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凝波也看到了他们,电话里月已经将阿残的病情和她汇报了一番,她不禁有些怜悯地望一眼安静地立在蓝青身旁的阿残。然后微笑地走上前揉揉月的头发,俯身去帮她提行李。俯身的那一瞬,瞥见月左手中指上的钻戒,一愣。再瞥一眼白若昭手上,也有枚同款的戒指环,嘴上不说什么,但冲月会心一笑。月的脸颊立时飞了两朵红云上去。
因为阿残的病得到了确诊,月心事沉重,看到刘凝波便也不能向平时那样欢天喜地。一行人一路上都很安静,打了的士就直接回到八尺门18号。白若昭连日奔波,有些疲累,月让他先回家去。若昭一直不肯动身,他害怕回到白家大宅,马如芬会不停地追问这几日他的行踪,他讨厌一而再再而三地撒谎。但是月执意要他回家休息去,他拧不过只好满腹心事地起身。
“明天,我就去做骨髓配型。”月说,她躺在床上眼皮沉重得似乎马上就要盖上。
刘凝波坐在床边,像守护自己的孩子似的,缓缓道:“三十万治疗费,除了若昭,我也会帮忙想办法,这些年我的钱都让康浩拿去挥霍了,我没存下私房钱来,但是我会帮你,只要能治阿残的病,这些困难都不是困难。”
月点了头,眼皮便重重阖上,她突然感到疲累,她真想永远就这样睡过去,不去想那些冗繁的责任。
白若昭回到白家大宅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和月一样,就是好好地香香地睡上一觉。但是他一踏入金家大门,便看见向冰儿和马如芬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促膝谈心,一阵心烦意乱油然而生。
“你看,我说他今天到家,没骗你吧?”马如芬一边笑容可掬地说着,一边拉起冰儿走到白若昭跟前来,“儿子,你离家这么多天,到底是去干什么了,你说是公干,我问了你爸爸,你爸爸说不是他授意的,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马如芬的刨根问底白若昭早就预料,因为旅途疲累,他心里颇有些懊恼了,又经母亲这一番啰嗦,便更加烦躁起来。
“妈,我很累了,要洗澡睡觉去。”白若昭抛下一句话便往二楼冲。
马如芬的声音也提高了音调,道:“你什么态度?你看人家冰儿好心好意来看你,听说你要回来她早早就在这边等候了,你回来一眼都不看人家,一句话也不同人家说,你这样对得起人家吗?”
白若昭烦躁地回过身来,他眉头紧蹙着,站在楼梯上,一手扶住楼梯扶手,道:“妈,我真的很累了。”
向冰儿连忙微笑着说道:“若昭累了就先去休息吧,我和阿姨说说话先。”马如芬还想说些什么,被向冰儿制止了。
白若昭兀自上楼洗澡睡觉。一觉醒来天已大黑。他只觉饥肠辘辘,起身走到楼下去,见向冰儿还在沙发上坐着。她端坐在那里的样子神圣而端庄,就像一尊观音,和满室的金碧辉煌显得那样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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