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嘴角轻轻地扬起，“孟璐，你别生气，也犯不着这样。回去吧，别让杜若淳又乱吃飞醋了。”</p>
“牧歌！你说这话还有良心吗？！杜哥现在比我还关心你！你最好别再玩失踪了！不然，多少人会被你害死！你看看叶子，她一个孕妇，成天提心吊胆的，能熬到现在，真是奇迹了！你知道她心里有多苦吗？你知道怀孕有多辛苦吗？！你但凡还是个男人，就该对她不离不弃的，好好照顾她，陪着她，爱护她！”同为女人，叶子所受的苦，莎莎都体会过！</p>
怀孕的时候，男人不在身边，那种滋味……</p>
牧歌愧疚地笑着，点着头，“我明白，你放心吧！”</p>
“我不会再走了……”他笑着道。</p>
——</p>
回到病房，叶子又睡着了，她就是缺眠，劳累过度。</p>
天黑的时候，她的家人来了。</p>
她的父亲，他有过一面之缘，母亲，这是第一次见。叶母留在病房里，牧歌被叶父叫到了外面。</p>
“伯父，对不起！”牧歌诚恳道，垂着头。</p>
“你对不起我什么？！”叶父扬声问。</p>
牧歌抬起头，尊敬地看着他，“不该给她希望，又弃她而去！”</p>
“你倒是不糊涂！行动上怎么那么怂？！”叶父反问。</p>
牧歌惭愧地又低下头，“您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她，能照顾她多久，是多久……”</p>
不应该再退缩了，不该再让她难过了！</p>
叶父冷哼，“希望你说到做到！”</p>
没有再说他什么，作为男人，他能理解牧歌的难处，作为长辈，只希望女儿别再受苦了！</p>
——</p>
晚上九点，叶子醒了，病房里仍然只有牧歌一个人，他对她说哪些人有来过。</p>
“饿了吧？家里送的饭都还在，我去热！”他柔声地问。</p>
她是饿了，虽然挂了不少营养液。</p>
很快，牧歌热好了粥和包子，将vip病房的病床调成仰角，让她仰躺在床上，她大着肚子，坐直了会憋得难受。</p>
他坐在床沿，端着粥碗，准备喂她吃饭。</p>
叶子的双眼却一直紧盯着他的脸，“你瘦了……这半年多，去哪了？为什么，我们都找不到你，我爸都帮我找过你，没有找到……”</p>
“在山里，寺宇里……”他笑着道。</p>
“不烫了，我喂你……”他柔声道。</p>
叶子感觉自己在做梦，她心心念念的他终于回来了，还正在喂她吃饭……</p>
“啊……”她张口，笑着含住了一勺粥，眼角笑弯了，幸福地看着他。</p>
“我是在做梦吗？你真的回来了……正在喂我吃饭，我为什么，感觉不真实呢？”她傻乎乎道，伸手摸他瘦削的脸颊，牧歌捉着她的手腕，脸在她的掌心蹭了蹭，他笑而不语。</p>
“是真的！你在！”叶子傻乎乎地说道，“我还要吃！不能饿着肚子里的宝宝了！”</p>
双手捧着肚子，她笑意盈盈道。</p>
“宝宝，爸爸回来了……”叶子红着眼眶，哑声道，想到之前所受的思念之苦，一股淡淡的酸涩、委屈，油然而生……</p>
牧歌的心，狠狠地扯着。</p>
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他到现在都还没敢摸它一下……</p>
“动了，动了！小叶子听到我的话了！牧哥，你快，你来！”叶子激动地说道，一脸的喜悦。</p>
牧歌则傻愣着，有点不知所措。他在叶子的指挥下，侧着耳朵趴在了她的大肚子上，“听到了吗？她正在踢我呢！”</p>
叶子柔声问。</p>
牧歌那颗心早已澎湃得心跳加速，他仔细听着，果然，听到了他的宝贝女儿的踢动声。</p>
他睁着眼，复杂地看着叶子，初为人父的那种喜悦感觉，教他激动得全身泛起鸡皮疙瘩……</p>
“听到了，我听到了。”他激动地笑着道。</p>
“你……她这样……你会不会不舒服？”他没忘关心她道。</p>
叶子连忙摇头。</p>
牧歌趴在她肚皮上很久，才起身，又让她吃包子，她不肯，在他的命令下，吃了两颗小笼包。</p>
——</p>
他寸步不离地照顾她，在看到她浮肿的小腿和双脚时，他才知道，孕妇有多苦。</p>
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停地帮她按摩双腿，按摩结束，打了一盆热水，端过来，他卷起衬衫袖子，蹲在病床边，大手搓揉着她浮肿的脚，如同一个体贴入微的好丈夫。</p>
叶子看着正在帮自己洗脚的牧歌，她双眼红了，鼻头酸胀，红了，流下了眼泪……</p>
“怎么了？！是不是，水太烫了？”牧歌见她哭了，他满心酸涩，激动地问。</p>
叶子不停摇头，牧歌站起来，“那怎么了？”</p>
“你说，你有女朋友了？！”叶子激动地问，那霸道的样子又回来了，一脸气愤。</p>
牧歌愣了下，转瞬，他立即摇头，“我，我那是……故意气你的……”他不好意思道。</p>
叶子的拳头砸在了他的心口，不过，下一瞬，坐在床沿的她，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身。</p>
侧脸贴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她只是委屈地哭着，紧紧地用尽气力地抱着他！</p>
牧歌也闭着双眼，满心疼惜，大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后脑勺，安抚着她……</p>
——</p>
“牧哥……”</p>
“怎么了？哪不舒服？”夜深人静的病房，她突然喊，睡在陪护床上的他，立即坐起，紧张地问。</p>
“我想跟你睡……不然，我不踏实……”她喃喃道，好像要时时刻刻地抱着他，她心里才会踏实。</p>
她大着肚子，他怕碰着她。</p>
不过，还是上床了，她大着肚子，他没法正面抱她，只能让她背对着自己，他从她身后，拥着她。</p>
叶子安心地闭着双眼。</p>
她一字一句地跟他讲述着之前自己的计划和打算，讲了笛子的不良居心。</p>
“他们根本就没什么灵丹妙药，笛子喜欢你，想让你娶她罢了！那个死丫头，还在你的洗澡水里下了*的香料，不知占过你多少便宜呢，你都浑然不觉！”叶子气呼呼道。</p>
没有灵丹妙药……</p>
牧歌在心里苦笑，他就知道，自己就是这命短的命！</p>
“那……笛子和师傅呢？”牧歌沉声问。</p>
“回大山里了！被我警告过了，师傅还算是个不错的人，他答应我，会看好笛子的！所以，我没追究她！”叶子又道。</p>
“你该跟我说实话的……”牧歌轻声道，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其实，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他的不自信！</p>
叶子撅着嘴，“我不是救你心急么，以为真的会有什么奇迹的……”</p>
牧歌苦笑，哪有什么奇迹？！</p>
“牧哥，你当初是不是很恨我？”她喃喃地问。</p>
牧歌的心绞着，不过，他淡淡一笑：“不恨，我巴不得你真的离我而去……叶子，你真傻！”</p>
“我才不傻呢！其实，牧哥……”他知不知道那件事呢？叶子欲言又止，还是先不说吧。</p>
“怎么了？”</p>
“你昨晚和今天上午，在酒店里，很可恶！居然那么冷酷地对我！居然不肯见我！”叶子撒娇道，开始跟他秋后算账了！</p>
牧哥苦笑，也气自己很白痴，很矫情！</p>
装什么冷酷？！他得承认，无论她是否伤了他，他都永远栽在她的手里了！无法自拔……</p>
“对不起……”他苦笑道。</p>
“我不想听这三个字！我只想听你的承诺！不再离开我的承诺！”叶子大声道，在久违的怀抱里，她发挥着久违的任性。</p>
不再离开……</p>
他如何承诺？</p>
他迟早会离开她去另一个世界的啊……！</p>
“你居然还在犹豫？！牧歌！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叶子急了，吃力地转身，手捏着他的脸颊，身与心都在颤抖。</p>
无论疾病还是贫穷，她多想听他用铿锵有力的声音，给她一个“不弃不离”的承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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