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要滴下来了。”他说。
杜若予迅速擦擦下巴,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卫怀信抿嘴偷笑,“你不把头发吹干吗?”
“哦。”杜若予顶着湿漉漉的脑袋去找电吹风,开关一摁,呼啦啦的热风立即把她吹醒,脸也后知后觉发起热来。
她从镜子里偷看卫怀信,见他仍是低头工作。
心里砰砰乱跳。
明明也在他家过过夜,但他家又大又亮,房与房之间还隔着走廊,完全不像这样局促的小旅馆,抬头不见低头见,就连空气都暧昧发热。
她是短发,潦草几下便吹好头发,然后蹬开拖鞋,飞快蹿上床,“我……我要休息了。”
“晚安。”卫怀信头也不抬,他眉间微皱,似是遇到棘手的问题。
杜若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晚安。”
啪,卫怀信起身替她关了大灯,只留下一盏暖黄的壁灯。
杜若予闭上眼,长途旅程,她也累,可陌生的床褥和环境,即便身边有个熟悉的卫怀信,也叫她不得安宁。
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睡不着?”卫怀信的声音很轻缓,柔软地响在身后。
杜若予蜷起身,低低嗯了一声。
她的睡眠一向不好。
身后传来床垫受压迫的声响,杜若予刚要回头,一只手就伸到她面前,她定睛去看,见是卫怀信把他的护身符送来了。
“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他现在应该就跪在她身后,很近的距离,阴影笼罩,呼吸可闻,压迫感浓烈。
杜若予接过那块小小的积木,在指尖把玩。
比起这护身符,她更想直接转身,把他拥进怀里,吻他的嘴角,亲近他的肌肤。
“卫怀信,你那三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嗯,但也过来了。”
“你……你想过将来如果你有孩子,你会怎么对待他吗?会想好好保护他吗?”
“我没想过。”卫怀信顿了下,“我现在更想好好保护另一个人。”
“谁?”
卫怀信的手压在杜若予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声音里藏了笑,“要看那个人有没有给我送很贵重的生日礼物了。”
到了下半夜,卫怀信终于爬上自己的小床休息,仍然清醒的杜若予悄悄翻了个身,等他睡熟,才踮起脚尖溜过去,从头到尾裹着层白床单,只露出一张欲罢不能的脸,趴在床沿偷窥卫怀信。
她伸手悄悄摸了把卫怀信柔软的嘴角,回味过曾经的偷吻,心里已经过了瘾,就想摸回自己床上,熟料本来状似熟睡的卫怀信突然睁眼,并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毫不留情地提了起来。
杜若予半个身体趴到他近前,两个人四目相对,鼻息可闻。
卫怀信笑得两眼发光,像暗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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