通讯的一刻,已经找了半个多小时。
但依旧无果。
最远那距离,他们搜索出去了十几公里,按道理就算被气流吹走,也不太可能降落太远。
难道在上风头?
薛郎站住脚,看着周围一丝痕迹都没的雪地,运足力气再次大吼一声,没听到回应,心里暗自嘀咕。
想了想,打开耳麦问道:“水豹,钻天鼠,有发现没有?”
“没有线索。”
俩人回答的很干脆。
薛郎想了想,跟着下令道:“飞鹰,大队散开,保持彼此看得见的距离,单兵拉网继续搜索,山猫,刺猬跟我走,看看反方向,是不是搜索方向错了。”
“是。”
张明和史涛应声领命,脱离队伍直奔薛郎的位置奔来。
左伯阳和张建也放弃了搜索,顶风返回。
五人在风雪中迅速汇合,跟着顶风向回搜索而去。
此时,正如薛郎所料,风雪中能见度相当低,二三百米就已经看不见人了,而八爪鱼和狼蛛的确没有被风吹走,却并不被人看到。
而信号,是降落伞拉线松了,也就是落地后才会启动,避免空中泄露行藏。被侦测到。
此时,俩人命悬一线,吊在一个笔直陡峭的裂缝里,距离上面超过了五十米。
八爪鱼因看不清下面的地貌,也不知道脚下会出现如此的险情,降落伞控制的也非常到位,并没有被风吹走,反倒是降落在了上风头。
可双脚刚一落地,降落伞还没有完全盖下来呢,突然,脚下一震,跟着身体瞬间消失在雪下,随之降落伞被拽进了突兀出现的直径十余米的窟窿。
就在降落伞被拽走的刹那,紧跟身后的狼蛛看到了险情,也听到了八爪鱼的惊呼,一控伞,急速坠落,在降落伞即将消失的一刻,连跑几步,一把抓住了降落伞。
可谁成想,抓牢降落伞的一刻,他被八爪鱼下坠的力量带动,脚下一软,身体无处着力,脚下崩塌的同时,一下子掉了下去,雪雾分飞中,降落伞胡拉着打着卷,被拽进了雪地里出现的窟窿里。
他的位置比较靠边了,就在被雪盖住的峭壁边上。而八爪鱼的位置则是中间的地方。
有了狼蛛的一拽,八爪鱼直降的身躯猛地一下砸向了峭壁。
八爪鱼并没有慌乱,漆黑中,盯着越来越近的峭壁,一把扣住了一块凸起的岩石,在头顶雪粒呼啦啦掉落中,身体重重的撞在了岩壁上。
可她刚刚抓牢,头顶的狼蛛就掉了下来。
可是距离稍远,她无法抓住坠落的狼蛛,只能咬牙仅仅扣住那一点点的凸起,大喝:“抓紧了!”
狼蛛在下坠中听到了喊声,手里一紧,抓牢了手里的降落伞。
可是,距离太长,他下坠的力量太大,加上身上吊着六七十公斤的装备,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将八爪鱼的手挣脱,让她离开了岩壁。跟着下坠。
也就是这猛的一拽,让狼蛛的身体游荡向岩壁,在下坠了二十余米的一刻,他一把抽出后背的唐刀,看准越来越近的岩壁,在漆黑的环境里,刀光一闪,一下子插进了一道裂缝里,火花闪起中,身体重重的撞在了峭壁上。
嗯哼声中,他没有撒手,一手攥着唐刀,一手抓紧了降落伞,在八爪鱼超过他,坠落下去,巨力传来的刹那,他感觉胳膊都要被撕扯掉了一样,但依旧没撒手。
八爪鱼是被拽住了,可是,她却无法着力,因为她头顶就是峭壁向里凹陷的位置,她的位置距离峭壁足有十余米,就这么被吊在了半空,仅凭着狼蛛的一只手臂抓着降落伞。
而下面,黑漆漆的,不知道多深,但俩人都知道,这么掉下去恐难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