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亭已经伸过手来,微笑道:“你好!”
看着季小亭友善的手,林亦风并没有伸出手回应他,只是狐疑地问道:“你是……”
“我叫季小亭,是大宝小宝的父亲。”季小亭做了介绍,林亦风终于和他握了手。握完手,便左右探看,问道:“两位孙少爷呢?”
“哦,今天我有事要和你说,”季小亭清了清嗓子,眼睛里一片清澈的目光,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林老师,不好意思,以后你不用来给大宝小宝上课了。”
林亦风一惊,“为什么?是我课上得不好吗?你可以和我沟通,可能孩子太小,我一定努力配合你们家长和学员意愿的。”林亦风心下焦急,何时这样低声下气过,他可是游泳馆里的名师,可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不能失去这份兼职,母亲的医药费全指靠这笔收入呢,而且季家已经将一年的工资预支给了他,他都打进医院的户头里去了,要是这时候被解雇,他岂不是要将那些钱还回去?
见林亦风面露难色,季小亭宽慰道:“和林老师的教学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觉得孩子其实太小,没必要让他过早接受任何训练……”
“季先生也说过只要陪两位孙少爷玩一玩就好,我也没有在课堂上定制不合理的教学目标……”
见林亦风急不可耐地辩解,季小亭蓦地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这男人怎么这么死缠烂打的?脸皮当真有点厚。于是他道:“林老师是不是担心预支的一年上课费用?这个不消担心,是我季家违约在先,那些钱不必还回来,林老师尽管拿去用。”
林亦风是个聪明人,季小亭虽然说得大度,但眼神里流露的轻视令他很受伤,在这位富家公子眼里,自己就像个视财如命的小丑。自尊迫使他难堪地开口:“季少爷误会了,既然不再聘请我给两位孙少爷上游泳课,我也就没有霸占着你们的工资不还的道理,您放心,虽然我穷了点,但这点骨气还是有的,钱我一定在这几天送还给季少爷。”林亦风说着就转身向外走。他知道季小亭的目光正在洗劫他仅存的最后一丝骄傲和自尊,那虽然并不敌意却夹杂同情的目光对他而言若芒在背。他不知道季小亭为什么突然就把他解雇了,或许有钱人家就是这样阴晴不定,翻云覆雨的吧!有钱人家怎么会知道穷人的苦楚?他恨自己刚刚季小亭大方地说要将那些钱送给他的时候,为什么让该死的自尊心作了祟,打什么肿脸充什么胖子?居然说这几天就要将那些钱还回来,拿什么还?那些钱对母亲来说,是救命钱!有了那些钱,母亲的病就能缓解,能让母亲吃上一阵子的好药,就能减轻母亲的痛苦,林亦风啊林亦风,你真该死!自尊值几个钱?不就是一个略带鄙夷的目光吗?有比母亲的身体还重要吗?
胡乱自责着,林亦风已经出了游泳场,失魂落魄走在季公馆的花园里。蓦地,只听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他吃惊地抬起头来。花园小径的前方站着司徒月,她手足无措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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