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郭悦接受到了和铃的目光,明眸秋水里闪过一层涟漪,那层涟漪名为“不解”,又名“慌乱”。
和铃故意撇开她投来的视线,装作看不见。
方才已经戳破了那层薄薄的“友谊”纸,现在的和铃都懒得装了,直接将自己桌上的刀叉拿起来,抬头看了看抛光度,然后很不礼貌得随手扔回桌上。
带着小时候的幼稚,摔一次刀叉来表示自己的不高兴。
正往嘴里塞了一长根阿拉斯加皇帝蟹蟹肉的魏语被刀叉落桌的响声吓了一跳。忙偏头看向旁边闹情绪的和铃,嘴里满满的还不忘关心道:“整么啦?你找茬她不感激啊?”
这边刚关心完,那边拿着蟹棒正要掰的郭悦抖了手,蟹柳都给掰断了。
和铃闷闷得不回话,魏语赶忙嚼完口中的蟹肉,复述道:“怎么啦?你刀叉不干净啊?”
今天是连家爸妈举办宴会,和铃就是再恼再闹,也不会抑制不住情绪大张旗鼓得又恼又闹。既然魏语都帮她解释了,和铃索性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的刀叉确实不太干净。
连绎心这个贴心哥哥扫了和铃一眼,二话不说将自己的刀叉换了过去。
连凯风也掰好了两份蟹柳,一份递给和铃,一份递给了郭悦。正要掰第三份给魏语的时候,和铃这个等着别人戳她橡胶的暴躁气球直接将他递来的蟹柳转给了魏语,动作快得跟赌气一样。
对着干,没错,和铃就在不动声色得和连凯风对着干。
魏语再一次嚼着这空运而来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的蟹肉,感受着舌尖上那饱满鲜嫩的美好,想象着丰富的蛋白质和微量元素正在通过她的肠道进入她的身体。咀嚼着,感受着,想象着,但就是没留意到自己边上那个像气球一样随时爆炸的朋友。
连凯风注意到了,而且注意很久了。他微微皱眉没说什么,只是加紧掰好了另一盘蟹柳,重新递给了和铃。
和铃看了看自己盘上满满的蟹肉,咬了咬牙,最后还是选择熄火了。
郭弘郭大少见聚餐气氛不好,便自己找起了话题:“这小姑娘唱得不错,委婉动听,水平很高啊。”
郭悦恬恬一笑,像自家大嫂夸奖小叔子一般,和颜悦色得品评:“这首太湖美,既唱出了无锡人的宛转,又唱出了苏州人的旖旎。伴奏又不止步于古朴,加了流行乐进去。绎心乐团的实力真得很强呢。”
魏语同和铃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卧槽,音浪太强,不晃会被撞到地上”的惊叹,还有“卧槽,名媛太强,不‘现’会被撞到地上”的引申意思。
连绎心听到夸赞嗤嗤笑了两声,摇摇手谦虚道:“我这个乐团也是搞着玩的,没什么实力。就这唱民谣的姑娘,今年才大二,在我这儿兼职赚生活费的。要组建实力强的乐团或乐队,兼职的可不行,最起码要有一个像我们和铃这样的主唱。”
魏语帮腔道:“那必须,和铃歌声比这姑娘赞多了,尤其是摇滚乐。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参加过一回比赛,和铃唱完就获得了满堂彩,第二天上学路上还被外校的男生堵呢。”
无视连凯风脸上若隐若现的青灰色烟雨,郭弘提议道:“哎呀,看不出来和铃这么强。捡日不如撞日,今天给哥哥唱一首怎么样?”
郭悦不着痕迹得用脚踢了一下自己哥哥,明眸里流露出不赞同的情绪。
对此,和铃丝毫不领情。她都快给郭家兄妹给跪了......妹妹当她是佣人,哥哥就当她是歌女,你来我往孜孜不倦得刷新她的职业新高度。
就在和铃要毒舌反击的时候,魏语忽然“啪”得拍了一下桌子,一双眼睛死死得盯向连凯风的身后。两眼瞪得又大又白,再瞪大点都能将隐形眼镜给瞪了出来。可即便这样,魏语还是不敢确定自己看到的,一张嘴巴张张合合的不知道在说啥:“喔,喔,喔。”
和铃跟着看了过去,暴躁的心灵居然奇迹般得平静下来。然后是惊喜带走了所有复杂的情绪,果断跟着魏语后面拍起了桌子:“天,天啊,我的老天。”
魏语问她道:“我没有看错吧?”
和铃激动万分得回道:“乔景云带来的,一定是他!绝对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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